西蕪篇 第六十一章 轉敗為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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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膽刺客,竟敢刺殺兩位太子!”侍衛長怒視炎魊,狠狠踢了炎魊的膝蓋,迫使炎魊跪了下來。隨即狠狠拽住炎魊的頭發,大聲質問,“說,是誰派你來的!”
這下子……我該如何才能脫身?難不成,竟要死在這裏嗎?
“別想耍花招!快說,是誰派你來的?!”侍衛長一巴掌狠狠扇向炎魊。
炎魊嘴角被打出了一塊淤青,炎魊眉頭緊皺。
該死,我到底該怎麼辦才好?
對了,我還有一張王牌!隻要他在,我就還有機會!
炎魊突然的微笑讓在場的人均是一愣,一方麵是因為炎魊那舉世無雙的美貌,另一方麵,則是奇怪這刺客明明性命堪危,怎麼還能笑得出來?
不過也有一人例外,那侍衛長仿佛鐵鑄的心一般,眼神惡狠狠地瞪了炎魊一眼,將炎魊向殿外推,“笑什麼笑,死到臨頭了還笑!來人,將刺客押往天牢,待聖上發落!”
哼,小小的一個侍衛也如此囂張,待我重獲自由之日,就是你命喪黃泉之時!
炎魊在西蕪國的牢獄待了足足五天才被押去審問,好在這西蕪國的牢獄與尋常牢獄不同,其他國家的牢獄多是陰暗潮濕,僅以茅草為臥鋪,還經常多種犯人關押在一起,造成牢獄幫派結黨等等問題;而西蕪國的牢獄卻是幹淨整潔,有床有桌,待在裏麵幾天倒也不算難熬。更難能可貴的是,炎魊在牢獄中竟然沒有一個獄卒來為難他,與當年被關在離雲國為質子時的境遇大相徑庭。
不過,謀害太子可是重罪,為何過了五日才來提我審問?莫非,這西蕪國出了什麼大事?
果然,被炎魊料中了,還沒進監審司,就聽見了裏麵大臣們的吵鬧議論聲:
‘皇上駕崩,而兩位太子偏偏又被人行刺,我朝後繼無人,這可如何是好?’
‘可歎先皇隻有兩位皇子,其餘幾位全為公主,難不成要讓女子繼位?’
‘萬萬不可!這普天之下,哪有女子繼位的道理?這豈不是讓我朝成為他國的笑柄?!’
‘除了此種方法,難道大人你有別的良策嗎?!要知道,先皇不僅子嗣少,連兄弟也早已先去。此種境地,叫我朝如何才能脫困?’
‘你是在責怪先皇嗎?!’
‘你不要血口噴人,老臣怎敢責怪先皇?’
‘既是如此,就請大人閉上您的嘴!’
‘你!’
炎魊在外聽得一愣:西蕪皇駕崩了?!
侍衛長見炎魊愣在原地,不滿地狠狠推了炎魊一下,將炎魊推進了監審司,害得炎魊一個踉蹌。
“發什麼愣,快進去!”
而炎魊卻並沒有生氣,反而邪魅一笑,隻因為他壓根沒在意侍衛長的行徑,而是謀劃著西蕪皇的死給自己帶來的機遇!
太好了!本來我還擔心即使兩個太子都死了,西蕪皇也很難承認慕宇軒的身份,如今西蕪皇已死,皇位繼承人成了燃眉之急,若是此時慕宇軒出麵,無疑是大臣們最後的一絲希望。到時候慕宇軒登位順理成章,毫無阻礙,不正是我想要的嗎?!
炎魊這笑要是用在好男色而且年輕力壯的人身上倒還好,偏偏在場的都是些頑固不化的老臣和那木頭一般的侍衛長,於是,這一笑不是激起了全場的呆愣,而是激起了眾人的憤怒。
一位白胡子的大臣怒容滿麵地衝了上來,狠狠踢了炎魊膝蓋一腳,強行使炎魊跪了下來。
“你這刺客罪大惡極,害我朝陷入如此困境,竟然還敢笑?!來人啊,給我掌嘴二十!”
什麼?!
炎魊瞪大了眼睛看著旁邊的一個侍衛上前,作勢就要掌自己的嘴!
“慢著!”
侍衛的手停下了,而白胡子大臣卻更加憤怒,指著炎魊道:“卑賤的刺客,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不論兩位太子究竟是不是真的是我所殺,你們都認定我逃脫不了幹係對不對?”
“哼,沒錯!你再怎麼狡辯,也不可能饒你一命!”白胡子大臣冷哼。
“那……既然如此,不如讓我將功贖罪如何?”炎魊淡然一笑,眼中滿是得意。
“將功贖罪?笑話!我西蕪國多的是良兵神將,何須你這樣一個區區的刺客為我國效力?”
“嗬嗬,大人說笑了,我也並不想為你西蕪國出力。”
那白胡子大臣聽了炎魊這話,麵色一白,不止是他,在場的其他大臣也都是一怔,但立刻便恢複了神色,不,該說是較之前更為憤怒了:
“看吧,他果然是敵國派來的奸細!”
“此人不可留,但要先審問出是哪國派來的奸細,然後才可處死此人!”
“沒錯!對於此人,一定要處以極刑,將他千刀萬剮!”
炎魊的眉毛皺了皺:我隻是說不為西蕪國效力,你們居然就聯想我是敵國奸細,雖然事實的確如此,但你們……也未免太草木皆兵了……看來等我回到淩蒼國,首先要做的,就是裁去一幫食古不化、說風就是雨的老臣們!
“各位大人請等一等,我的話還沒有說完。”
“你……你還有什麼想說的?若是你肯交代你是哪國的奸細,本官倒可以考慮讓你死得痛快些。”
哼,真是言不由衷,前麵還說要將我千刀萬剮,現在又說讓我死得痛快些了。
炎魊心裏冷哼,麵上卻又笑了笑,“我不想死得痛快,我隻想活命。”
大臣們的眼神頓時充滿了鄙視和不屑。
那白胡子大臣上前,質問炎魊:“你想活命?你謀害了我朝兩位太子,居然還有臉說想要活命?!你這刺客果真卑賤,恬不知恥!”
“如果我將要告訴各位大臣的這個秘密,能挽救西蕪國呢?”
“什麼?!”如預期中的,眾大臣皆是一驚。
炎魊笑靨如花,又道:“各位大人現在吃驚還太早了,聽我說完這個秘密再吃驚也不遲。”
“你到底想說什麼?”白胡子大臣的眼神越來越迷惑。
“先皇並不隻有二位太子這兩個兒子……”
“什麼?!你……你說的可是真話?!”白胡子大臣臉上立刻呈現動容之色,震驚之餘差點沒站穩。
身旁一個大臣連忙上前扶住那白胡子的大臣,但神情卻不如白胡子大臣震驚,反而充滿懷疑,“大人,您別被這刺客騙了!先皇多年來未寵幸過其他妃子,也一向潔身自好,這些年來從未出宮尋歡,何來其他子嗣?”
白胡子大臣一愣,剛剛心中的震驚和狂喜頓時去了一大半,拉下來臉,看著炎魊:“你也聽見了,先皇從未寵幸他人,何來其他子嗣?”
炎魊撲哧一聲笑出聲來,惹得場上的人都莫名其妙。
“各位大人,我又沒說先皇不潔身自好,各位何必急著幫先皇證明。再說了,他隱藏掩飾多年,各位看不出也是正常的。”
“你別賣關子了!這皇子他到底是誰?”周遭的大臣被炎魊弄得一驚一乍,臉色忽白忽綠的,終是沒了耐性,急著想要知道答案。
“是我!”
監審司門外突然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
眾臣紛紛轉頭看向門外,眼中充滿詫異,而炎魊則是低著頭,笑得了然。
門外應聲而出,慕宇軒此時換上了一身男裝,一身白色綢緞衣袍,金絲縫製的腰帶上扣著一隻環鳳佩,舉手投足間盡顯皇族風範。
大臣們麵麵相覷,似是在用眼神互相詢問來著是誰,可過了半晌,也不見有人認出慕宇軒。直到慕宇軒走到炎魊身邊,那白胡子大臣才首先開了口:
“你、你是何人?膽敢堂而皇之闖入我監審司?”
炎魊又是撲哧一笑,“哈哈哈……”
白胡子大臣臉色一紅,“你笑什麼?!”
炎魊停下了笑,眼神淩厲地看著白胡子大臣,“我笑大人苦苦尋找的另一位皇子就在眼前,卻還問他是誰。”
“他、他就是先皇的……”
炎魊含笑點頭,隨即眼神轉向慕宇軒。
慕宇軒會意,向各位大臣作揖,高聲道:“本殿下乃先皇的第三皇子——慕宇軒!”
慕雨宣?!第三……皇子?這……眾人皆知慕雨宣乃是三公主,何時,竟成了三皇子了?
一時間,全場唏噓不已。
而那兩人卻並未理會大臣們的反應。慕宇軒溫柔地將炎魊扶起,輕笑:“我的時機把握得可準?”
炎魊亦回他一個微笑:“自然是準。”
炎魊揉了揉跪酸了的膝蓋,隨即麵向各位大臣,麵色凝重地開始敘述慕宇軒的身世:
“相信此各位大人們一定很疑惑,這好好的三公主竟一下子成了三皇子,大人們一時間難以接受也不足奇。大人們也知道,三殿下並非正出,而是多年前先皇酒醉時臨幸一位宮女所生。三殿下的母親在後宮無權無勢,擔心三殿下會遭人殺害,便對外宣稱生得是公主,讓三殿下自小男扮女裝以避開這後宮之爭。三殿下之前身為公主,此刻換了男裝也難免大人們認不出,若大人不信,大可上前驗明正身。”
此話一出,眾人倒抽一口冷氣,現在這種情形,若慕宇軒果真是先皇的子嗣,那也就意味著他是未來的西蕪皇,倘若自己上前檢驗,怕是要得罪這未來的主子了;可若不驗證,給假皇子鑽了空子,這豈不是讓西蕪國被賊子篡奪?
權衡利弊,眾人驗不是,不驗也不是,躊躇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慕宇軒低聲和炎魊說話:“他們要是不信我怎麼辦?”
炎魊輕聲安撫道:“不會的,現在你是唯一的希望,況且,他們又不是沒見過你,就算有些疑惑,也不敢不信的。”
果然,眾大臣在眼神交流中達成了共識,由白胡子大臣首先向慕宇軒行禮
“臣,恭祝新皇登基!”
白胡子大臣一帶頭,剩下的人也全都跪下行禮。
“臣等,定當輔佐新皇,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炎魊暗暗握住了慕宇軒的手,輕笑:一切,都在預料之中!
西蕪鍪帝廿年,鍪帝薨,逸帝慕宇軒繼位,改國號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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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蕪篇快結束了……真折磨啊……果然在寫完一篇文之前不能寫新的,感覺寫舊的沒有之前有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