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間溫泉，溫度雖不算很高，但商大屠沒泡多久就有些暈。
    他原本想，等高升回來給他拿換的衣服，但高升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貴妃娘娘絆住了腳，一直沒回來回話。
    商大屠總不能讓軒轅閬幫他拿吧。
    可再不出湯，他估計能暈過去。
    索性軒轅閬對他也沒那意思，他也不矯情，叫了軒轅閬一聲，就問：“能不能幫我拿身衣服過來？”
    軒轅閬聽到他這一聲，字都寫歪了。
    但他還在躊躇，商大屠又叫他：“快點呀，我都要泡熟了。”
    沒辦法，軒轅閬隻好去幫商大屠找衣裳。
    想起他似乎並不喜歡月華君原本的衣裳，軒轅閬便將自己平日穿的常服挑了一套出來，遲疑了許久才走到溫泉台邊，無所適從地避開了視線，將衣裳遞給了商大屠。
    “喏！”
    “謝謝啊！”
    商大屠倒是沒注意到軒轅閬的不自在，他隻顧著接衣服過來穿上，不由讚歎：“月華公子還有這種正經的衣服，真是難得。”
    月華公子原先的衣裳，大多紗裙大袖，顏色素雅，看著跟女人穿的衣裙似的，正常男人都不會喜歡。
    而且，即便看起來仙氣飄飄的，但穿在身上實在累贅，走路都拖遝。
    前幾次被絆倒，也有此原因。
    現如今穿上身的這套，窄袖卦短，看著就利落。
    商大屠自然喜歡。
    軒轅閬瞧他歡喜，心裏也高興，但嘴上卻說：“這貴族公子都喜歡的清雅襦衫，到你這裏就是不正經的衣裳，也不知道你如何想的？”
    商大屠忍不住翻白眼，“那是他們審美有問題，一個個穿得跟女人似的，也不知道哪裏好看了。”
    “……”
    聽到這話，軒轅閬不由想起他在城牆下找到商大屠的情形。
    那天商大屠身上的衣著著實古怪，否則當時商大屠掩麵趴在地上，他坐在馬上並不可能注意到。
    商大屠身上穿的上衣和下褲都很短，做工和用料更不像他們這個朝代該有的。
    軒轅閬沒見過，其他人更沒見過。
    他不由好奇地問商大屠：“你到底從哪裏來的？”
    商大屠想了想，他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回答，隻說：“反正不是你們這個時代的。”
    架空的曆史朝代，沒有任何跡象可尋，他感覺他跌進了時空的縫隙。
    ……
    等高升回來複命的時候，他看見商大屠穿著陛下的常服坐在陛下旁邊研究大將軍送來的北延人的畫像，他都傻眼了。
    “月華公子，你……”
    他本來想開口問問月華公子，是不是他穿錯了衣裳。
    誰知下一秒，陛下朝他遞來一個眼神，他這才後怕地閉了嘴，不敢再多事。
    他話沒說完，商大屠當然要追問：“怎麼了？”
    高升連忙搖頭，說無事，問商大屠晚膳想用什麼。
    商大屠這幾天被喂得都肥了一圈，他笑道：“比起吃的來，我還是希望穿的舒服一點，你能讓宮裏的繡娘多給我做幾身我身上這樣裁剪利落的衣服嗎？”
    一聽這話，高升嚇得滿頭出冷汗。
    這話換旁人說，那可是大逆不道。
    可如今陛下寵愛這位假的月華公子，他當真不知道如何回商大屠這話，“這……”
    幸虧，軒轅閬及時開口：“就依月華公子的，不衝撞祖製就行。”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