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色之章 星耀  -30- 我的罪名,叫做愛你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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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日向家來說,我是一個多餘的存在。”每每提及自己的家,少年日向萬裏都會如是說道。青梅竹馬的手塚誠則會笑著去敲他的頭,笑他多心。
    日向是個很冷漠的孩子,對父母,對妹妹,對所有人都冷冰冰的漠不關心。他唯一關心的,隻有手塚。
    手塚是個很溫暖的孩子,臉上總是帶著治愈人心的微笑,對誰都是客客氣氣,唯一的缺點便是,作為一個男孩子,性格有些懦弱。
    於是強勢的日向把保護唯一的朋友作為自己的義務,再一次次的保護與照顧中,手塚對日向的感情,發生了變化。
    產生了想要讓日向隻屬於自己一個人的,這種可怕的想法。
    粗線條的日向對手塚的變化毫不知情,依舊和以前一樣的與他談天說地,一起到浴池洗澡,一起在一個房間裏打地鋪睡覺。手塚也沒有戳破這層關係,隻要能夠陪在日向的身邊,對他來說足矣。
    直到那個女孩的出現。
    日向並沒有告訴過手塚他有女朋友這件事,所以當手塚撞見兩個人親昵的行為並大聲責問日向這是怎麼一回事的時候,日向感到了不可理喻。第一次兩個好朋友吵翻了天並動了手,手塚自然不是日向的對手,帶著傷跑出了門。日向狠狠地把自己摔在床上,煩躁的盯著天花板。
    晚上吃飯的時候,電視上播出了在明湖邊發現了一具少年的屍體這樣的新聞,並有目擊者稱殺害這名少年的凶手也是一名年齡不大的孩子。日向父親咂了咂舌,感慨道:“這叫什麼世道,不知道父母怎麼教育的。”
    說不定就是像你這樣教育的。日向扒了兩口飯,白了父親一眼。
    大門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日向父親眼睛仍然盯著電視,用腳踢了一下日向,讓他去開門。日向不情願的放下飯碗,打開門,是手塚的母親。
    “萬裏啊,我家小誠有沒有來找過你?”
    日向的心裏咯噔一聲,他還沒有回家?日向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誠不見了嗎?我幫您找吧。”
    幾乎把東京翻了個遍,終於在一間酒吧的後巷中找到了爛醉如泥的手塚,日向皺著眉扶起手塚,低聲說道:“從哪裏喝這麼多酒……你還沒有成年你知道不知道?”
    或許喝醉的人力氣格外大,手塚猛的一個掙紮竟令二人一同跌倒在地。手塚伏在日向的身上,醉眼迷離的看著日向,嘴唇不斷地靠近,最終在離日向的唇不到一厘米的地方,一頭栽倒在地。
    日向或是明白了手塚的心意,一直在躲著他。手塚雙手抱著頭痛欲裂的頭,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我對你的愛,從一開始,就是錯誤。我一步步的淪陷,無法自拔,結果卻隻是,作繭自縛……
    我犯了那樣重的罪過。我的罪名,叫做愛你……
    9月13日,黑色星期五。手塚給日向發了短訊,約他到學校體育館的倉庫,不見不散。日向收到短訊後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按時赴約。
    體育館的倉庫裏有著腐敗的味道,日向皺著眉走進去,看到那個清秀的少年坐在跳馬上,目光呆滯的望著前方。
    “誠?”日向一邊用手驅散著空氣裏懸浮著的灰塵,一邊發出半信半疑的呼喚。手塚呆滯的目光看了過來,然後笑了,起身朝日向走了過來。
    “什麼事?”也許自從那天,日向連對手塚的態度都是冷冷,手塚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子,委屈的發出疑問:“為什麼最近都不理我了?小誠有哪裏……做的不對嗎?”
    “你明明就知道是什麼原因。”
    手塚咬了咬唇,昏暗中看不見他的表情。“是啊,我是喜歡萬裏,為什麼不可以呢?”
    “我們都是男生,我隻把你當做我最好的朋友。而且……”日向歎了口氣,還想再說什麼,忽然他聽到了女友呼喚他的聲音,“小惠在叫我了,我要走了。誠你也別胡思亂想了,還是好好學習,然後早點交個女朋友吧。”
    手塚看著日向離去的背影,一種說不清的悲傷如潮水一般吞沒了他。“不要……我不要任何人,把萬裏從我的身邊奪走。沒有人……可以將我們分開!”
    手塚拔出別再腰間的匕首,衝過去狠狠地刺在日向的背後,日向吃痛的轉身,看到手塚瘋了一般的怒吼,“沒有人可以奪走萬裏……我不允許任何人奪走萬裏!”
    手塚瘋了!日向拚命躲閃,但倉庫太過於狹小,根本閃不開手塚的攻擊。日向看準機會,跑向倉庫的門,可就在他開門的那一瞬,尖銳的匕首毫不留情的刺穿了他的心髒。
    手塚拔出匕首,看著日向緩緩倒下,溫熱的血濺了他一臉。手塚蹲下身,用顫抖的手去按日向還在流血的胸膛。
    “不要……我不想這樣的……萬裏你不要離開我……”
    正在這時,日向的女友打開了倉庫的門,看到眼前這一幕驚叫起來。她指著手塚,尖聲叫著:“殺人凶手!你……你這個殺人凶手!我要報警……你會坐牢的!”
    手塚任由女生尖叫著跑開,痛苦的搖了搖頭。“不要……不應該是這樣的……”
    當被女孩找來的警察衝進體育館倉庫的時候,濃烈的血腥味撲鼻而來。警察拉開了遮蓋著倉庫窗戶的厚重的窗簾,眼前的一幕,令人驚心。
    一個胸口被貫穿的少年躺在地上,臉上沒有絲毫血色;另一個少年伏在他的身上,好像睡著了一般,但是他的手腕,割開了一道深深地口子。兩個十七歲的少年,相依偎著,死在了體育館的倉庫中。
    沒有人可以阻止我們在一起。
    直到死亡,將我們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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