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閬一直沒來，商大屠也懶得再等。
    不過他身邊有北延的眼線，這一點，他很確信。
    商大屠仔細回想了一下今天烤紅薯的情形，一時也沒發現任何蛛絲馬跡。
    能將那種東西神不知鬼不覺地送到他的嘴裏，一定是個謹慎且狡猾的家夥。
    他雖表現得很淡定，但心裏卻慌得一批。
    然而，鍾粹宮宮人很多，商大屠也沒辦法短時間內辨別敵友，他隻能按下不提。
    ……
    今天有些乏了，他讓翠兒備下沐浴的熱水就泡在木桶裏，並沒有讓太監進來伺候。
    可商大屠沒鬆懈多久，就聽外頭鬧了起來。各宮侍衛的刀劍聲和腳步聲很快由遠及近，他一下子睜開了眼睛。
    外頭守門的太監急忙低眉順眼地進來，稟報了一聲：“公子，聽說宮裏進賊了，陛下已經讓守衛咱們宮的侍衛開始戒嚴。”
    商大屠趕忙站起來，扯過衣衫裹好自己，追問道：“什麼？那賊人往鍾粹宮這裏跑了？那咱們豈不是很危險？”
    小太監沒他腦子活，想不到這一點。
    如今聽他這話，也嚇得有些慌張，反而反問商大屠：“那公子，咱們怎麼辦呀？”
    “怎麼辦？趕緊都把人叫到我寢宮保護我呀。”
    商大屠還算鎮定，他吩咐完這話，立刻開始穿衣服。
    古代的衣服裏三層外三層的，商大屠慌手慌腳地穿完已經滿頭是汗。
    不過他抱著濕漉漉的頭到了前殿的時候，鍾粹宮上上下下的宮人都也已經跪好，等他過來發話。
    這一向都是翠兒貼身伺候他的，所以翠兒見他頭發濕漉漉的，倒是沒喊她就跪到了商大屠身邊給他擦頭。
    商大屠得空從那管事太監的手上拿過了卯冊，一個一個地點了名，讓他們抬頭回話。
    他看了一眼管事太監崔某，問：“我病了這些日子，怎麼沒見過你？”
    崔某抬完頭立即伏低身子回道：“奴才照顧公子不利，才害得公子身子有損。陛下原本想殺了奴才給公子抵命，但天恩浩蕩，陛下允奴才戴罪立功，回來公子身邊伺候。”
    商大屠一聽便明白他話裏的意思，不由應道：“崔公公知道就好，如今我的記憶還未恢複，這以後需要你奉獻的地方還多著呢。”
    “是，公子。”
    高某似乎很高興，抬頭打量了一眼商大屠。
    可他這小動作被商大屠撞了個正著，商大屠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他立刻收起笑容，不敢再造次。
    商大屠看著一地的奴才，隻覺得這掩下的一雙雙眼睛很恐懼，他不由高聲提醒道：“不管以前我脾氣怎麼好，那都是以前！現在我想告訴你們，在我身邊伺候，無需那麼多虛禮，也可以沒大沒小。但要是被我知道誰在我眼皮底下吃裏扒外，背叛我，我可不會輕易放過!”
    “奴才等遵命，不敢背叛月華公子。”
    他說話擲地有聲，嚇得一眾宮人磕頭磕得五體投地。
    “嗯，翠兒，明個你去庫房領幾十金珠出來，無論官級大小，鍾粹宮宮人，從上到下一人一顆金珠，就當向我月華投誠的彩頭。”
    商大屠大袖一揮，倒也不心疼錢財。
    “是，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