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四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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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香閣不愧是地京最有名的男倌館,人來人往的好不熱鬧。剛進館,一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中年美男便迎了過來,一舉一動都韻味十足,看樣子應該是男倌館的館主。
“呦!這位公子好生俊俏,是第一次來吧!”中年美男恨不得貼在穆宇非身上,媚眼含笑地問道。
袁涅冷冷地推開了他,皺了皺眉頭道:“我要見晨語!”
鳳歧開男倌館這麼多年,來來往往什麼樣的人沒見過,打從這位冷麵公子一進來,就知道此人物非同一般,所以立刻熱情相迎。
“哦?原來是見晨語啊!您不知道我們晨語公子那可是………”
還沒等鳳歧說完,小安子便用一定金子堵住了他的嘴。
“嗬嗬!春蟬帶這位公子到洛水院,一路上好生照料哦!”看到金子,中年美男立刻吩咐身邊人道。
“少爺,您看那是不是……”隨著春蟬沒走幾步,小安子便拉著男人的衣服問道。
順著小安子指的方向,那人群中摟著兩個小倌挑笑的不是張天昊是誰。
“張天昊!”袁涅叫道,聲音雖不大但足以讓被叫者聽到。
被叫者聽到聲音顯然是有點不耐,不知哪個沒情趣的人在這種情況下打擾,但一看到聲音的主人立刻慘白了臉,忙放下坐在身上的人站了起來。站了起來,這才看清楚那人的真麵目,隻見他眉間的英氣勃發,青黛飛入雲鬢,小麥色的皮膚,黑發似妖精邪魅,好一個英俊的男子。此時,他的麵部肌肉有些僵硬,仿佛很吃驚看見袁涅一樣。
“皇,皇……”
“皇什麼皇,叫少爺!”袁涅拿扇子捅了還在發木的男人一下,命令道。
“將軍大人好興致啊!下午剛回來晚上就到這裏享樂!”袁涅冷哼道。
張天昊雖然年輕,但入軍時間極早,是有名的大將,掌握國中接近一半的兵權。當年就是他和先皇救回的袁涅,所以兩人關係相當熟稔,平時也經常互相調侃。他了解袁涅,知道他冰冷的外表下實際是一顆火熱無比的心。
“晚上設宴你不來,說是要見什麼心上人,難道你的心上人在這倌管裏嗎?”袁涅調侃道。
“呃~~~~~”張天昊有點窘迫,麥色皮膚微紅,微微點了點頭。
袁涅還從沒見過男人這樣,不知道究竟什麼人竟然可以把他英勇的將軍迷成這樣。袁涅本來是調侃他,並沒有真的認為男人的心上人在這。
“既然喜歡就把他收了去,也不用總往這裏跑。張將軍可是情場老手,不會這點手段也沒有吧!”袁涅調笑道。
“可是他,他不一樣!”張天昊的臉色凝了下來,認真道。
“哦?連天昊這樣俊朗多金的都不行,我到要看看是哪位公子。”袁涅問道。
“是稀晨語!”張天昊答道。
“洛水院的晨語公子?巧了,我正要去聽他彈琴,嗬嗬,那天昊就帶路吧,一起去看看這位晨語公子。”袁涅揮退春蟬對張天昊道。
“少爺,您,您不會~~”一聽男人要見晨語,張天昊的臉色變了變,磕巴道。
“放心,君子不奪人所好!天下美人何其多,天昊難得動情,我又怎麼忍心和你爭這一株草呢。”知道男人的疑慮,袁涅搶先說道。
“少爺,這話可不能說的太早!”張天昊哀怨地說,不情不願地帶著袁涅想洛水院走去。
剛走到洛水院內,便聽到那輕靈如天籟般的琴音。琴聲悠揚,卻難抑沉鬱凝重,沉鬱凝重外又另有超曠飄逸,邕邕容容,言語清泠。
及其怫鬱慷慨,又亦隱隱轟轟,風雨亭亭,紛披燦爛,戈矛縱橫。浮雲柳絮無根蒂,天地闊遠隨飛揚,更有冰炭交加,升天墜地之勢!
袁涅緩步走進院內,坐了幾十人的院子仿若無人,人們仿佛都沉浸在那琴聲裏,轉而抬頭看那彈琴之人,月光下,那人膚色瑩潤如白玉,眼眸美麗若星辰,淡色的唇微抿,光看容貌,雖不能稱之為絕色,但舉手投足間的風姿卻盡顯絕代風華。清冷的月光把他襯托的如夢似幻,仿佛海市蜃樓般美好而不真實,仿佛抓不住便散了。
琴聲忽而轉為悲壯,悲壯之餘,忽又如從九天落下,哀哀怨怨,淒淒慘慘,宛如在喉間含了說不出的苦,說不出的無奈,讓人心苦的要死!
這琴聲讓人沉迷,仿佛把人都帶進了琴聲裏,親生經曆一番金戈鐵馬,疆場豪情,兒女情場,最終也是虛空夢幻一場……
曲聲落,琴弦斷,指染血,彈琴之人望著被琴弦割破的手指忽然笑了,便真的如曇花一現,瞬間美的化不開。
袁涅緊緊的盯著琴台上的人,覺得心裏的某個角落仿佛被觸動了,隱隱作痛。一曲終了,大廳中還是寂靜無聲,不知道是誰帶頭叫了聲好,掌聲便如潮水般襲來。
“晨語多謝大家前來,先敬大家三杯。”聲音如曠穀幽蘭,清新潤雅。琴座上的男子舉杯站了起來,向院裏的人示意,微風吹過更顯身姿清瘦。院中的人更是舉酒回應,喝了三杯後,男子輕咳了幾聲,便款款落座。
“他身體不好?”仿佛是疑問,也仿佛是自言自語。
“是啊!所以他每個星期隻出台一天。上次他生病了,整整躺了一個月才好。”張天昊答道,看著自家陛下緊緊盯著台上之人,心道這下自己更是沒戲了。
台前,眾人紛紛回敬,晨語也是來者不拒,夾雜著幾聲輕咳和眾人輕聲談笑,沒過多久便臉頰微紅,更顯風姿。
袁涅還是站在那裏,看著男人的一舉一動,不知在想些什麼。旁邊的小安子和張天昊也不敢打擾,隻得陪站。
突然久站的男人動了一下,款步向被圍在眾人中的稀晨語走去,臉上仍是冷冷的沒什麼表情。看著男人的舉動,小安子安慰似地拍了拍站在旁邊的張天昊。
走到曲台前,袁涅扒開圍在男人周圍的人,看到站在麵前的人正喝著別人敬酒的稀晨語顯然是一愣,手裏的酒杯都掉在了地上。喃喃道:“宇非。”
袁涅打橫抱起座位上還在發愣的男人,冷聲埋怨道:“這麼冷的天,你不呆在屋子裏出來幹什麼,還穿的這麼少!知道自己身體差還喝酒,誰允許你喝的?”
聽了男人的話,稀晨語還是沒回過神來,伸手碰了碰抱著自己的男人的臉,害怕著隻是夢境一場,淚凝於睫,忽閃了兩下便滴落下來,我見猶憐。
男人吻去了懷裏人的淚,抱著人大步向外走去,留下了後麵吵鬧的眾人。
麵對自家陛下的脫線行為,小安子和張天昊相視無語,小安子從沒見過自家陛下對誰這樣過,陛下討厭近身接觸,除了招寢很少碰宮中的各君侍,更別說是當眾抱過誰了。
“他們以前認識?”張天昊一臉落寞地看著小安子問道,晨語從不讓人近身,今天怎麼會任由男人抱。小安子搖了搖頭,表示他也不知道。
稀晨語靜靜地躺在男人懷裏,深情地盯著抱著自己的人。男人抱著人經過張天昊倆人身邊時落下了句話:“剩下的交給你們了!”然後便抱著人走了出去。留下了一臉悲痛的張天昊和一臉同情的小安子。
抱著人走在街上,袁涅也困惑著自己剛才的行為,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看到男人會有種心疼地感覺,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說出那樣的話,那話好像是沒經過思考自動從嘴裏冒出來的一樣,卻覺得自然無比。
“宇非,真的是你嗎?”稀晨語好不容易回過神來,輕聲問道,仿佛害怕聲音大了,眼前的男人就會消失不見一樣。
“宇非?那是誰,你的情人嗎?”袁涅冷聲道,聽到男人口中說著別人的名字袁涅心中沒由來的一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