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集體逃課的關係，第二天，我們就受到的偉大的教導主任的接見。
    “你們可以解釋一下昨天的事嗎？”
    商量的口吻，其實前麵這個女人早已青筋暴起。
    “逃課還要理由嗎？”
    桂魚難得跳出來講話，我想，大家都一樣，都想保護夜清不受波及吧……
    “等會兒再處置你！尚檀雅，你說。”
    為什麼每次都是我？我這樣的壞學生在老師眼裏為什麼這麼有分量？我不要……
    “不要又告訴我肚子餓出去吃飯之類的混話！我們已經知道你們打架的事了！”
    知道了還問我們啊！說你們教導處一群變態吧，又不承認。
    “既然知道了，問我們還有意義嗎？”
    冷冷地，停下嘴上的工作，擦了擦被冰淇淋弄的作業本，無奈地看了主任一眼。
    “你們就是這樣跟老師講話的嗎？！”
    “不然類？我們可沒要您老來找我們談話啊，受不起~~”
    “你們……千淩怎麼會有你們這樣的班級！”
    “那就得去問校長了啊~~”
    “你們這些人，全都該回家，影響學校聲譽的人！”
    “哦~~好PIAPIA~~”
    我說主任啊，跟我們鬥嘴對你有什麼好處嗎？
    人活在這世上啦，就要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鬥不過我們，是注定的，但也不要跟自己過不去嘛~~OHOHOHOHO~~~
    “不要吵了！這件事，是我帶的頭，學校開出什麼處罰，我都接受。”
    “尚姐……”
    “是我帶頭的！”
    “是我！”
    “是我……”
    很爛俗的場麵，不過，還是稍微小小地感動了一下。
    “不要鬧了！大哥要我保護好你們的，我得做到！你們也不想我被他難看吧？”
    你們是知道我的啊，寧願被學校處分，也不能違背答應過夜清的事。更何況，這件事的確是由我帶頭引起的，沒有必要拖大家一起下水。
    “是我引起的，主任。”
    穿過人群，聲音是從外麵傳進來的。
    “哇，浩軒哥！”
    尚浩軒？
    “你怎麼來了？”
    “你來做什麼？”
    我和教導主任的聲音同時響起。不過，她的聲音裏，多的是鄙夷和恐懼。
    “我不能來嗎，小芳芳？”
    嘔……說出來也不怕咬到自己舌頭，小芳芳……這老女人哪裏小啦？我說尚浩軒，你的品位不至於降到這地步了吧？
    “我是說，你來應該沒什麼好事吧？”
    教導老女人已經氣結，那張臉，臭得類……跟吃到屎一樣。
    “這件事是我惹的，他們隻是去看熱鬧。小芳芳該不是故意找一班麻煩吧？”
    誒誒，沒有人會故意來招惹我們的……一般，沒有自殺傾向的人，都不高興從我們班麵前經過的……
    “尚浩軒！你還嫌你在你學校背的處分不夠多啊！”
    真被他打敗了！自己都自身難保了，還有閑工夫管我們的事。
    “你給我out！”
    一掌拍在我臉上，狠狠一推，我便向後倒退了好幾步。
    哇靠，他是什麼排場啊，對我這樣都沒人管他的……
    “浩軒哥……”
    “桂魚，當不當我兄弟？”
    沒人說話，死一般的寂靜……
    我看見他把目光投向了我，他的嘴角竟有了弧度，不像平常那樣的玩世不恭。現在的他，真的給人一種很溫暖的感覺，好像……小時侯。
    “浩軒哥，我們班的事，不需要你來插手。”
    “大哥。”
    “夜清。”
    不是在醫院的嘛，怎麼突然回來了？
    “你沒事了嗎？”
    “恩。”
    推開我，他直徑走向教導主任。
    也許是住院的關係吧，他的臉色很差，沒有什麼血色。
    主任往後退了兩步，“你……你想幹什麼？”
    “不想幹麻，對老女人沒興許。”
    一句話，打破了剛才的沉寂。餘光瞄見，尚浩軒笑了。
    “我是這個班的老大，這件事，無論是誰引起的，責任都由我來背。你們政教處要是再叫一聲，信不信我讓你們新體育館建不成？”
    忘了說，我們班之所以鬧成這樣還存在於升學率最高的千淩，最主要的原因是，這個學校的大部分東西，都是我們大人出資的啊~~
    “你們！好，顏夜清，這支過算你的！”
    老女人瘋了一樣跑走了，我看，她是真被我們氣得不輕吧……
    “你開什麼玩笑？再一支過你就要被退學了誒！都要畢業了，你耍寶啊？”
    我不管你是不是傷員，我隻知道，無論怎樣，我都不能讓你有事。
    “是啊，大哥，你幹麻這樣？”
    “大哥，我可以扛下來的啊！”
    “夜清，你怎麼突然跑來了？”
    “夜清，那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
    “尚檀雅，你給我過來。”
    幹麻，沒事對我大吼小叫，是你自己要背這個黑鍋的誒，我又沒害你……
    “你幹麻帶他們出去？”
    “是分校的人打電話要我們去的啊。”
    “你知不知道打架很危險？”
    “那又沒關係，誰讓他們對你動手。”
    “檀雅？”
    試探性地叫了我一聲。
    “恩？”
    “你不是這樣的？”
    “恩？”
    “尚檀雅是不會打架的，尚檀雅隻會安靜地學習。”
    “我就是我自己，我是怎麼樣的人，我自己清楚。”
    “你變了。”
    “不要以為這些事情隻有你會，我尚檀雅也會！”
    “不！以前的尚檀雅就不會！我認識的尚檀雅她不會！”
    一拳向我錘來，沒有眨眼，也沒有躲閃，因為是你，所以，我接受。
    “大哥！”
    隨著大家的驚呼，他的拳敲在牆上。我看見，有血，滲出。
    “你就這麼討厭我嗎？我做的一切都是錯的嗎？是！我活該！放著好好的班級不去，非要留下來讀這個班！我犯賤，行了吧？！”
    “尚姐！”
    如果，一個人的自尊心受到了這樣的侮辱他還能對他麵前的人微笑，那一定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了”。
    一個人坐在看台上，低頭，看看操場，為了某個人，我從這裏跳下去過……
    真的是我錯了嗎？我這樣做有錯嗎？總把他的利用放在第一位，因為他一句“我們不是同個世界的人”而學習他的習慣，我想變成你，錯了嗎？
    跟你一樣，喜歡打架，重意氣，愛逞強，對人冷漠，沒有同情心……我開始變得那麼像你，我開始進入你生活的世界，我放棄好學生的形象不要，你都沒有察覺嗎？
    “你錯了，以前的你，總是對別人笑，是你一次次把你哥從打架的邊緣拖回來，也是你，總纏著我，不讓我去打架。”
    “恩？”
    “現在的你，真的冷漠地恐怖，你已經不是我認識的尚檀雅了。”
    起身，從我身邊離開。
    看著他落寞的背影，淚水終於落下來……
    你是想告訴我，無論怎樣，我跟你都不是一類人嗎？
    不管我多麼的努力，你都不會喜歡我，是嗎？
    “他是喜歡原來的你，那個會笑，會哭，把感情寫在臉上的你。”
    “哥？”
    “好久沒叫我哥了，丫頭。”
    “哥……”
    不知怎麼了，再也控製不了自己，撲到尚浩軒身上大哭。
    輕拍著我的頭，我竟感覺，尚浩軒，笑了。
    “哥，謝謝你。”
    “好了，上課去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