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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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棠擔心李景淮,傷勢尚重,便不停催促趙諾動身。但為了照顧左棠的傷勢,趙諾硬留左棠在山洞中歇了三日。
三日罷,趙諾帶著左棠在三更時悄悄離開山洞,前往前湖鎮。趙諾雖功力未複,輕功卻十分了得。一縱一躍間便到了三十丈外。左棠暗暗驚奇,心中戒備了起來。
兩人買了兩匹馬,走走停停,約摸五天才到前湖鎮。左棠的傷勢也逐漸轉好,可拄著拐杖緩緩步行。
在前湖鎮的茶攤歇下後,左棠飲下一啖茶,拱手道:“張兄的救命與護送之恩,在下感激涕零,無以為報。無奈身兼要事,需得於此同張兄分道揚鑣。若張兄不嫌棄,留下一處接頭方式與我,待我事成之後,便去尋張兄報恩。哪怕俯首為牛,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辭。”
“左兄嚴重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與我而言,救下你能為我積福,這又何嚐不是一種回報?可謂贈人玫瑰,手有餘香。你年長於我少許,若左兄不嫌棄,喚我君若即可。”趙諾輕輕按下左棠的手,笑道。
左棠心下感激,有幾分臨別時的不舍,一時無言。幾天相處下來,左棠已認可趙諾的人品,心中暗暗降低了幾分警惕。
趙諾頓了頓,又道:“左兄,認識你甚是榮幸。我本成長於乞丐窩中,父母早逝,有幸得道士收留,拜師於世外高人下,直至今日才學成,出來闖蕩。此次前來,便是去尋一位老友。路途中得你陪伴,甚是美哉。不必記掛我的恩情。此去一別,若緣分尚在,自有再見之時。你我就此告別。我先行告辭。”
說罷,趙諾微微欠身,留下了一個略微神秘的笑容,頭也不回的走了。
左棠聽罷,心中的疑慮盡消去。目送趙諾走遠後,他才施施然起身,一瘸一拐地走了。
趙諾往深山走去,待到渺無人煙時,手中捏了個訣,召喚出一個古樸的鼎,身形一晃,鼎和人都消失殆盡。眼睛一閉一睜之間,趙諾來到了一片海——原來這是鼎中的小世界。隻是鼎中環境不大太平,大海上電閃雷鳴,狂風呼嘯,雲霧翻騰,波濤洶湧,趙諾的衣服被狂風吹得“嘩嘩”作響。趙諾將胸口的掛飾取下,往水裏一丟,掛飾自覺化作一葉華麗的小舟。他抬腳踩上小舟,捏了個訣,小舟便呼嘯而過,直奔大海中心。
越靠近大海中心,天氣則越來越穩定。直至穿過一片結界,瞬時風平浪靜,陽光明媚。海麵有一座小島,盤旋著一條通體漆黑的龍,雙目緊閉,有16尺長。龍鱗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龍角挺拔,整條龍古樸而威嚴。
趙諾緩緩走至黑龍旁邊,黑龍毫無生息。他緩緩撫上龍頭,將頭靠上,輕聲道:“阿彌,我好想你。”
婉轉而肝腸寸斷,飽含思念。可惜黑龍毫無回應。
趙諾蹭了蹭黑龍,喃喃道:“快結束了……”
……
左棠很快便和李景淮在連嶽山莊彙合了。此行,兩人是一同來拜見繡刀會上任會長李知行。
李知行已年過古稀,卻尚精神矍鑠。看到兩人,心中已知曉所為何事。
他揮揮手,屏退眾人,僅留下二人。
不帶寒暄,李知行單刀直入道:“有些事,你們也該知道了。”
李知行垂下眼眸,似乎是在整理記憶。片刻後,他緩緩道——
“我的父親李天佑,本是當今皇帝的叔父。”
兩人愣了一下,驚愕地看著李知行。李知行皺了皺眉,接著說道:
“如你所見。前朝皇帝本是我父親。我父親生性風流,沾花惹草。縱使有滿腔治世之才,卻管不住下半身。他男女不忌,如狼似虎,禍害了不少人。有的已經為人妻為人夫,也有的是尚未婚配的少男少女。”
“滿朝大臣怨氣滿滿,卻敢怒不敢言。直至他看見了當今皇帝的大兒子李文淵——那叫一個英俊瀟灑,風度翩翩,滿腹經綸,貌若潘安。”
“後續也不難猜到,便是我父親起了不軌之心。但礙於道德倫理和皇家臉麵,他把這事兒偷偷辦了,之後便隨意地把李文淵安置了。從此李文淵精神失常,行事癲狂,性情乖戾。”
李知行望了望他兩,繼續道:“當今皇上自然是怒不可遏,漸漸起了造反之心。過程不必說。最後的結果便是當今皇帝李文堰成功奪位,將我父親一家全數殺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