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說完旁邊的幾位太醫立即神色暗然。我似乎聞到了血腥的味道“這有風險的是吧？”
    跪在地上的太醫磕了磕頭“唯今之機隻能用這個方法。”
    我點了點頭“那就用這辦法了。”
    地上的太醫又道“此方法凶險，若遇上什麼情況是皇後娘娘還是保胎？”
    保大人還是保小孩？電視是最常見的台詞如經卻落在我的身上，我倒抽了一口氣“我要兩個都保。”我這麼一說集體的太醫都看著我，眼神中已沒了光彩可言，這讓那份“凶險”提升到了極至。
    地上的太醫誠肯道“臣等盡量而為。”
    我閉目點了點頭。
    “小妹…。”許平君透著疲憊的聲音傳入我的耳中。我擠出笑容望著她，她堅難的啟動著嘴唇“保…保…。。孩子，無…。。論…。如…何…保…。孩子。”
    我明白此時的她僅憑著意念醒過來的，麵對她那蒼白無力的臉孔，我沒有拒絕的勇氣。太醫一聽如此，剛心中的大石落了下來立即準備起了剖腹的工具。
    沒一會兒耳中便傳來“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的呼聲。我回頭一看，他終於舍得來了。他麵色深凝走了過來，一襲玫瑰的清香傳了過來，我心一冷霍成君剛去找他了？我起身讓他坐在了床沿邊，我想此時的平君最想看到的，最想聽到的都是劉詢吧。
    “皇上，你……終於…。來了，我…。以…。為…。我見…。。。不到…你…了。”
    劉詢臉上掛著笑意，眼內卻含著淚水“傻瓜，我現在不是過來了嗎？別胡思亂想，再忍耐一下等孩子出來了就可以了。”
    許平君笑著點了點頭，又合上了眼。
    這時太醫已準備好了一切“皇上？”
    劉詢看了看明白過來立即讓開，修長的身軀站在殿中央，映著幾分楚痛。
    產婦走到他身旁說道“皇上還是到外麵避避吧。”
    劉詢點了點頭，卻未動身子，產婦無奈隻得退到一旁與宮女準好熱水剪刀。
    在經過一小時的緊張搶救，哇哇的嬰兒的聲傳了出來，伴隨著的還有太醫顫抖的焦急聲“傷口大出血了！”
    “快止血！快！”
    “止不住……”
    躺在血泊中的許平君，是那樣的蒼白。劉詢抱起剛出生的孩子坐在許平君的身旁邊急切的說道“平君，快醒醒，你快看看我們的孩子！”
    床上的人沒有回映。劉詢繼續說道“是個女孩，你以前生奭兒的時候不就在抱怨為何不是個女孩，現在如願了。你快醒來看看哪，瞧多漂亮，跟你長的多像哪。”
    床上的人還是未有反映。這時一襲白裳的韋玄成走了進來，氣息有些粗重，頭上，身上都是濕的。是下雨了嗎？在這殿內竟沒有察覺到。韋玄成看了看我，便立即上前為許平君把脈。然後為許平君，施針，沒多久許平君便醒了過來。
    正當室內所有人都欣喜時，韋玄成對劉詢無奈道“失血過多，臣無能為力。”
    劉詢像沒聽到般，隻是專注的看著床上的人，微笑著“平君，這是我們的孩子。”
    許平君看著那幼小的孩子，笑著的同時眼淚已流了出來“病已，我走後請看在我們夫妻多年的份上好好待這孩子。”
    她叫的不是劉詢也不是皇上，而是病已。病已？他已多久沒有聽到？有多久沒有享受過天倫之樂？
    劉詢微笑著“說什麼胡話，你會好起來的。等你好了以後，我們帶上孩子一起去甘泉宮，那裏夏有涼室，冬有暖室最合適避暑避寒了。你要是喜歡的話長期居住在那裏也可以。”
    許平君虛弱的抬起手撫上劉詢的臉，眼中的淚水止不住的流“臣妾怕是無福消受了，臣妾這一生能嫁給你，已經是上天賞賜給我的恩惠了。”說完抬起的手落了下來，閉著的眼角有絲笑意。
    一名太醫上前探了探許平君的氣息立即跪到了地上“皇後以去，皇上請節哀！”
    隨後其實的人也都隨之跪到了地上直呼“皇上請節哀！”
    劉詢對著床上的人低吼了一聲“平君！”
    床上的人卻不會在應了，永遠都不會。此時在劉詢懷中的小孩“哇哇。。”的哭了起來，似乎她也知道，她的母親已離開了她。
    劉詢像沒發覺小孩在哭繼續對著床上的人說著“平君，你不是抱怨整日在宮皇很悶嗎？到時等你居住到了甘泉宮，那你便可以自己動手種自己喜歡的菜，吃自己喜歡煮的飯。話說回來，我都已經好久沒嚐到你親手煮的飯菜，你要醒過來煮給我吃，不然我都要忘記那味道了。”
    “皇上，公主剛出生還未洗身，吃東西”旁邊的產婆提醒劉詢道。可劉詢還是未有反映，沒有再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床上的人。
    我上前朝劉詢打了一巴掌，我希望這一巴掌能把他打清醒。當初他立許平君為後不管是他前行擺下的棋子還是他深愛著許平君，但都應該想到這樣的結束。現在許平君已走已是鐵爭爭的事實，可小孩是無辜的。
    他愣愣的看了看我，產婆趁機從他的懷中接過了孩子。看到他痛楚的臉我說不出一句話來，再看看許平君那安詳的臉，眼淚終於忍不住的流了下來。我拖著沉重的步伐走了出去，天被霧氣壓的好低好低，豆粒大般的雨正快速的下落。
    我對守著在門外等待報喜的太監輕道“皇後娘娘走了。”
    太監一愣朝外大聲喊道“皇後娘娘已殯！”頓時全部的宮女太監都跪在了地上，緊接著的是一聲又一聲的傳遞。久久回蕩在皇宮之中，散不走也消不了。
    我站在雨中任由雨水的衝洗，若我當初堅定些，或者早些回宮許平君就不會死了。
    剛還有絲冰冷的刺痛，閉目便不見了，再睜眼原來韋玄成正為我撐著傘。我想推開傘便使勁的推動著他，無奈我的力氣是那樣的單薄。
    “你走！你走！我不要傘我想淋雨，你就讓我淋吧。”我哭喊著。
    韋玄成扔掉傘抱住我心痛道“對不起，對不起。”
    “對不起？你為何要說對不起？你又沒有做錯，何來錯之言？錯的是我，是我！我早就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奈何我去沒有盡全力的阻止，如果我勁全力了許平君就不會死，不會死！你知道眼睜睜看著一個人痛苦的死去是什麼感覺嗎？”
    韋玄成把我抱的更緊，嘴裏還是那一句“對不起…。”
    刹時哭聲，雨聲，風聲混合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