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地休息了一下，吃了點東西，將必須的物品準備好後，林翔駕駛著飛行器搖搖晃晃地往那邊哥爾摩總部方向駛去。
    雖然自己這台飛行器無法攻擊，但是速度，持倉量，以及探測技術都是非常優秀的，當年鳳尾大力煽動自己買這台。
    說起來，這次能夠以為最少的損失換來的勝利，也是建立在鳳尾當年給自己灌輸的相關資料基礎上的。
    就算人沒了，但影響，卻沒有停止過。
    大約第三天上午，林翔抵達了哥爾摩的外圍。
    這三天中，果然如羅致微預料的，哥爾摩對鳳集發動了持續的攻擊。
    好在有羅致微坐鎮，外牆防守目前尚未被攻破。
    目前為止，大約死了一百人左右，受傷的那就不計其數了。
    談不上極艱難，但是也不是很輕鬆。
    哥爾摩的主力大概都前往了鳳集，所以總部能見到的人數反而不多。
    隻是……
    林翔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沿路過來，分散在總部外麵的人員們都急匆匆往總部方向湧去。
    這唱的是是哪出？
    林翔奇怪地從飛行器的屏幕上看著那地麵上往前飆的灰色車隊。
    據他所知，哥爾摩對鳳集勢在必得，已經將最大主力投往那邊戰場了，現在這剩下來的應該是最後的防守了——難道，哥爾摩內部出問題了？
    林翔這念頭才轉到這兒，就見前方的建築物群中發出強烈的白光，同時，飛行器的探測報警氣流產生強烈變化。
    就算是帶著護目鏡的林翔，都不自覺地眯了下眼。
    睜開眼時，發現下麵車隊的動作都停了下來——確切地說，是呆住了。
    剛才發出白光的地方，已經化作一塊巨大的圓形平地，不多不少，正好讓那一片建築群消失了——也就是說，哥爾摩的總部在一瞬間，被夷為平地，所有的建築，以及在裏麵的生命，在一瞬間，化做灰塵。
    林翔從屏幕上觀察著那個圓圓的平地，整個人都驚呆了。
    這是多麼可怕的破壞力！
    這時，車隊中的人們也清醒了過來，一邊大聲驚慌地叫著什麼，一邊抱頭鼠竄，瘋狂往後撤退。
    林翔完全沒有打算過去看個究竟，試想，連哥爾摩的本部都能一招解決，自己過去不是送死麼？
    正要回航，突然覺得不對，視角往下一看，正好看到那些試圖逃竄的哥爾摩們全部都渾身猛烈地燃燒起來，連人帶車發出了爆炸聲。
    在場的三十餘人無一幸免。
    林翔看得目瞪口呆——他甚至要懷疑這是不是某種魔法了。
    但，接著，那慢慢走進視線內的人，證明這並不是什麼魔法。
    雖然看不到臉，但那頭飛舞的銀色頭發，純白的襯衣，以及輕巧的動作都告訴林翔，來的這個人是他非常熟悉的。
    雅雅。
    看他的從容姿態，林翔也能推測到，這都是他幹的了。
    隻是，這會不會太誇張了！
    林翔也曾跟雅雅正麵打鬥過，完全沒有察覺到這家夥有這麼恐怖。
    ……就仿佛……
    戰爭武器。
    雅雅僅僅隻是站了幾秒，就覺察到在極遠的高空中盤旋的林翔飛行器。
    微微抬起頭。
    身後的平地上卷起了巨大的風，吹得他頭發衣衫都狂亂地扭動著，看起來顯得格外的脆弱渺小。
    他臉朝上，看了看林翔的飛行器，也沒有什麼動作，低下頭自顧自地慢慢往前走。
    林翔降落了飛行器，下來，站到雅雅麵前。
    一出了艙，才發現外麵都是灰塵，雅雅也一樣滿身的灰塵。
    見林翔擋住了自己的路，雅雅停住了腳步。
    留意到他的衣袖都是軟軟的，裏麵的手臂似乎沒有。
    “手呢？”
    “剛才用掉了。”雅雅低著頭淡淡到。
    他說的是用。
    林翔不曉得該說點什麼，躊躇了半晌：“……你怎麼知道我會來這裏？”
    “我不知道，我隻是提前過來。”雅雅死板地回答。
    我說，這氣氛咋就這麼僵硬呢……
    林翔苦笑了一下：“……呃，謝謝你。”我連出手都不用了，直接一發幫我把他們的老窩都端了，全滅……
    雅雅抬起頭來，綠色的眸子沉靜地看著他：“你現在知道我為什麼會被自己的主人所畏懼了吧。”露出了美麗的笑容。
    ……因為這家夥實在是擁有這近乎毀滅性的力量，太可怕。
    林翔沉默著，沒回答。
    “那麼，你現在覺得我很可怕？”雅雅揚眉。
    “換做是誰都會怕吧。”林翔沒好氣地嘀咕，瞪他，“我倒想說呢，你都這麼厲害，那之前為什麼還一開始跟我對打？暗算飛蛇的那次為什麼不直接來一下就好，你看我笑話麼？”
    雅雅愣了一下，笑容終於抵達眼底：“我沒有看你笑話的意思，隻是不太喜歡使用這樣的力量，而且我不希望讓你看到我這樣一麵……那時候的我想在你麵前盡可能的像人類一點。”
    “本來就是人類。”林翔哼道，“回去吧。”讓他上飛行器。
    “不是人類。”雅雅沒有動，站在原地，看著林翔，認真道，“我不是人類，雖然我希望我是，但是我知道我不是。”
    林翔皺起眉來：“在我看來，心髒還在跳動的都是人類。”
    “沒有人類能做到這一步。”雅雅這樣說，看了眼林翔，又道：“以前的我，總是想要讓自己更像人類些，但是現在這樣的想法漸漸淡了下來。”
    林翔看著他，等待下文。
    “因為人類是弱小的，脆弱的，很多事情都無法達成。”雅雅朝他露出了笑容，“我想幫你做很多很多的事情，想為你達成你的全部願望，想要讓你不再有任何的缺憾，這一切，都必須建立在我足夠強大的基礎上。所以，就算不像人類也沒關係，隻要你不會畏懼我就好了。”
    雅雅一般都不會說出這樣感性的話來，不，或許該說，以前的雅雅不會說出他的想法和打算。
    到底是什麼改變了他呢？還是，在改變著的也有我？
    “如果可以，我不希望你這樣做。”林翔想了一下，說，“並沒有別的意思，”聳聳肩，“如果有強大的力量，為什麼不用呢？隻是……”遙望那已經化成灰燼的哥爾摩本部：“……這代價太大了，我不希望我以後居住在隻有數千人的地球上，而且，使用這種強大的力量，會讓人漸漸忘記生命的珍貴……”因為在這樣的力量麵前，人類的生命不比螞蟻有存在感。“我不希望你變成那樣的家夥。”林翔笑了笑，轉臉看雅雅：“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雅雅思考一下：“……恩。”
    林翔拍拍他的肩，半推著讓他上飛行器：“回去吧。”
    回去途中，林翔設定了自動回航，看雅雅在那檢測身體運行狀況，問道：“你毀了哥爾摩，就不怕你的主人發現麼？”
    “不會，這是我最新擴展出來的武器，是第一次用。”雅雅道。
    擁有著最先進的機械四肢，卻又有著人類的頭腦情感……
    會進化的武器麼？
    林翔覺得自己越來越討厭雅雅的那個所謂的主人了，走到他身邊，坐下，麵朝他微笑：“這算是我們兩個的秘密。”
    雅雅愣一下，然後雙眼閃閃發亮地開心應道：“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