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風雲際會 第六十六章 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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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龍吟的肯定,讓夜合歡明白了一件事——自己果然是圍著綠色圍巾混的有滋有味!
不過,對這條綠圍巾,他倒沒多大排斥,隻是覺得有點頭大。
龍吟負氣告退後,夜合歡就沒精打采癱在軟榻上,昏睡,哦,不,是冥想。
夜合歡在昏睡的狀態裏,冥想多年前的往事——
十年前,瀾聽雨國師風生水起,與夜軒相戀,後來風雲突變,瀾美人是媧族餘孽,再後來,夜軒拋棄了情人,夜合歡他爹囚了瀾美人。
七年前,夜曉星病美人,不知何因,被送去和涼國允王和親,成了允王妃,如今溜回夜宮興風作浪。
五年前,原夜合歡是一正常的小夥子,卻偷偷愛慕天人之姿的瀾聽雨——他老叔夜軒的情人。
然後,原夜合歡成親,在愛慕瀾美人的同時,漸漸把感情轉移到原彩蝶身上。
緊接著,就發生了,原彩蝶和瀾聽雨被人擺了一局的事,幕後黑手至今隱藏在某處,漏網中。
然後,瀾聽雨被太皇囚禁,原夜合歡仍一往情深,癡心不改。
再然後,夜合歡的老婆生了皇子,如今叫夜千尋,不知怎麼,丈夫懷疑兒子不是自己的種,於是聯係那次的事件,原夜合歡大受刺激,狂性大發,對瀾美人施了暴,這一施就施到魂飛西天了。
再後來,再後來就是盜版的夜合歡我唄!
那麼,這麼分析下來的話,可以肯定的事是,原來的夜合歡,其實是同時愛著兩個人的,一個是瀾聽雨,一個是原彩蝶,這,在那次,也從原彩蝶那裏得到證實了。
那麼就可以解釋,為什麼夜合歡對瀾聽雨愛恨交加的暴虐;
對原彩蝶和夜千尋,囚而不殺。
夜夜煎熬的,是他自己那顆愛恨不能的心。
最終,他本來想要忽略的恨,卻在命運的軌道上被追上,避無可避,就隻好背負上。
然後墮落,然後崩毀——帶著對這個世界的厭惡,和他對生命的偏執,對愛情的無望。
夜合歡,其實是不是,一直都隻是可憐的孩子?
他想報複,卻選擇了萬劫不複的作為。
他想得到,卻是錯用了永遠失去的方法。
唉,可悲,可歎!
唉,真是和俺一樣的慘啊!
捋順了多年前大概發生的事,夜合歡隻發現一件奇怪的事——
幕後此人對付的,似乎,都是夜合歡喜歡著的人嗬?
難道說,此人是想通過打擊他心上人,間接打擊夜合歡本人?這想法,那是巨蠢無比!
就夜合歡這廢物,直接一溫柔的打擊就死翹翹,還有必要搞那麼婉轉的手法?
還是說,瀾聽雨和原彩蝶的存在阻撓了一些人的事?但似乎,他兩個對於皇族政權,可以說是風馬牛不相及。
一個是過氣的妖族國師,還完全沒有自由,一個是年紀輕輕,後台更不硬的太子妃,委實扯不到一塊去。
唯一的相同點,仍然是那一點,就是他們都是夜合歡愛上的人。
還有,就算他兩個妨礙了什麼人,那直接滅了就是,何苦這麼大費周章的?在守衛嚴密的帝宮把素昧平生的一男一女整到一起,還要計算好時間被重要人物發現,則,這麼曲曲彎彎整人的方式,還真是奇特。
最後一個,曾經發生的事,夜合歡實在並不在意,他在意的,就是曾經的事件,和昨晚的事件,到底有多大聯係。
五年前的事,夜曉星已經身在涼國。
昨晚的事,夜曉星一手策劃——在沒有發現她背後的人時,隻能先這麼說。
從時間和空間上看,兩件事是毫無關聯的。
可從事情牽扯到的人上看,除了夜曉星,幾乎全部都是曆史的重演。
啊,當然,女主角原彩蝶,陰差陽錯地,被換成了男主角夜合歡。
應該說,這就是夜合歡所說的,靈魂的更替,改變了既有的軌道,無論好壞。
想破腦袋夜合歡也沒想通,曆史的重現和現在的關係,唯一的真相就在夜曉星身上。
隻是,難道我該立刻下旨,把俺妹妹逮起來,嚴刑拷打一番?
這有點沒有人性嗬,況且,也不能打草驚蛇不是?
揉了揉一頭亂發,夜合歡從榻上跳了起來,算了,我還是繼續我‘千古一帝’的工作吧,想不透的事硬要想,不啻於吃飽了撐得慌。
扯條青色緞帶,草草把黑發捆成個鳥窩,起身就往刑部去。
倒想和美人右相一起去,隻是剛硬邦邦把人家得罪了,再回頭去找的話,可丟不起那人!
“歡歡,要去哪兒?”
剛走到殿外玉階,炙焰美人忽悠一下,鬼一樣冒了出來。
“小雞?你帶一撮毛出來幹什麼?”
炙焰寒天手裏扯著的紅絲絛,可不正當時夜合歡捆到小影翅膀的那根,炙焰美人身後,鷹目圓睜的,自然正是皇帝的寶貝一撮毛小影鷹王了。
“它剛洗完澡,帶它出來吹吹風,毛幹得快啊。”炙焰寒天理所當然道。
“……”我能不能誇獎小雞真聰明?劃時代的風幹法都被他發現了!
隻是,這可是秋意濃重,秋風颯颯的時候啊!寒天你難道是想殺‘鷹’滅口?!
“小雞,這秋風刺骨的,一撮毛就算是個鷹王,它也會感冒的吧?小柳,拿毛巾來!”
夜合歡心疼他家一撮毛,趕上前就伸臂抱住白毛還濕漉漉的鷹王,摁到懷裏,接過小柳遠遠扔過來的毛巾擦拭。
“什麼秋風刺骨!感冒是甚麼東西!鷹王就算是掉到暗湖裏,那也是活蹦亂跳的,懂不懂,嗤!”
炙焰寒天就看不起歡歡這小家子氣的,一隻破鷹,總整得好象他兒子似的,對那個傻小子夜千尋也沒這麼經心。
一撮毛很是通靈地乖順,任由夜合歡笨手笨腳,更搓亂了它雪白的羽毛。
“天哪,皇上這會膽子真大啊!這鷹長得真是威武。”小翠在長廊邊小聲嘀咕。
“對啊,可小翠姐你不覺得,它長得很漂亮嗎?我從沒見過這麼白的鷹。”小春的聲音。
“那是鷹王,自然通體雪白,眉尖帶金,要不它能是鷹王?”小秋的腔調。
“鷹王隻認陛下一人,真是有靈性。”小春接道,語含羨慕。
“誰說的?”小翠又嘀咕,“不是剛才跟那姬公子一起來的?還讓給它洗澡呢!”
“笨蛋,沒看到他手上那血痕,不是被鷹王給抓的?”小春聲音更小。
“小雞?”夜合歡耳朵倒是好使的很,反手就扣住炙焰寒天衣襟掩飾的手,以炙焰寒天的身手,竟然一時沒躲過去。
“不是被這死鷹抓的!”
炙焰寒天血紅的眼珠對著小春的方向一掃,立馬把四個侍兒掃沒影了。
嘖,俺家小雞這雙漂亮眼,跟帶紅外線的機關槍也似,掃到哪兒,哪兒幹淨。
打量手心裏那隻手,白皙的手背上,果然三道抓痕,正血水淋漓。
“不是它抓的,還是你自己抓的?被一撮毛抓下有什麼不好承認的?笨小雞。”
彼時小柳已經乖巧地送來了金瘡藥和白布,夜合歡就低頭仔細替他撒藥包好。
看著垂眸的夜合歡,長睫卷翹,掩住了秋水般的眸,眉眼間精致得讓人覺得是在看一幅畫。
“歡歡,其實,你蠻好看的,比女人還好看。”
炙焰寒天在夜合歡麵前,從不掩飾自己的心思,直勾勾地就說道。
我該說多謝誇獎麼?什麼比喻這是!
心裏卻又知道炙焰寒天的性子,他說好看,那就是真的好看了。
嗯,能讓炙焰寒天說某人好看,那委實該算三生有幸的了。
抿唇一樂,點頭,“自然比女人好看,小雞你倒是比女人更漂亮,更好看的。”
小雞的思維,果然是舉世無雙的,紅眼放光,喜滋滋露出小酒窩,“那歡歡是不是覺得,我比你的皇後和那些後宮女人都好看呢?”
“當然是,小雞從來都是最好看的。”
怎麼話題這麼詭異?兩男人在討論各自臉蛋漂亮與否的問題,汗死!
然後炙焰美人又道:“那歡歡,你也從來都沒去找你的皇後和女人,你是不是最喜歡我這個‘男寵’的?”
夜合歡簡直想昏過去了,小雞心裏,對‘男寵’這個名詞,到底是個什麼概念?不過,這個‘也’字,似乎有點什麼。
忍不住小心翼翼問道:“寒天,能不能告訴我,你們炙國的男寵,有什麼封號?”
炙焰寒天很認真地想了想,“封號?就是‘男寵’!可是地位最高。”
最高地位?嘎?果然是因為地域文化差異的原因麼?
男寵和孌童一類,難道不是比花娘地位更低下嗎?
“寒天兄弟,你見過哪個……‘男寵’地位最高?炙國?”
“是,我父皇的男寵裕牧,連霜姨都不敢反駁他的話,父皇從來都隻和他在一起,那些女人,除了霜姨,都跟死人一樣。”
男寵掌權?“那你大皇兄呢?”
“他現在還沒立太子,兵權倒是在他掌握,裕牧隻在宮裏地位高,與兵權無涉,大皇兄還管得了父皇後宮的事?嗤!”
這就是炙焰寒天一直以‘男寵’沾沾自喜的原因?
或許,也是他不追問自己和聽雨之事的原因?因為他知道聽雨永遠不可能成為俺的‘男寵’?
這原因,實在是,讓皇帝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