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三月春歸風雨天,碧桃花下傷流年。 第22章 追憶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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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各懷著心事站在院子裏。
“語桃,你去做飯吧,天不早了!”水塵轉身對著語桃說道:“將吳奶奶送來的蝦子好好洗幹淨,用鹹菜一起炒,注意火候!”
語桃知道娘親是想將自己支開,猶豫了一下,悻悻的離去了。
水塵使了個顏色,柳時緣歎了口氣打開了大門。
“有請了,賈大人!”柳時緣道,也不看他,徑自進屋去了。
“水塵妹子先請!”賈世誠作了個請的手勢,口氣很是誠懇。
水塵冷冷的說道:“大人客氣了,民婦承受不起!”說罷也進屋去了。
由於二人均是背對著賈世誠,沒人看到他嘴角浮起的淺笑。
賈世誠做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跟進屋去,順手將門掩上。
“時緣兄弟,為兄的對不住你啊!看來這些年來你們夫婦著實吃了不少苦啊!”賈世誠環視一周,發現屋子裏擺設甚是簡樸,除了竹製的桌椅,沒有一件奢侈品。
“如果賈大人是來體恤民情的,大可不必擔憂,我柳家雖然沒有錦衣玉食,亦沒有綾羅綢緞,倒也衣食無憂,日子過得甚是逍遙,不勞大人費神了!大人回去吧!”柳時緣坐在椅子上,睥睨的看著他。
賈世誠向前一步走,“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咚咚咚”就是是三個響頭。
水塵與那柳時緣沒想到他竟會給自己跪下,不由得嚇了一跳。
“你......你這是作甚!”水塵本想扶他起來,轉念一想,這賈世誠詭計多端,或許這是他的陰謀也說不定,於是又將臉拉了下來。
“男兒膝下有黃金,賈大人這又是何苦呢?是想懺悔嗎?”柳時緣譏誚道。
賈世誠流出兩行清淚,哽咽道:“剛才名喚‘語桃’的姑娘,可是我與你家小姐的女兒?”
“關你甚事?”柳時緣一聽,剛壓下的怒火又竄了上來:“你還有臉說!語桃是我柳時緣的女兒,你休想打她的注意!”
賈世誠從懷裏掏出一副小巧的畫卷,輕輕的展開,眼裏滿含神情,吟誦道:“早來春料峭,小桃新發枝。含苞托雨露,始與君相識。一經別離後,萬物起相思。故人難再尋,淚語桃花知。”
水塵聞言,不能自已,眼皮一垂,那珍珠般的淚滴便滾了出來,她不顧相公的阻撓,伸出手接過賈世誠遞上來的畫卷,急忙探頭過去,卻見畫卷上畫著一個身著藍衣的年輕人側身站在一株開得正茂盛的桃花前,伸出左手輕撚一條嫩枝,口唇微張,似乎在說著什麼。旁邊空白的地方用娟秀的蠅頭小楷寫著一首詩,正是賈世誠剛才吟誦的。
不看還好,一看睹物思人,水塵哭得無法言語,將那畫卷緊緊地貼在胸口,生怕被人奪走了似的。
這畫正是當年柳五可親手所畫,那時雖說水塵跟柳時緣已經離開了柳府,可是私底下跟五可小姐跟水塵走得還是很親密,一日她偷偷的告訴自己,說是遇到了一位如意郎君,還將那人的畫像拿與水塵看來,記得當時五可小臉羞紅,一副小女兒的嬌態,自己還取笑了她一番,誰曾料到,如今已是天人各別,此生再也無法相見了,香魂一縷隨天逝,唯有桃花似昨夕,水塵自是心如刀絞一般。
“你怎麼會有小姐的畫?”水塵哽咽著問道。
賈世誠用袖子拭去眼角的淚滴,卻沒有站起身來:“五可是我的妻,這畫是我們的定情信物,自然是在我裏,可憐我那妻子嫁於我卻沒享到一天的福氣,就這麼棄我而去了。。。。。。”說罷,又抽泣起來。
“棄你而去?這話你也說得出口!若不是你這陳世美巴結上了宰相家的千金小姐,我們小姐也不會淪落到這般田地!如今你倒是還有臉提起!”柳時緣上去就是一拳,將那柳時緣半邊臉都打腫了。
賈世誠也不反抗,任由柳時緣拳腳相加。
“相公,住手!”倒是水塵看不下去了,喝住了柳時緣。
“這畫畫的可是你?”水塵問道。雖隻有側麵,不過小姐畫工極佳,幾筆便將那人的麵容形象的勾勒出來,水塵驚訝的發現這畫上畫的不正是賈世誠麼?
“正是在下!”賈世誠擦掉嘴角流出來的血跡。
“你起來說話罷!”水塵伸手去扶賈世誠,賈世誠受寵若驚,連連道謝。
“你不要誤會,我隻是可憐我們家小姐罷了!”水塵恢複了冷冰冰的神態:“說罷,你此番前來到底想幹什麼?”
賈世誠將弄亂的衣服稍作收拾,蒼涼的一笑:“二位可否聽賈某講個故事?”
柳時緣跟水塵交換了個眼色,道:“你說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