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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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做作!”成牧扶著自己的頭指著罪樂團的鼓手道:“表情可以再
自然一點兒嗎?或者說,現在你可以沒有表情,但是千萬別表情太豐富,還有不要故意抿住下唇!”
除了RAY,所有人幾乎被罵了個體無完膚。
成牧抬頭看了一眼陽光,並且調節著焦距,思索著拍攝所取的角度。王凱盤著腳坐在了地上,看著成牧不停工作。
他也隻有工作的時候才不像個孩子。
成牧走向了RAY,無奈道:
“要我說實話,我隻想拍你一個。”
RAY點了點頭道:
“他們請你多包涵,畢竟本職工作都不是模特。”
成牧看了看RAY,他沒想到,RAY居然能用這樣的口氣對自己說話,那不卑不亢的態度倒讓他自己收斂了一些,以及他那包容著樂團所有人的寬大。
成牧突然笑了,他開始明白,為什幺王凱會那幺追捧這個樂手了。
休息時間一到,所有人都攤在了地上,連續的拍攝相當於激烈的運動,讓人的體力透支。
人群裏有個人吆喝的最歡。
“喝水喝水啊!不喝水?那吃什幺?我看看,水果要不要?要罐裝啤酒?”
成牧一臉不耐煩地找著這隻蒼蠅,卻發現王凱頭上滑稽地纏了條白毛
巾,手裏抱著一大包的飲料穿梭在人群裏。
才買的名牌衣服已經皺的不成樣子,偶爾王凱要是出汗了就拿袖子那幺一摸算完事了。
想著,王凱就已經到他麵前,遞了一瓶礦泉水下來:
“渴了嗎?喝吧!”
成牧抬頭,看都沒看,一把拍掉了水:
“我說現在我要喝紅酒。”
“你喝不喝水?!”王凱挑了眉毛看定他。
“要喝紅酒,你沒聽到嗎?”
“紅酒?”王凱像是在默念一般,把手上的袋子放下,拿起那瓶礦泉
水慢慢旋開了蓋子,猛地一下子潑在了他身上:“我見你的鬼的紅
酒!”
年輕攝影家立刻成了剛從水裏撈出來的小動物,先是呆呆的看了會兒王凱,然後狠狠抓起旁邊的一瓶礦泉水狠狠砸向了王凱。
“TMD長這幺大還沒人這幺對我,你TMD以為你是什幺東西!”
成牧是真動了氣,所有的人都停止了說話,20歲的小夥子血氣方剛是人之常情,可是這一刻帶來的卻是無比尷尬的氣憤。
王凱確實沒料到成牧會發脾氣,後來才知道,這究竟是個孩子,受了點兒不順心的事就會發脾氣,跟樓下還在上高中的男孩子一樣亂咬人。
成牧甩了甩被水弄濕的頭發,從包裏拿了支煙,走去了別處一個人抽悶煙。
但是成牧不知道,自己甩動帶著水的頭發的時候,那個不羈的動作竟
然相當的吸引人。
RAY走了過去,似乎像是給香煙借火似地,在成牧的旁邊坐下。王凱看著成牧正在氣憤地比畫著什幺,而RAY隻是靜靜地聽他發泄,之後拍了拍他的背。
手裏還拿著空瓶,王凱默想:
“或許……我做的太過分了?”
雖然這幺想著,卻死也不肯主動跟那個小鬼認錯,一個人也那幺別別扭扭地坐在了地上,風吹過來有些涼,這才想起來,那幺一潑,成牧八成要感冒了。想脫了衣服給他披上,卻又難以啟齒。
不遠處坐著的兩個人站起身來,新一輪的工作開始了。成牧從王凱身邊走過,正眼都沒瞧他一下,隻是低頭取了相機和鏡頭。
“去換個衣服吧。”王凱還是主動說了。不想成牧連頭都沒抬一下。
“我沒那個閑工夫。”
賭氣的結果就是──
收了工,成牧必須趕回去連夜洗一批樣本出來,依然是三個小時的車程。王凱老實地坐在副駕駛座,一心回憶著以前哄小孩子的伎倆。
“阿嚏!”成牧猛地打了個噴嚏。
“你感冒了?”王凱伸過脖子去看成牧的臉,卻被一把拍走。
“滾開!”成牧語意裏帶著不耐煩。
王凱把頭轉了過去,放棄了跟他溝通,半晌,才道:
“放我下車。”
成牧這才轉過頭看著他。
“放我下車。”說了第二次。
成牧猛抓了抓頭發,吼道:
“你TMD的瘋了?!這是高速公路!”
王凱第一次用認真的聲音道:
“我起碼還有自己的尊嚴,你讓我走,我自然就沒必要賴在你的車上,還有衣服也都還給你!”
王凱解開了安全帶,開始脫下身上已經皺的沒了樣子的西服,之後是裏麵的襯衫。成牧猛一轉方向盤,把車停在了路邊。
“你腦子是不是有問題!”
成牧狠狠用手砸了方向盤,轉身看著王凱。王凱偏了偏頭道:
“說我有問題的人,除了呂清,你是第二個。”
天色相當的黑,成牧看不清王凱的表情。
“你真要下去?!”成牧問。
“是。”王凱沒有猶豫。
成牧當真就開了車門,把王凱給扔了出去。
王凱站在高速公路邊上,望著成牧的車開去了他看不見的地方。
“凍死了,”王凱搓著手:“早知道就不把衣服還給他了,晚上還
好,早上非有人把我當成裸奔不可。”
一步步地沿著公路往前走,沒穿衣服,不好意思攔別的車,就算攔,這大晚上碰見一個沒穿上衣的男人,誰都不會給停車。
邊走邊哼起了以前偶爾寫的歌,在迷茫的夜色裏竟然頗有些浪漫的色彩,原先小聲吟唱變成了放聲歌唱,過往車輛裏的人總不免打量一
番。
回憶起了跟呂清一起度過的高中生活,似乎一切都回到了從前,與呂清勾肩搭背的樣子,想著,卻發現溫熱的液體順著臉流了下來。
慢慢停下了腳步,坐在了地上,一時間思緒紛揚,長長歎了口氣。
成牧再把車子開回來的時候發現了靠著高速公路欄杆睡過去的王凱。
“混蛋!”成牧暗罵了一句,下車把費勁兒地把王凱抱進了車裏。一摸皮膚冰涼,也難怪,吹了這幺些時間的風。
“阿嚏!”成牧又一個噴嚏。
脫下了自己的衣服,把王凱抱在懷裏,用體溫直接溫暖著冰涼的身體,這才聽見王凱睡夢中發出的囈語。
“MD!比誰都舒服!不知道是誰碰見誰才倒黴!”
話雖然這幺說,成牧還是把王凱摟的緊緊的,單手握著方向盤凝視著前方。
王凱,究竟哪兒比他多活了8年?
重物還是得搬下車的,好在工作室處於郊外,獨門獨戶,沒人看這個笑話。
成牧把王凱用衣服裹好,抱起來就往屋子裏走。
屋子外麵站著個女郎,看見了成牧就熄滅了手上的煙,笑著走向他。
“今天晚上有空嗎?”
才說著,女郎就看見了成牧手上的重物。
“你的新女人?”
成牧氣不打一處來,掀了衣服就給女郎看:
“我說蕭可,你怎幺跟你哥一個模樣!仔細看看是男是女!”
女郎搖搖手道:
“你可別讓我跟蕭樂比,怎幺著,今天有沒有空陪陪我啊。”說完手
就伸進了成牧的衣服裏,輕輕撫摩著他的皮膚。
成牧躲開了她道:
“你找李萍聊一個晚上,要幺隨便找個野男人,今天我不奉陪了啊。”
說完騰出一隻手開了門,把蕭可幹脆關在了外麵。
把王凱放在了床上,轉身去客廳喝了杯冰水。
事隔一天,王凱又躺在了這床黑色床單上,安詳的睡容,讓成牧忍不住又拿出了相機一陣的拍。
隨後把相機往桌子上一放,自嘲地躺在了王凱的身邊。
“MD!都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