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明看到他臉上的認真，搖搖頭道：“你這家夥真是，你不是說不怨你大哥嗎？怎麼還暗著和他較勁？”
    “我沒怨他，也沒和他較勁”，樓譯說：“我就是不服我爹”。
    歐陽明幽幽道：“我說你大哥別是你爹在外麵的私生子吧？”
    “別瞎說”，樓譯雖然不願承認，但自己心裏也打鼓，他爹對他大哥真的太好了。
    歐陽明繼續道：“肯定是。明明你才是正兒八經的樓家少爺，老爺子愣是不管你。你大哥的師傅是全上海灘最好的行家，他這幾年學的武術，槍法那叫一個牛掰，連我爹都有意思招他，沒想到被你爹給駁了，還說什麼才不讓兒子來我家受苦。你聽聽這語氣，看看這態度，不是親兒子能這樣護著嗎？”
    樓譯有些皺眉，“我以前聽福叔說，我爹在遇到我娘之前在東北待過，有個相好的……難道還真是？”
    歐陽明悄悄的推了推樓譯的胳膊，“咱們也別在這瞎猜了，幹脆直接搞點血來給他倆做個滴血驗親就知道了”。
    樓譯推開他，“滴什麼血，管他是不是親生的，我大哥就是我大哥！我爹對他好就對他好唄”。
    歐陽明哈哈一笑，“這不就行了，你又不在意那就別多想了。對了，你大哥今天在馬場上課”。
    樓譯一臉苦色，“你這時辰挑的可真好，我這不是羊入虎口嗎？我才剛被老爺子罵了，你又送我來大哥麵前討罵”。
    “你少來，你大哥哪會罵你”。
    說話間，轎車已經駛入馬場，停在路邊。
    歐陽明把極不情願下車的樓譯從車上拖下來，樓譯下車的時候看到馬場上有幾個穿著軍裝的男人正在馴服從山上來的野馬。而陸青原不見蹤影。
    這是歐陽家的私人馬場，人不多。
    歐陽明帶著樓譯朝馬廄走，迎麵遇上一個穿著騎馬裝的青年男人，問：“西山，他大哥呢？”
    全上海最好的馬術師來自歐陽家，就是西山，他是歐陽家管家的兒子，也是陸青原的老師。
    西山指了個方向，對兩人說：“青原去那邊騎馬了”。
    陸青原在西山手底下學了三年，這個學生可以用青出於藍來形容，西山對他是很滿意。作為弟弟的樓譯似乎也還不錯。
    西山說：“樓少爺，你那匹黑馬按照你的吩咐在馬欄裏關了一個多月沒出來，瘦了不少”。
    “帶我去看看”，樓譯說。
    一個多月前，樓譯被野馬從馬背上甩下來的時候沒去管骨折的腿，第一句話就是讓人把馬關起來，等著他回來。
    從高山上來的野馬傲氣難馴，當樓譯再見到它的時候，它的身軀肉眼可見的瘦了，但氣勢依然不減，兩隻眼睛炯炯發亮，似乎在挑釁樓譯。
    “這就是那匹馬？看起來挺叛逆的”，歐陽明伸手摸了一下黑馬，手還沒靠近就被黑馬噴了一嘴的口水。
    歐陽明不爽道：“你這馬怎麼這麼凶！小心本少爺把你宰了燉肉吃！”
    黑馬馬蹄輕踩，從鼻子裏發出哼哧聲，像在說你試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