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美好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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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關都照不透的雲層,X光都照不透的人心,
冷漠的人性,留與存,與我何幹!世間的繁華與美好,那都是別人的人生。
……
客廳的電視,存在隻是為了多一個說話的聲音,電視裏的女主持人,又在報道哪裏哪裏新增C病毒的感染者,或者又死了多少人。
“嗬,咱們這麼大的一個國家,還真不夠C病毒折騰的,閻王爺恐怕都怕要罷工了吧!”現在的這個世界,最不缺的就是自嘲了,“喂,小子,走開,要吃飯,還得等我吃完再說,現在沒空招待你。”
幾年前就開始肆意的C病毒,帶走了尚瑞的雙親,原本的計劃,是一家人在奮鬥幾年,就可以在原有的房子上麵再增加一層樓。在農村的自建房,很多人,初始在家裏不怎麼富裕的時候,就開始修一層樓,夠一家人的住用,等以後有錢了,可以繼續在往上麵增加。可是,現在,這一層的房間,似乎都顯得多餘了。
簡單裝修的客廳裏,一條黑黃雙色的狗子不停的圍繞著尚瑞轉來轉去。背上全是濃密的黑毛,肚子邊和腳都是黃色的,遠看,很像是德牧的身影,近看,就會發現,其實就是一個盜版,還是田園犬的傑作。
“群裏又在每天的通知,該誰誰去打疫苗了,可惜,現在疫苗永遠趕不上病毒的變異速度。”一手端著一碗剛下好的麵條,一手刷著手機,“黑仔,你說,我什麼時候,也會是新聞裏死亡報告裏的那一個。”黑仔聽不懂主人說的話,但是,它知道他肯定又是在自問自答而已。
從十年前的A病毒開始在人群中肆虐,專家們是不停的在更新著疫苗,可是,病毒變異,是個體就能改變,而疫苗的更新,是無數科研人員沒日沒夜的奮鬥。人類,在世界上雖然龐大,但是,有時候,又會顯得特別的渺小。
現在世界的人類,不光需要在溫飽線上繼續掙紮,還需要隨時防著病毒的入侵,誰放鬆警惕,可不但是害了自己,還會連累自己的家人和周邊。
定期的檢查,定期的接種疫苗,人們活的就像是機械一樣——工作、檢修。
在跟群裏告知自己已經接種完後的信息後,尚瑞才能安心的吃著早飯。
活著,就是不會死的那麼快,奮鬥,隻是給生活一點衝動的動力。說不準隨時被一個病毒給擊潰,何不如舒適的生活,輕鬆的工作,隻須滿足自己的日常所需,沒必要像曾經的人們那樣,拚死拚活。
這是尚瑞的想法,也是很多不思進取的年輕人的想法。
……
【最近上映什麼新劇沒……】
【不知道,沒發現多好看的,還不如一幾年的好看……】
【現在好看的是電視劇嗎?不是人類大戰C病毒嗎?】
【……】
【你們都還在啊?】吃過早飯,也順便喂了狗後,尚瑞就開始了今日的休閑時光,沒辦法,上一休一,唯一不缺的就是假期。
【您都還沒人道毀滅,我們怎敢先行一步呢。】回的最快的應該就是現在還在上班的人,因為太多的假期,也隻有睡覺來打發時間。
【+1】
【+1】
……
【……】一水的+1方陣,尚瑞也是醉了。窩在自己家老舊的沙發上,眼睛還會偶爾瞅一下電視機的存在。
【瑞子,你說世界末日和你的破處,會是哪一個先來?】一個最關心自家公司男男發展的女性搶問。
【哈哈哈,尚瑞,你休息不出去玩嗎?】今天還在上班的大黃在群裏問了一嘴。
【玩啥?現在是,要錢,錢沒有,要人,人沒有,出去還有風險,為了不給國家添麻煩,我還是不出去霍霍誰了。】癱在沙發裏,一隻手回著信息,一隻手擼著狗子的頭。對於前麵的那個問題,他選擇了沒看見。
【去玩男人啊。】燕姐在群裏接話。
【燕姐威武!】大黃馬上就在後麵加話
後麵又是一堆排列整齊的方隊。
【燕姐,你跟我介紹幾個看看?像大黃那樣肥油類型,你就別提,我喜歡身材結實的,也不要肌肉凸出的,個個都是穿衣顯瘦,脫衣全是肌肉的那種。】現在的世界,性取向已經沒多少人在意了,畢竟,活著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終結了。尚瑞也不知道自己喜歡男還是喜歡女,就是因為自己的身高和長相,沒一個女生把他當男士看,都24了,才160cm,加上一張娃娃臉,全公司的女性都把他當受看,還喜歡隨便跟公司裏的男人配對。
【瑞子,你這要求,姐辦不到。你實在需要,我隻能去工廠給你找模具批發那種了,你懂的,適合你各式的要求,想哪兒大就大,想哪兒瘦就瘦。】後麵還給配了一個眨眼的表情。
【臥槽,你個死基佬,你說誰肥油了,我這是儲存能量,說不準哪天就世界末日了,我還可以靠我的脂肪度過漫長的人生。】剛剛大黃去接了一個電話,一轉眼,自己就躺槍,不回懟,人生多失敗。
【你這不是給自己保命,你是在給你周邊的人儲存糧食吧。】
【……】大黃。
【咦,你們不會覺得很膩嗎?小心吃了膽固醇升高。】同辦公室的嫚莎回話。
【你就別說話了,去賣你的襪子去吧。】
【瑞子說的很對,胖子永遠是末世的儲備糧。】今日管事的張哥也在群裏發聲。
【喂!你們不是應該談論一下尚瑞玩男人的事嗎?怎麼都扯我頭上了,我隻是一個安靜上班的“白領”好吧。】似乎每天的對話都是這麼的有趣又無聊。
【白領?你今天穿的不是藍色的T恤嗎?連個領子都沒有。】嫚莎事實的報道。
【去去去,一邊去,剛剛那邊的維修,你去電話催一下吧,別上班的時間,隻知道在這裏混時間,我都要為我們公司的領導覺得不值了,上班的時間,幹著私人的事,你,無恥。】
【大黃,你這話需要我給你發管理群去嗎?說不準,還能得個獎金。】燕姐一邊逛街,一邊打字。
【別,姐,張哥不是在這兒,隻要張哥明白我的好就行了。】
【找我什麼事?剛剛電腦死機了。】
【……】
……
【唉,馬屁拍在玻璃上,看不見,聞著味了。】早上的麵條都要在這手機上耗光了。
“黑仔,我要去買菜了,自己在家玩啊。”要出門,又得各種防護做好。群裏還在為他物色好男人,要懂得照顧人家的,要會心疼的……
尚瑞:你們這是在給我配對,還是隻是單純的在以我為前提的環境下,選擇自己的夢中情人。
初秋的上午,夏季的酷暑已經收斂了不少。
騎上自己的小電驢,穿梭在人群稀少的道路上。現在都講究節能環保,電動車占據了大半市場。不過,一般都是電動汽車或者別的。
醫院,現在算是最嚴重的地方,不管多大,相應的設備設施都是要有的,一個鎮上的醫院也一樣。現在除了本單位的安保人員,醫院裏,隨時都可以看見有軍人巡邏的身影,因為防止隨時的暴亂或者病毒的大爆發。
“牛子,你是不是又換對象了?”一個看著有點機靈的隊員戳了戳他前麵的人,巡邏這種小事,分配給他們特戰隊的人,就是大炮打蚊子,不過,這也是防著隨時爆發的“蚊潮”。
“噓,隊長在前麵呢,你想死,別害我。”走在前麵的人壓低了聲音,生怕走在最前麵的男人回頭。
“沒事,今天我們被分配到這裏巡邏,算是過來放鬆的,隊長一般都不會太計較的。我們之前執行了那麼多任務了,現在終於可以讓我們休息一下了。”要不是看見他身上穿的衣服,一般人很難把他們與軍人的形象結合。不過,特戰隊,就是不一樣的,是軍人,同時又不像軍人,不過也都是由上麵調配的。
“說的也是,你看隊長,今天都沒那麼繃著了。”聲音保持在倆人能夠聽見的大小。
……
這個小隊最近挺累的,今天接了一個輕鬆的活,可能難的地方就是,要從另一個城市來這個鎮上吧。不過,這種放假式的任務,作為工作狂的司丁翼來說,算是另外一種放鬆吧。
“你在關心隊友的時候,是不是多注意一下自己?”這小子,一天到晚就是屬他最活躍,難怪他們都喜歡叫他山雀的。
“知道了老大,我一定完成任務。”立正、敬禮,一套完整的回答上級的動作,已經被刻進骨子裏了。
“這個不在我下發的任務之列。”
“呃!”瞬間垮台,小聲嘀咕,“都習慣了,話說,您老不也沒對象嗎?都快三十了。”
“說話聲音大一點。”跟個老媽子一樣,啥都管。
“報告隊長,我剛剛在放屁,什麼都沒說。”
“……繼續巡邏,少廢話。”這小子欠削。
真的需要感情嗎?小時候生活在父母吵架的環境,那樣的日子,自己還不如一個人好,自在,沒人煩自己。左手不自覺的摸到脖子上的玉佩掛飾,原本司爺爺是想雕個菩薩或者什麼的,後來一直生病,又家庭不順心,就一直沒動,除了就是一個串繩子的眼,其他的什麼都沒有,就是一塊白板一樣的東西。
……
醫院裏,現在都有專門的隔離C病毒部門。以前還沒有C病毒的時候,這種醫院大多都是老大夫回家養老的地方,現在,工作量大了,都換人了。不同醫學院出來人得到很好的利用,同時也挺危險的。
剛剛接到電話,說是鎮上的居民又感染了C病毒,已經派出救護車了,希望不會又要爆發大範圍感染,那個發現的周邊,也已經安排人去隔離檢查了。
電動車剛剛從批發部門口騎下來,就聽見後麵有救護車的聲音,這段路都是超市店麵,人多車多,太擠,沒辦法,隻能又把車頭拐上人行道。
“當心。”
隻見一身迷彩服打扮的男人一把抓住自己電動車的車把手,還順勢捏住了刹車,自己的前胎卡進了人長腿中,一副想罵人又忍住的表情。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闖禍了,差點撞人,好像來頭不小,罰單沒跑。
“警察叔叔,開單吧,多少?”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式。偷瞄一眼,這警察叔叔還挺帥的,難不成真是網上說的,好看的都上交給了國家?
“……我衣服和交警很像?”這開小差就是不對,不就過來買包煙嗎,至於這麼衰?他剛剛叫我什麼?沒聽清。
“是不像,但是,您比他們更高級。”真是交警還好了,也就百來塊的事情,這位,怕要上千了?
“……嗬,”今天無語的次數還挺多的,司丁翼想著。不過,也不能讓別人白認啊,“騎車沒戴頭盔,隨意轉彎,撞到行人……”
“不是,叔叔,我沒撞著您。”
“叫誰叔叔呢?我有那麼老嗎?”這下聽清了,這矮子叫自己叔叔,我長的有那麼老嗎?對方不就是一張娃娃臉嗎,搞不好都三十多了。
“呃!習慣了,不都是警察叔叔嗎,尊稱,這是尊稱。您不老,您是年輕力壯的小夥子。”尚瑞解釋。順便很認真的觀察了一下,喲,這貨不錯,燕姐要是真給自己弄來這種貨色,我也不介意揮灑我的青春出去。
“不,不是,我……”今天還真是撞邪了,啥無語的都給自己撞上了。揉了揉額頭,司丁翼不想自找沒趣了,“你走吧,懶的搭理你。”
“沒撞到哪兒吧,”視線徘徊在兩腿之間。
“沒事,腿長,”說完就把另外一邊的腿撩了過來,往回走了,還要跟他呆一塊兒,自己又得頭痛。
“……謝謝啊,祝您幸福美滿,再添麟兒。”多麼務實的祝福,這不就說明自己沒撞到……人。
騎上電動車,還不走,等人抓嗎。
“……”司丁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