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4章求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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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言蹊有些精神恍惚,走走停停也不知道繞到了哪裏,偏偏一個服務生都沒見著,他這時才清醒過來一些,抬眼看看,總之是沒有走出去,走錯道迷路了。
此時已是傍晚時分,如血夕陽映著半邊天,銀鉛色的雲都嵌上了金邊,雖是殘陽卻也傲然綻放著最後的光芒,遠處高矮不一的亭台樓閣掩映在山水裏,樹木幢幢,如詩如畫。
他被眼前的美景震了一下,原來這喧鬧的城市裏,居然有這麼美的一處,他不禁又想起來自己的家鄉,那裏更是依山傍水,秀美無比,還住著自己最在意的兩個人。
想到爺爺奶奶,李言蹊麵色總算回緩了一些,那是他心目中最終的也是最根深蒂固的倚靠和信仰,從前是孩童時,他們是避風港,慢慢長大後,他們是身心的歸宿和對幸福的寄托,再後來,他們是唯一的牽掛和羈絆,是他咬牙堅持活下來的信念。
李言蹊懷揣著滿腔複雜難言的情緒,打算在這園裏走走,此時也顧不上那尊煞神找不找得到自己,又或者會怒成什麼樣了,也無非就是一頓懲罰,還有什麼比今天所受的侮辱更嚴重的了呢?
索性破罐子破摔,他慢悠悠的專挑幽靜的小道走,領略不一樣的景致。
那邊周頌跟園子的主人談完事,起身便走。
園主慵懶的倚在美人榻上,一雙桃花眼風情萬種盯著周頌,似笑非笑,“這麼急著要走?莫非車上藏了什麼好東西不成?”
周頌看了他一眼,勾唇一笑:“養了隻小白兔。”
蘇玨這才坐起身,精致的妝容都掩不住此刻他的表情,“你又有人了?”
“你見我什麼時候沒人過。”周頌扔下這句話,大步往外走了。
蘇玨桃花眼盛滿了冷意,一直到那個人的身影徹底看不見了,他才苦笑一聲,喃喃自語:“濫情的人終究不會有好下場的。”
仿佛說給誰聽一般。
周頌去到車旁,沒看見人,招了個服務生來問,服務生說就沒看見有人出來過。
周頌皺起眉,立馬打了李言蹊電話,可惜鈴聲在車座椅上響了起來,他又轉身進了園裏。
說來也巧,這隨春園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因為建設規格的原因,並不是每個地方都有監控,甚至為了私密性,攝像頭壓根沒裝幾個,除了正門附近,其他地方就沒有。
建這裏的時候,隨原生地形建造,因此高度還原,一時半會兒要找到一個刻意藏起來的人,還真不容易。
周頌再次出現在蘇玨麵前的時候,蘇玨還慢悠悠喝著茶,聽著那重重的腳步聲,就知道這位煞神不高興了,“怎麼?難不成是兔子跑了?”語氣有點幸災樂禍在裏邊。
周頌坐到人麵前,一把搶過那白玉一般的手裏捏著的精致茶杯,“別以為讓我操過幾次就能登鼻子上臉的,你蘇老板在本市大小也算個人物,不會這麼拿得起放不下吧。”
蘇玨臉色唰得白了,片刻又紅成一片,桃花眼裏的情緒快要暴漲出來,哆嗦著薄唇半晌說不出話來。
“監控找不見人,叫兩個熟悉園子的人過來。”周頌仿佛沒看見對麵的人什麼表情。
蘇玨握緊了拳頭,千忍萬忍,還是拿出手機,快速點了兩個人吩咐過後,然後才低聲說:“十分鍾之後,幫你把人帶過來。”
周頌眉宇間的戾氣這才減去幾分,又問:“園子裏沒什麼危險吧?”
“沒有。”
周頌聽完才把茶杯塞回那隻手裏,還順便握了握,打量了一會蘇玨,說:“他長相不及你,手段不及你,家世更不及你,但性格比你好太多。”
蘇玨早已收拾好了情緒,聞言喝了一口涼掉的茶,說:“在你這裏,無論是誰,下場都會像這杯茶一樣,從滾燙漸變涼熱到溫熱最後涼掉徹底冷透,最終的結局就是毫不憐惜的被倒掉。”
周頌盯著人看,回憶當初喜歡這人的時候是什麼感覺,但除了能想得起來這人在床上的放浪形骸和風情萬種之外,竟然想不起來其他了,俊美無儔是真,但不喜歡了也是真。
或許也沒有真正喜歡過,隻不過是當初入了眼的一個床伴而已。
“蘇玨,當初我看中你的皮囊,而你也心甘情願,後來我助你開起這隨春園,你現如今吃穿不愁,也算是沒有虧欠你。這事尚算公平,你如今又想從我這裏討什麼?”
蘇玨重新倒了杯熱茶,“是我貪得無厭了,我想討的,周總你不會給。”你也給不了。
“你知道就好。”
兩人靜坐片刻,沒多時,蘇玨就見一個青年被自己的手下帶了過來,青年穿著有點過大的牛仔褲,體恤也不合身,反而顯得身形極為清瘦,烏黑的頭發有幾絲淩亂,長相清俊卻不算太出挑,他踏著夕陽餘暉走近了幾步就停下來不願意往這邊來了。
蘇玨說不上來心中的滋味,要說這個青年很普通,但他卻讓周頌這麼上心,要說他很特別,但又看不出特別在哪裏。
一如周頌自己說的,長相不及自己,手段家世看起來也真的不如自己。
他看出來周頌是對這位青年上了心的。人丟了會想著找,而且那有些倉促著急的步履能看出周頌那一刻是著急的,甚至還考慮到園子裏會不會有危險。
對比以前自己跟著周頌那段歲月,有次他故意藏起來,就為了耍小脾氣讓周頌多在意自己一些,可直到天黑,自己被蚊蟲叮咬的全是包,那人也沒有找自己,依舊在辦公室裏忙公務,晚上脫光衣服在床上的時候那人才說了句:“好好的屋子你不呆,非得出去喂蚊蟲,你看著不像這麼笨的人。”
原本他以為周頌太忙而不知道他不見了,原來他是知道的,可他卻無動於衷。
周頌去哪都帶著他,而且除了他不碰其他人,甚至還在策劃幫他開隨春園,種種跡象讓他覺得周頌是真心喜歡自己的,於是被泡沫幻影遮住了雙眼,貪嗔癡一股腦全都跑出來作祟。
那句話之後,他知道自己有了求不得。
這麼多年了,他一直忘不掉周頌,從前那個肆意妄為的官二代,橫行霸道的兵痞子,再到後麵穩重內斂的周總裁,都是他的求不得。
繼貪嗔癡求不得之後,他現在又有了怨憎會,他本能的嫉妒這個青年,這個普普通通的青年,也許周頌也並沒有真的入了心,可是隻要是他蘇玨沒有得到的,那都是他們賦予他的求不得和怨憎會。
作者閑話:
姓蘇的人又出現啦!哈哈哈哈你們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