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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碣就撓了撓鼻子，瞅著小紀，“我真是喜歡你這個勁兒，雖然我現在很想掐你脖子踹你兩腳！”
    小紀就拿眼睛剜了柯碣兩眼，沒說話。
    “不怕眼睛疼你就隨便瞪。東西放下，走，跟我出去一趟。”
    “幹啥去？”
    “上街，以後我就辦公生活一體化了，不得添點兒東西嘛。”
    小紀瞅著柯碣，“你想好影響了嗎？你這樣全公司都會知道你鬧離婚的。”
    柯碣放下腿，起身，長長地抻了一個懶腰，“顧不得了。分居到一定期限法院就會判離婚的，如果到最後就剩這一招才能離婚，那就不如從今天做起。”
    “那樣會人盡皆知的。你自己平時眼睛裏沒人，可天天的多少雙眼睛都盯著你呢。”
    “人盡皆知就人盡皆知唄，就算我悄悄離了慢慢的也會人盡皆知，還不如我就堂堂正正離個婚呢。”
    小紀也起身了，“沒聽說離婚還有”堂堂正正”！”
    柯碣懶洋洋地揚高了聲音，“我就要來一場”堂堂正正”的”自殺式離婚”！”
    柯碣和小紀兩人是下午四點多才回來的，後麵帶了三個工人，一共五個人，每人都抱了滿懷的東西，經過公司大廳，候電梯，上電梯，經過一間開放式的大辦公室，直進到柯碣的辦公室。柯碣付了工人勞力錢，然後在外頭叫了幾個小夥子來，和小紀一起監工。不到二十分鍾都布置好了。
    “你晚上吃什麼？”小紀看著到了下班的時間了，問柯碣。
    “我一會兒樓下擼點兒串去，你下班吧。”
    “要不要我陪你？”
    “你陪我？你能天天陪我呀？快走吧，我樂得一個人清淨呢！”柯碣說著，推著小紀出來，“去，趕緊找女人結婚去，我一天天的看著你們這幾條光棍就鬧心！以後公司過了三十歲還不結婚的通通辭退！一點兒社會責任感都沒有！都不生孩子以後不斷代了！國家還怎麼發展！以後你們都要向我學習！一人最少生三個！”
    小紀往一步脫離柯碣的手，一麵離開一麵細細的聲音道，“自己都弄成這樣了還指導別人的人生呢！”說完翻身大步走了。
    柯碣就看著小紀的背影，揚高了聲音道，“最起碼我為這個社會貢獻了三個孩子！比你們這些隻知道自己享受的光棍強一百倍！！”
    結果小紀頭也不回，嗖嗖地一會兒就走沒影了。
    眾人下班後柯碣也走了，他去楊真那裏了。柯碣沒再跟楊真提自己要動真格離婚的事兒，他們一起吃了晚飯，聊著一些男人間那些天南地北不著邊際的閑話。
    可楊真到底是太熟悉柯碣了，他還是很敏感地在柯碣身上感到了什麼，就輕聲笑問，“發生什麼了嗎？工作上？家裏？”
    柯碣就猶豫了一下，然後看著楊真笑了笑，“沒什麼，我在想一條可以和你一起走到人生終點的路，這個確實有些費神。”
    楊真就也笑了笑，“人生終點的路不用走也到得了，何必還要費神去想？我勸你還是順其自然吧。”
    柯碣就看著楊真，沒再說下去。
    小紀第二天上班帶了一個大紙箱來，裏頭裝的全是家居生活用的小零小件：鞋油鞋刷子鞋墊、廚用鋼絲球、摳耳朵的棉簽、粘毛衫的軲轆輥、不起靜電的木梳、洗澡用的大浴巾、家用工具箱、家用藥箱……一應俱全。
    小紀過來的時候柯碣並不在，一觀察就知道昨晚柯碣並沒有睡在這裏，小紀低頭默默站著，獨自發了一會兒呆。忽然聽到外頭門響了，小紀這才立刻開始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