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昏君皇朝 第十四章 秘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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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夜國帝王的早朝,在夜合歡的‘勤奮’下,日上三竿才結束。
朝堂上的明爭暗鬥,除了崔莊的事,夜合歡一直保持沉默。
同樣的,巫龍吟對於柳凇卿有意無意的挑釁,也置之不理。
他在意的,是那個留住在‘夜宜殿’的炙國三皇子炙焰寒天。
他不願追究,自己對那個昏君控製不住的在意的原因,他告訴自己,我隻是盡君臣之本份,我不能讓大夜國的帝王處於危險之中。
於是,散了早朝後的巫龍吟,主動在禦書房求見皇上。
夜合歡在上次發現除了龍椅沒有別的椅子的時候,就吩咐在禦書房外屋按上幾把檀木椅,此時,巫龍吟就端正背脊坐在椅子上。
“陛下,臣已經按您的要求,把炙焰寒天安置了,對外他是臣的遠房表弟,姬寒天。”
“哦~”
夜合歡似笑非笑從文言文裏抬起頭,姬寒天啊,姓姬,俺的美人右相還真有天賦。
巫龍吟聲色不動,“臣的遠房叔舅確是姓姬,若陛下覺得辱沒了三皇子,臣就把安置的事交給柳相國。”
嘖,這樣不諂媚的員工,也不知是怎樣混到右相位置的,整天擺臉子給領導看,怪不得原夜合歡不親近他。
“喏,”遞過去一本折子,“這說的是什麼意思?”毫不掩飾他當皇帝的,居然看不懂奏折。
巫龍吟快速瀏覽一遍,“陛下,這是禮部關於內務府對您安排皇後及皇子的請示。”
“哦,龍吟大人,我雖然不明白明明一件簡單的事,幾句話就說明白的事,幾個部司的官員上的奏折卻冗長到讓人瞌睡,先不說浪費的筆墨紙張,給我們的財政造成多大的負擔,隻說大量無用的詞藻會耽誤多少時間,況且,過於生僻的字眼,我看不懂,以後,言簡意賅,如何?”
這說的,真是為國為民,連財政的詞都出來了。
龍吟躬身答應,猶豫一下,他覺得,那個人的事,是時候和他說一下了,炙焰寒天突然說出血咒的事,讓他隱約有風雨欲來的感覺。
“陛下,您是否記得三國帝王身邊都有位國師的事?”
“記得。”
夜合歡點頭,他從初來就想見見那個神秘的國師,卻一直沒有合適的時間,此時巫龍吟提出倒正和他意。
“臣想求皇上,去見見國師大人。”
求?
夜合歡悚然一驚,巫龍吟是他來這個異世接觸最多的人,他淡漠而疏遠的性子夜合歡很清楚,他對自己的不待見他也很清楚,那種泰山崩於眼前也無動於衷的人,今日,居然用了‘求’這個字眼,不能不讓他意外。
“龍吟,我的底細你很清楚,麻煩你以真正的自己對待我,你知道,我,選擇的是信任你。”
夜合歡淡定的眼神帶著不容抗拒的深邃,直直盯著龍吟漂亮的丹鳳眼,嗯,龍吟清清冷冷的眼,嵌在如冰似雪的臉上,真是迷人。
巫龍吟自是沒有看到他猥瑣的內心,反倒因為他說選擇的信任,而心頭撼動。
深吸一口氣,巫龍吟決定實話實說,“其實,我國的國師大人,也是媧族的後裔,還是媧族族長直係後裔。”
嗬!格老子的,我還被這個媧族給杠上了!
夜合歡眯了眼,細細打量龍吟,“接著說,把你認為該我知道的都告訴我,包括你對炙焰寒天的調查。”
巫龍吟一震,再次提醒自己,現在的帝王,不是那個色厲內茬陰晴不定的人了。
夜國的國師姓瀾名聽雨,自古媧族族長一係均姓瀾,卻很少人知道。
瀾聽雨不是夜合歡的國師,而是先皇,就是夜合歡已逝父皇的國師。
按理,三國的國師等同於大祭師的職位,不掌朝權,但直接謀與帝王,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
但,夜合歡喜怒無常的暴戾,讓夜國這位先皇寵愛的國師,卻如身在煉獄。
“本來新君登基,原國師就要傳位於下任,但瀾國師任先皇國師時尚無傳承,先皇突然薨逝,曾遺詔新君善待瀾國師,皇上就沿用了瀾國師。”
“既如此,何來煉獄之說?”
夜合歡很奇怪巫龍吟堪稱詭異的表情,那貌似便秘的模樣,就象瀾國師和他有一腿的樣子。
他那什麼眼神?巫龍吟對夜合歡探究的眼神很想翻白眼。
“陛下,您是有位皇叔的。”
“我知道,夜軒,夜合歡老爹的唯一兄弟,在西南關封地的,隻在夜合歡登基那天回來朝賀過。”
合歡點頭,史記雖然文字晦澀,該明白的還是能明白的,包括那位遠嫁涼國的唯一妹子——夜曉星。
“瀾國師,其實,當時先皇的用意,是用以牽製軒王爺的,隻是……”巫龍吟有些遲疑,皇室的內幕,該不該由自己嘴裏說出來?
宮廷秘史麼?
夜合歡微笑,懶散地靠到明黃色的軟榻上,翹起一隻腳,忍住想把鞋子脫了摳腳丫的念頭。
無所謂地搖頭道:“龍吟同學,如果很為難,你可以不說,國師的事,還是軒王爺的事,我都沒興趣知道,倒是關於炙焰三個皇子的事,我比較有興趣知道。”
巫龍吟自動忽略同學這個名詞的含義,咬牙:“先皇對於瀾國師並不信任,因為,當年軒王爺曾經想把瀾國師帶走,對峙的時候,正值瀾國師羽化的關頭……其中詳細內情,微臣也不清楚,最後軒王爺放棄了瀾國師……新君登基後,瀾國師一直就被禁錮在國師府……”
果然是有奸情滴!隻是對象不同罷了。
不過,禁錮?象炙焰寒天那樣關在籠子裏?
原夜合歡這個‘愛好’真是讓人不敢苟同!
“你的意思是,讓我放了他?”
巫龍吟突然單膝跪地,聲音卻一徑地清冷,“瀾國師為媧族直係傳人,瀾國師羽化後的能力讓先皇懼怕,更讓原來的你恐懼,先皇如果不是為牽製軒王,早已下令誅殺,先皇從軒王走的那天,就開始禁錮他!而你,原來的你,卻是親自變本加厲折磨他!先皇禁錮他的自由接近五年,而你,折磨他也是五年!所以,臣鬥膽,求陛下給國師一個活路!”
聽著巫龍吟類似控訴的冷漠,夜合歡明知不是控訴的自己,卻感到冷汗流淌,不是我造的孽,卻與我不可分離。
緩緩從軟榻上站起身,走到龍吟身前,低聲道:“龍吟,你不需要跪我,我雖然融合在你們這個時代,很多事我無法改變,但我們那裏,是沒有這些禮節的,以後有時間,我會慢慢說給你聽,如果你想聽的話,你起來坐下吧。”
巫龍吟一身傲氣,即便是單膝跪地,也是不屈的白梅。
烏黑的發在腦後束成髻,一根玉簪簡單地插在發裏,一縷劉海微微垂在耳際,從夜合歡的位置,能看到他濃密的長睫,掩蓋了那雙美麗的眸子。
淡粉色的唇瓣,鬆口氣似地吐氣,“是,在您遇刺前些天,我曾去探視過瀾國師,他預言了您的到來。”
“嗯?你的意思是,瀾國師羽化的能力是預言?”
夜合歡興奮起來,瀾國師居然預言自己的到來,那他能不能預言我怎樣回去呢?
巫龍吟為他猛然瞪大的雙眸抿了唇角,不知他以前是什麼樣的人,這雙眼睛總是清澈到讓人心醉。
“是,預言隻是先皇和原來的你都不知道的一個能力,而讓他們害怕的能力,卻是——詛咒,和原來族長一樣的能力,先皇禁錮他的原因,除了牽製軒王,就是因為這個能力。”
“哦?詛咒?和炙焰寒天說的那個詛咒是一樣的?所以先皇和夜合歡都不敢真的殺了他?”
其實夜合歡覺得,‘詛咒’隻是古人對於無法解釋的現象,迷信的一種說法罷了,至於夜國後代貧乏且短命的原因,估計是有什麼遺傳病史的。
巫龍吟搖頭,“媧族是個很神奇的種族,微臣並不清楚他們的能力,詛咒好象是代價很大,要付出生命之類的。”
“你的意思是,瀾聽雨隻有用自己的命來詛咒才好使?那……”那他都被禁錮十年了,還有什麼是他舍不得失去生命的?
“瀾國師是牽製軒王的人,同樣,軒王也是牽製瀾國師的人,”巫龍吟深深吸口氣,解釋這些東西,累死人了,“並且,瀾國師一直都是虛懷若穀的人,他說詛咒的能力他也不知道會到什麼程度,他不會為一己之私啟動詛咒,因為那不但媧族,還可能會牽連整個天翔大陸。”
“這麼厲害啊,我明白了。”
夜合歡確實是明白了,軒王和瀾聽雨估計是對有情人,先皇唯恐軒王篡位,於是不但在偏遠處封地,還扣住瀾聽雨,而又發現瀾聽雨是媧族直係,又用軒王的生死威脅瀾聽雨。
真是宮廷權謀啊,把人玩於股掌不留餘地,厲害!
鰩的話:因為昏君這文,是鰩在寫完月色很長時間才開始的,鰩的習慣是每寫一章都要瞻前顧後,然後才上傳,所以更新一直跟不上,還是請看文的親們再次諒解了!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