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關  序章玫瑰(九)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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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顧問,這個案子裏有些細節還需要你重新說一下。”周棋敲了敲林木辦公室的門。
    “進來吧。”林木剛收拾完辦公室,這會正癱在那個小沙發上,直到周棋推門進來,他才微微調整了一下坐姿,顯得不那麼隨意。
    林木配合周棋整理好檔案,後者卻沒有立即離開。
    “還有什麼問題嗎?周棋同學。”林木帶著淺淺的笑意看著他。
    對上林木視線的那一瞬間,周棋就低下了頭。林顧問身後的書架上竟然滿滿的全是名著和專業書,周棋想著自己手機裏存的那些小說,頓時間就感到羞愧難當。
    “沒事你有什麼問題就提出來吧。”林木覺得眼前的人有些可愛,就像是一個被老師訓話的學生一樣。
    周棋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他記憶雖好但反應慢,有時候一些很簡單的事情他也會想不明白。
    “林顧問,我就是好奇,那個張河的戀屍癖,他父親死在他眼前,他不應該是恐懼屍體嗎,怎麼還會有戀屍癖呢?”
    “他的父親是死在了他眼前,但他母親的屍體不是在家裏放了兩年嘛。”
    “你的意思是張河早就知道那是他母親的屍體。”
    林木點了點頭:“我猜測應該是這樣的。他和自己的母親的屍體在一個屋簷下朝夕相處了兩年,這也能合理的解釋他後麵為什麼會有戀屍癖了。而且我在詐他的時候,不小心提了一下屍體的眼睛,他的情緒突然就興奮了起來。這應該是他父親留給他的陰影。”
    林木眼神暗了暗,接著道:“人們往往對自己很有影響的事件中的小細節戀戀不忘,因為那可以隨時隨地的提醒人們要記得那件事。”
    “哦哦原來是這樣。”
    “如果結果已經定了,你不妨逆向思維往前想,可能是什麼導致了這種結果,如果那個原因邏輯上說的通,同時又沒有其他的解釋辦法,那它就是答案。”
    “哦,我懂了,謝謝林顧問。”周棋合上本子,聽林顧問的一席話,他著實受益匪淺。
    羅果果看著周棋麵色沉重的從林木辦公室出來,便好奇的湊了過去。
    “棋子棋子,你和林顧問說什麼了?”
    “我問了他一些有關於案子上的問題。”
    “那你怎麼一副表情很沉重的樣子。”
    “我隻是覺得自己浪費了大把的時光,我在感歎過去的自己為什麼沒有好好讀書。”周棋捂著胸口痛苦的說道。
    “啊?”羅果果疑惑的看著周棋親手把他私藏了在手機裏的小說刪了個幹淨。
    “果果,以後我就要好好學習,重新做人了。”
    “啊?”羅果果生動的演繹了一下什麼叫做小小的腦袋大大的疑惑。
    直到下午下班時羅果果才忍不住拉住林木問了一下。
    “林顧問,你到底給棋子說什麼了啊,他這一下午就跟打了雞血一樣。自從從你辦公室出來後,就刪了自己收藏的小說,還說什麼要好好學習。”
    林木突然想到什麼,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笑了笑說:“我沒說什麼啊。”
    下班後。
    “需要送你嗎?”消失了一整天的井琛突然出現,他晃著手裏車鑰匙問林木。
    “小木木!”林木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被突如其來的盛清安撞了個措手不及。井琛手疾眼快的才避免了慘案的發生,不然林木的後腦勺就要跟大地親密接觸了。
    “盛清安,你這是要撞死我啊。”林木揉了揉自己被撞的發疼的胸口。
    “我這不是討飯來了嘛,再說了誰讓你來陽城兩天了都不告訴我一聲的。”盛清安理直氣壯的說。
    “這不是在辦案嘛。”林木抹了抹鼻尖,這是他心虛的表現。
    “胡說,你就是忘了我這個發小了。”
    “好了好了,今天我請你吃飯,隨便吃好吧。”
    林木自知理虧也就沒跟他糾纏,轉身和井琛說道:“抱歉,這次不用你送了,今天有專職司機上門服務。”
    “那好,我先走了。”井琛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下林木身旁的盛清安。
    “明天見。”
    “明天見。”林木衝他揮了揮手。
    “專職司機?你不是說你的車還沒到嗎?”盛清安不解的說道。
    “是沒到啊。”林木抬腳往那輛熟悉的轎車走去。
    “那哪來司機?”
    傻呼呼的孩子還沒理解到自己的話。林木不由得憐愛的拍了拍對方的頭:“這不是有你嘛。”
    “林木!”
    飯桌上。
    盛清安被辣的滿臉通紅,但筷子卻一刻沒停的往紅鍋裏伸。
    “我說你到底行不行啊,我們點的這才中辣。”林木和他算是一起長大的,盛清安原來和他一樣也是個極能吃辣的主,不過盛清安比他早回國一年,回來就來到了陽城,在這一待就是六年。
    “還不是因為這地方不吃辣,我都在這待了六年了,口味不被養淡了才怪。”陽城不比平海,口味相較而言是比較偏淡,縱然是從小在平海吃辣長大的盛清安,在這六年的漫長歲月裏也漸漸習慣了現在這般平淡的生活。
    “釋懷了就回去吧。”林木勸他。
    盛清安搖搖頭,他沒心沒肺的活了二十幾年,卻沒曾想過這是有人用生命為他特意換來的安穩,現在他隻想好好的待在這裏,默默的陪著那個他記憶中的人。
    “這就是我的家,不回去了。”
    “剛剛那個帥哥是你同事?”
    林木假裝沒看出他故意的轉移話題,低頭抿了一口杯子裏的檸檬水:“他叫井琛,市局刑偵一隊隊長。”。
    “井琛…”盛清安又安低聲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有點耳熟,他應該在哪裏見過。
    “對了,我要的藥你帶了嗎?”林木打斷他的胡思亂想。
    “帶了。”盛清安從包裏拿出一瓶安眠藥遞給林木。
    “怎麼隻有一瓶。”林木接過藥塞進自己包裏。
    “我可是正經醫生,在你下一次測試結果出來之前,我隻能給你這這麼多了。再說了,這藥…”
    林木接過盛清安的話:“這藥隻能輔助我睡眠,還有副作用,並不能解決問題,千萬不要依賴它。這話你都說過多少遍了,我知道分寸的,放心吧。”
    如同林木勸不動他一樣,盛清安也勸不動林木,但該囑咐的他還是得囑咐一遍。
    林木洗完澡後,叼了根棒糖糖,盤腿坐在沙發上,瀏覽著平海市最近的新聞。
    回家後,盛清安還是覺得井琛這個名字他在哪個地方見過,莫名的熟悉。
    他打開資料櫃,翻出了藏在最裏麵的一份資料,微微發黃的紙張右下角,赫然寫著兩個字,井琛。盛清安仔細瀏覽了一遍資料,發現隻有在林木第一次接受催眠的資料中出現過井琛這個名字,在那之後每一次的治療中都沒有再出現過這個名字了。
    “救救我…”手上的玫瑰花慢慢化成血跡,沾滿了林木的雙手,忽然眼前一片黑暗,視覺再一次被剝奪,血腥味不斷的湧入他的鼻腔,味道惡心的讓人想吐。“你是我畫中唯一的主角。”他聽見那人俯在他耳邊說。突然天光大亮,有人笑著給了他一顆糖。
    林木被鬧鍾吵醒時,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灑了進來,他起身關燈,拉開窗簾,這一晚他睡的還算安穩。
    老爸那邊的車一直沒著落,林木就一直厚著臉皮蹭井琛的車回家,井琛不但沒說什麼還主動擔任起早晨去接他的任務。
    “頂多一周,我就有自己的車了。”林木一邊說著一邊熟練的拉開麵前的小抽屜拿零食吃。
    井琛用餘光瞟了一眼副駕駛上的人,那人正專心致誌的鼓著腮幫子。
    “還是你們陽城安靜。”林木把車窗放下來一半,無論哪個季節,傍晚時的微風總是最討人喜歡,不燥不冷,伴隨了夕陽的餘暉,讓人想醉死在這安穩的美景中。
    “這不是挺好的嘛。”對他們而言,安靜就意味著安寧。
    “如果能一直這麼安靜就好了。”如果可以誰都想要一個和平盛世。
    “但這不實際。”林木拆了個棒棒糖含在嘴裏。人都會有感情,有感情就會有欲望,有欲望就會有犯罪。他親眼目睹過太多案子了,感情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很奇怪,也太複雜。
    “林顧問。”紅燈,車停了。
    “怎麼了?”林木把嘴裏的棒棒糖換了個方向,葡萄味還是不敵草莓味的甜。
    “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井琛的話一個字一個字的落入林木耳中,後者狡黠的笑了笑:“怎麼我也像你的前男友嗎?”
    “瞎扯什麼,我認真問你呢。”井琛突然覺得眼前的小鬆鼠又變成了小狐狸了。
    “我也在認真問你啊。”小狐狸不動聲色的避開了話題。
    井琛見他不願說也就不再多問,片刻之後,林木聽見井琛淡淡的開口。
    “我沒有前男友。”那人頓了頓,輕笑了一聲又補了一句:“也沒有前女友。”
    井琛覺得自己大概是有病,為什麼要和一個新來了不到一個月的同事報告自己的感情狀況呢,他自己也搞不清。但他第一眼見到林木時,就有一種很熟悉的被驚豔的感覺。井琛甩了甩腦袋,又覺得不太可能,大概是自己多想了吧。
    “我也沒有。”林木勾唇笑了笑,微風吹開他額間的碎發,露出男孩白淨飽滿的額頭。時光荏苒,但是現在林木的身旁坐著屬於他的歲月靜好。
    “所以我們以前是不是真的見過。”井琛執著的問道。
    “你猜。”林木眯了眯眼睛,他在等井琛自己記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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