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不分,撲朔迷離(成長篇) 第十七章 相逢在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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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偏遠的郊外,孟麗君站在這個孤冷的小亭中,等待著那個已經一別了八年的皇甫少華。
前些日子在收到的皇甫少華的書信中說到,他可能會途經昆明城,本以為此次途經可以逗留一兩日,卻不料當真隻是途經而已,甚至連城中的孟府都來不及經過,要想見其一麵,還得來這偏遠的官道,原由隻有一個,此處是去往他的下一個目的地的必經之道。
此處雖不曾有著北方那般的嚴寒的天氣,但是始終還是入了冬,稍有些冷意,尤其孟麗君此時是站在這般高度的亭台中。陣陣寒風掠過,不由得讓孟麗君打了一個個的冷顫。
榮來與映雪已經先行被他打發回去了,即便隻有相聚片刻,有些事情也要速戰速決,因為他的心再不允許他有拖延的時間了。
既然決定要棄掉這所有不該發生的情與愛,那麼他想做的徹底,斷的幹淨,如同對待劉奎璧一般,不想再給自己一點點機會去期待那種不該有的愛戀。一切起因皆因為他這個錯誤的因,那麼就讓他徹底去理清、去糾正這樣的錯誤。
伸手取過亭中石桌上,為迎接皇甫少華的到來而備的酒水,為自己斟上滿滿一杯,然後猛然往自己的口中灌去,多希望自己能就此醉去。
人說借酒能消愁,可為何酒入愁腸卻愁更愁?
在這個蒼涼且孤冷的小亭中將會迎來一個他孟麗君心心念念惦念了八年的人,一個他對他有著難以剪斷的愛戀的人,一個給了他承諾的人。
有時孟麗君在想,八年之前,那時他們都還年少,所做之事都是無心之舉,或許皇甫少華早就忘了當年他在他唇上留下的印記,忘了當年要在未來娶他為妻的允諾,或許在皇甫少華的眼中,那隻不過是年幼之時所開的玩笑。
或許一直在意的人是他自己——孟麗君,是他自己想得過多,是他自己在不知不覺中戀上皇甫少華,並在不知不覺中同時戀上另一個少年——劉奎璧。
到頭來,這原來都是他一個人的錯,是他不應該以這樣一個顛倒了的身分,及這樣一顆同樣顛倒了的心去愛上不該愛的人,所以他今日裏要切斷的恰恰是藏於他自己內心深處的那道魔障,隻有將這道魔障消除,他的心才能平靜,才不會顛倒。
再次為自己斟滿一杯酒,再次一飲而盡,將視線移至那條荒涼的官道,不一會兒,皇甫少華就應該要到了吧?一別八年,不知是否安恙?
還有那帶著深深的恨意離去的劉奎璧是否還安好?他應該會與公主好好地相愛吧?畢竟那才是他該走的路。
冷風卷起一路的塵土,灰蒙蒙地,迷了孟麗君的視線,也就在此時,這荒涼寧靜的官道之上,傳來馬兒奔騰的聲音,接著印入眼簾的便是兩位騎馬奔馳而來的男子。
許是終究到達了目的的,那兩位男子一勒馬繩,硬是阻止了馬兒奔馳的腳步,引得那馬兒發出一聲聲的嘶叫。
遠遠的,麗君看到那騎在馬上的兩人在說些什麼,再然後,那騎著棕色馬兒的人向著那個騎著黑色馬兒的人做一個道別的動作,便再次策馬而去。
站在亭中,俯看著那官道上的情景,麗君明白,那騎著黑色馬兒的的人應該是就是他所要等的人了。
遠遠地看到一個英姿勃發的男人從馬背上一躍而下,那身手一看就像是有著不凡的功夫底子,那一路走來的步伐仿佛帶著一股蒼勁的風,讓他那披於身上的披風無風自動。
那男人踏上上這個亭台的台階,遠遠地對著守在亭中的孟麗君笑著揮手。
那是一張揚溢著春光的笑臉,周身處處散發著男人都為之稱羨強烈的陽剛之氣。
孟麗君說不清此刻充盈在心中的那種感覺是否叫做心動與喜悅?可以肯定的一點的是,此刻的他的心正隨著那個男人的慢慢臨近而在怦怦地狂跳著。孟麗君試圖用自己的手去壓抑這種狂跳的韻動,但是終究無果。
多少次告誡自己要屏棄掉這種不該有的心動感覺,多少次告誡自己要狠心地放棄由心而生的愛戀,孟麗君原本不就應該有著十分冷靜與理智的心緒嗎?為何皇甫少華的到來,卻讓他這般怦然心動?終究還是逃脫不了那道魔障嗎?
可是,孟麗君,你難道忘了你此來的目的了嗎?你是要來切斷藏於自己心中的情緣,摒除那道違了倫常,背了道德的魔障,所以你必須要冷靜地對待,理智地來麵對。
“麗君,麗君妹妹!真的是你吧?”在踏入這建立在這半山腰的亭台之中的第一步的時候,皇甫少華驚喜萬分,一如八年前的那個尚不知天高地厚,尚不知男女有別的少年一般緊緊握著麗君的手。
一別八年的歲月,使他的相貌發生了巨大的改變,若不是他那一如八年前的如陽光般燦爛的笑容,及那一如八年前讓他稱羨的陽剛之氣,孟麗君差點認不出眼前的人來。
想是多年來追隨他父親征戰沙場的緣由,皇甫少華有著不同於劉奎璧的那種特有的陽剛之氣,想是那沙場上戎馬倥傯的生涯煆煉了他的體魄,使得他周身散發著勃發的英氣。
那對炯炯有神的眼睛,仿佛比八年前更加有神,更加明亮,那曾經在他的唇上留下印記的雙唇,亦仿佛比八年前更加豐潤,更加魅力,若說八年前的皇甫少華是一個英姿勃發的少年,那麼此時的皇甫少華便是一個氣宇軒昂的青年。
“少華哥哥,別來無恙啊!”喚上一句“哥哥”,在自己的心中拉開與皇甫少華的距離,孟麗君告訴自己要冷靜。接著便是不著聲色地從皇甫少華的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
皇甫少華一愣,心想:想來是妹妹長大了,知曉了男女授手不親之理,倒是他這個莽夫一時高興忘了此理,於是對著孟麗君尷尬地一笑,但隨便又換上一副坦淡的笑容,道:“我一切都好,那妹妹可好?”仍是一如八年前的燦爛如陽光的笑。
“一切安好,多謝少華哥哥掛念!”孟麗君以女子之禮向皇甫少華做了一個萬福,麵帶淡淡的笑意,輕柔地說著。
隻是那對大大的明眸中那一刹那的流露出的憂傷,不知皇甫少華可曾發現。
對啊,若不是有著心心想念的皇甫少華,有著無法出口的秘密,及那一心兩用的情愫,孟麗君倒是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