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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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後,那小姑娘又走了過來,這次,手裏拿著一隻蕭,一上來,便開門見山,“小女子靈芸,看幾位公子定是風雅人物,不置可否助小女子一把,買下這隻蕭,如非事出突然,小女子也斷不會如此,還望公子可以出手相助。”說的時候還緊緊的捏著那隻蕭,看上去確實是心愛之物。
這小姑娘倒也有些眼光,一眼便看出芷夢一行人是精通音律之人倒也算是個人物,隻是她用的是助,芷夢和代芙微微一對視,代芙便把那蕭接了過來。那丫頭當真是玲瓏剔透,立刻便遞了過來,眼中還帶著一絲的不舍。
那蕭的外表很普通,但看那女子珍視的樣子,定是有他的過人之處。代芙輕輕的試了一下音,一縷清音便從朱唇溢出,一聲揚,一聲抑,抑揚頓挫,百轉千回,繚繞於耳,延綿不絕,一時間,幾個人都沉醉了,連埋頭苦幹的憶楓都不例外,那小姑娘更是眼底閃爍著淚花。
一曲終了,餘音繞梁。片刻,幾人才回過神來。那小姑娘最先開口,眼中依然是感動,以及掙紮,“公子果然是有緣人,不如,不如就買下它。”
“這蕭雖然其貌不揚,可音質確實不錯,甚得我心。”代芙先是對著蕭表示了肯定,話鋒一轉,卻是道出了幾人的疑惑,“可看姑娘的神色,似乎是心愛之物,不知為何?”
話沒有說完,意思卻是表達的極為清楚了。那小姑娘低下頭,咬了咬牙,繼而又抬起頭,“公子說得沒錯,這蕭是我爺爺親手所做,確實有些難以割舍。可最近爺爺生了大病,公子也知道,我們又不善經營,這逍遙居的生意,平時糊口倒沒有問題,可是卻沒有什麼盈餘。還望公子相助。”小姑娘說到動情處,竟然跪了下來。
代芙和芷夢連忙把她扶到桌旁坐下,知道她所言非虛,看這店子裏,雖然古香古色,別具一般風味,可是明顯的不隨大眾,生意差些也是理所當然。可是代芙偏偏對那個逍遙人好奇,忍不住問道,“那逍遙居三字,是你爺爺親手所提?”雖然是問話,卻是一種肯定的語氣。
“恩,爺爺向往的是這種閑雲野鶴的生活,逍遙自在,小女子和爺爺在一起,也樂得個輕鬆快樂,萬不是突逢此變,小女子是斷斷不敢在幾分公子麵前如此。”小姑娘也是個真性情的人,說到動情處,眼淚也是嘩啦啦的直流。
代芙了解的點了點頭,一下便有了決定,“姑娘,你我萍水相逢,已是有緣,這蕭來曆如此之大,在下也是斷斷不敢收的。”小姑娘見他如此說,以為他拒絕,露出著急的神色,代芙忙向他露出一個安心的笑臉,卻是從懷裏把身上的大部分的銀票拿了出來,“這點銀票,還望可以解姑娘燃眉之急。”
小姑娘一下子愣住了,本來隻是碰碰運氣,看芷夢代芙定是同道中人,沒想到的代芙如此相助,反而有些無措起來,半響,才說道,“爺爺常教小女子,無功不受祿,並且,公子方才的簫聲是絲絲入扣,倒也和這蕭相得益彰。這蕭,望公子萬萬收下。不然的話,小女子還真的沒臉去見爺爺。這樣吧,今天這頓,小女子請客,感謝幾位公子的大恩大德,隻是希望有緣還能與各位相聚,到時小女子再相報。”
午餐完畢,三人走出逍遙居,看憶楓一臉興奮的表情,顯然還是興趣十足,此夕吃飽喝足,更是沒有沒去的理兒,東看看,西摸摸,任何事物都有點新鮮勁兒。到底還是小兒心性,雖然跟著芷夢,逼著自己成長,但是還是免不了寂寞。平素老呆在閣裏,知道他憋得慌,芷夢也就由著他去了。
代芙卻是把玩著手中剛剛獲得的蕭,似乎是若有所思。看來是對這蕭的主人產生興趣了吧。確實,獲此良蕭,性情中人都會感慨萬分,更何況是像代芙這樣一個愛好音律者。芷夢看他那癡迷勁兒,知道他確實是對這蕭動了心,說得更直接一點,是對那逍遙的生活動了心吧。
“芷夢,你說那姑娘的爺爺是個什麼樣的人兒啊?我是對他越來越好奇了。”見芷夢盯著自己猛瞧。代芙說出了心中的疑惑。
“我猜啊,定是個悠然自得,閑雲野鶴的世外高人啊?代芙想知道?那不如以後我們多多光顧那逍遙閣不就曉得了?”其實芷夢也同樣對那逍遙閣的主人充滿了好奇,是什麼樣的人,可以以逍遙自居,這世間又有幾人可以真正逍遙。
“恩。芷夢說的是。”代芙點了點頭。“我想為這支蕭配一個吊墜,幫我參考參考?”
“好主意,我怎麼沒想到呢?代芙,千金難得,知音難求,這話還真沒說錯。你和這蕭還真是前世修來的緣分”芷夢沒有絲毫的遲疑,迅速的答道,順便叫了聲早就衝到了前麵小吃攤前的憶楓,
三個人隨便就踏進了街道邊的一個店子,老板的熱情還真是有些壓得人透不過起來,那老板一看就是個會做生意的主兒,三人一進來,那老板的嘴就沒有停過,不時的像三人推薦這個,推薦那個。那老板推薦的那些吊飾,雖說也是包羅萬象,要名貴的有名貴的,要獨特的有獨特的,偏偏在代芙看來,要麼太過華麗,要麼太過繁瑣,配這蕭的逍遙之意,似乎還缺了點什麼。
幾人正準備離去,突然,放在一個角落裏一個不起眼的小飾品映入代芙的眼裏。“掌櫃的,給我拿那個看一下。”
那老板本來以為生意泡湯,這時,聽到代芙主動開口,知道定是這玩意引起了代芙的興趣,忙又一臉笑的燦爛,拿出那吊墜遞給了代芙,當然,口中還不忘誇代芙的眼光,“公子的眼光就是不一樣,佩服,佩服。”
代芙隻是淡淡的一笑,倒也並不理會這掌櫃說的,隻是拿著手裏的墜飾細細的端詳起來。那吊墜其實看起來蠻普通的,隻是一個簡單的白玉蘭的鏤空手雕,但是雖說款式簡單,拿在代芙的手中,卻有說不說的和諧感,代芙把那吊墜放在蕭邊,細細的比較,確實為那看似平凡的蕭平添了幾分風采。
“代芙選的這吊墜真不錯。”芷夢忍不住讚賞代芙識人看物的眼光了,若不是代芙,恐怕自己都察覺不到這小小的墜子竟然和這蕭如此的搭配,更難得的是,代芙拿著那蕭,更有一種超脫的感覺。
代芙點了點頭,看來是真的對這蕭滿意了,開口問道,“掌櫃的,這蕭多少錢?”
“這位公子,難得你和這吊墜投緣,我也懶得再和您討價還價了,一口價,10兩銀子。”掌櫃的看代芙這模樣,8成是相中了這蕭,忙開口應道。
倒也不算貴,代芙從兜裏掏出碎銀,正準備遞過去,一個不協調又帶著點囂張聲音響起。“嘖嘖,這不是芷夢和代芙兩位公子麼?真的是有緣千裏來相會啊,看中了什麼,盡管拿,隻要二位公子說的出,在下便送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