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三月春歸風雨天,碧桃花下傷流年。 第4章 意料之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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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世誠突覺有人在背後拉了自己的衣服,回頭一看,正是剛才那戶人家的管家,那管家雙手抱拳,正對著自己打禮呢!
“先生,打擾了!可否借一步說話?”管家客客氣氣的說道。
賈世誠還了一禮:“不知有何貴幹?”
管家道:“不是小人,是我家主人!他老人家找先生有事商量!”
賈世誠很是奇怪,自己跟這柳員外素未相識,他找自己幹什麼?莫不是打趣我吧?
見賈世誠還在猶豫,管家又道:“打擾先生實屬冒昧,不過我家主人真是有事相求,還請先生賞個薄麵!麻煩尊駕,移步後院內可好?”
賈世誠見他說得誠懇,自己有身無長物,也沒什麼好顧忌的,也罷,且去看看。
“還請先生帶路!”賈世誠道。
管家笑道:“小人先替主人謝謝先生了,小人隻是個管家,先生叫小人柳勝即可,千萬不要叫小人‘先生’,真是折殺小人啦!”
賈世誠一麵跟管家客氣,一麵隨他從偏門走進了後花園。
“先生不要生氣,不是小人不知禮數,隻是正門人太多,唯恐發生事端,這才不得已帶先生走偏門!希望先生諒解!”
賈世誠擺擺手:“無妨無妨!好說好說!”
說是偏門,比一門人家的正門還大。進門是一條石子小路,石子都是經過挑選的,不大不小,形狀原圓滑,有些像南京的雨花石,天色暗,看得不大真實,隻是踩上去很像。路旁是花壇,四裏四方的,種的都是花草樹木,枝椏修剪的相當整齊,有些花已經謝了,唯獨菊花開的正豔。黃的,紅的,粉的,白的,香氣逼人。
往東有一排房子,不知是幹什麼用的。越往裏走視野越開闊,還有一些亭台樓閣,假山怪石,雖說是人工風景,倒也引人入勝。可惜行走匆匆,來不及細賞。
不知走了多久,終於到了正廳,柳員外早就站在門口笑臉相迎了。
一見賈世誠出現,柳員外快步上前,行了個禮:“在下有失遠迎,還望先生不要見怪!本想親自邀請先生的,奈何多有不便,還請先生見諒!”
賈世誠道:“哪裏哪裏,員外客氣了!不知員外有何事相告?”
柳員外道:“請先生先入座,我們邊喝邊聊!”說完回頭叮囑管家:“我跟先生有要事相商,你們都下去吧,記住不要讓人打擾我們!”
等到二人走進客廳,管家招呼大家出來,順手把門關上了。
屋內燈火通明,金碧輝煌,當地放著一個屏風,架子是紫檀木的,屏風麵是絹稠做的,上麵繡著一大棵牡丹花,雙麵繡,還提了詞,詞道:“花開富貴家”不過不知是哪位文人墨客題寫的,字寫的是龍飛鳳舞,蒼勁有力。好是好,不過賈世誠覺得不應景,這花雖富貴,到底還是植物,題詞不該用狂草,狂草應配老虎或是獅子,最不濟也要配著奔馬。
柳員外請賈世誠坐下:“先生請坐!”
賈世誠也不推辭,坐了下來,打量著屋內的擺設。
柳員外給賈世誠倒了一杯酒,又將自己麵前的酒杯倒滿,這才對著賈世誠坐下來。
“先生遠道而來,辛苦了!先喝杯酒解解乏!”柳員外說完先幹為敬。
賈世誠道了謝,也一口飲盡。嗯,好酒!色澤金黃帶綠,純淨透明,香甜適中,柔和爽口,有淡淡的苦味而無強烈的刺激性應該是竹葉青。
柳員外知道賈世誠早就餓了,也就不多說廢話,一個勁的勸他吃菜。賈世誠原本還有些顧忌,但此刻美酒佳肴當前,吃飯皇帝大,也顧不得許多了,隻要是柳員外敬的菜,他全都吃了下去,直吃得忍不住打了飽嗝,這才停了下來。
酒足飯飽,自然該言歸正傳。
賈世誠抹抹嘴巴:“多謝員外款待!”
柳員外笑道:“粗茶淡飯,還恐先生吃得不習慣!”
賈世誠心裏感歎道:你這還是粗茶淡飯,那我平日裏吃得豈不是豬食狗糧了?不過這也是主人家客氣,當不得真。
柳員外道:“我見先生是個直爽之人,也就不多繞彎子了——還請先生救人活命!”說完直起身子,竟對著賈世誠作了個大大的揖。
唬的賈世誠慌忙站了起來,雙手去扶柳員外:“員外這是作何?這麼大的禮數,折殺在下了!”
柳員外再抬起臉時,竟然淚流滿麵:“先生不要客氣,還請先生救救舍妹的性命!”
賈世誠哭笑不得:“員外,吟詩作對我或許還能幫的上忙,這治病救人乃大夫之事,在下恐怕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柳員外握著賈世誠的手:“不不不!能救舍妹性命的,隻有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