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費戈給鳳尾送藥回來說人不在了。
    林翔正在教曉霧認那些所謂的古文，聽到費戈這麼說，愣一下，點點頭：“是嗎。”
    “不過，留下了這個。”費戈揚揚手裏的地圖卡，“這裏將整個史蒂芬的城市都標示了出來，都城就是我們要抵達的地點。”
    林翔應了聲。
    “你似乎一點也不驚訝那家夥走了。”費戈揚眉，將地圖卡擦入讀卡器，複製了一張卡給林翔。
    “隻是不意外。”林翔回答，然後似笑非笑地看著費戈：“話說回來，你對鳳尾那家夥印象不錯吧？眼下他是這樣的人，不失望？”當時在若沃爾夫奇時費戈似乎很欣賞他。
    “這樣的人……”費戈抬起頭，笑：“怎樣的人？”
    這樣濫情放/蕩的人……
    話到嘴邊，卻說不出來——因為他不像，與其說是不像，還不如說完全無法想象。
    費戈沒有再說什麼，將路線調出來，然後仔細研究著都城的資料。
    “翔哥？”曉霧看看林翔沉思的模樣，叫他。
    林翔笑了笑，繼續教她識字。
    恐怕不會再見麵了吧，鳳尾那家夥……
    白白搶了我的吻！
    次日清晨，四人往搭乘飛艇去都城，晚餐時分正好抵達。
    這與自己首次抵達的城市完全不是一個檔次上的。
    無論是人口密度還是科技的發達，建築物的華麗，以及不斷從頭頂呼嘯而過的飛行器，都展示著一個都城所具備的繁華。
    同樣，它也具備了一個大都市所有的黑暗肮髒角落。
    林翔費戈正躲在目標人物所處位置側對麵的一條狹小街道的民居內。
    目前對方沒有離開的跡象，整日在自己的會館內享樂，所以林翔他們也隻得陪著耗。
    好在曉霧小狼都不是沉不住氣的人，也陪著一起等。
    這條街道上基本上都是那些沒有合法執照的色/情業服務者，換而言之，各種不好言說的病在這裏非常盛行。
    雖然林翔費戈都不懂醫術，但意外的，小狼非常精通這個。
    於是，為了掩人耳目，名為小狼醫館的黑診所便在這狹窄的街道上落成了。
    這天傍晚，結束了一天的營業，林翔先上樓：“曉霧，怎麼樣？”
    負責監視對方行蹤的曉霧拿著瞭望器看著對麵燈紅酒綠的街道，搖搖頭：“沒動靜。”
    “是嗎。”林翔點點頭，架起另一台瞭望器，蒙上防閃光的特製布料，吩咐曉霧：“我給你帶了晚餐上來，先吃了吧。”
    “恩。”曉霧揉揉眼。
    “休息一下，不然眼睛受不了。”林翔雖然沒回頭，但手還是準確地落在了曉霧頭頂。“累了可以叫我們上來給你頂下班。”
    正在揉眼睛的曉霧愣了一下，然後點頭，笑：“我覺得很高興，能為翔哥做一些事。”
    “真是傻孩子。”林翔笑了笑，“去吃飯吧。”
    “恩。”
    目前的林翔費戈並不敢貿然行動，據開診所得來的情報，會館內的警戒兵力可說是這個星球最強的了，所以闖進去簡直就是送死。狙擊更是不可能，會所安裝的防護罩，無論是激光還是子彈一律會被反彈出來。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等人出來，再找機會解決掉。
    過了一會，傳來人輕輕上樓的聲音。
    費戈抱著累得睡著的小狼走上了閣樓。
    將小狼放在桌子旁邊的榻上，費戈走過來，一邊調整著瞭望器的焦距，一邊低聲問道：“怎樣？”
    “沒動靜。”林翔回答他。
    費戈點點頭，將瞭望器往下移了移，發出略為驚訝的聲音：“那家夥怎麼又在接客？”
    林翔頭也不回地：“你說那小子麼？大概搞一晚上了。”
    “小狼不是叫他先別接客麼？他不想活了啊。”費戈嘀咕著，也將焦距對往林翔所觀察的那頭。“他那都爛得不像樣子了，真有人做得下去。”
    樓下的牆角處，拚命往嘴巴裏塞著粗糙食物的少年一/絲/不/掛地被人從後操幹著，旁邊還圍了三兩個等著下個回合的男人。
    遠處閃耀著華麗的霓虹，在這樣美麗迷幻的背景下，有人隻為一口飯而遺忘做為人類該有的尊嚴和姿態，被他的同類折辱著。
    低微的呻/吟伴隨著男人粗野猥瑣的笑聲順著風傳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圍著少年身邊的人來來去去就是沒見少。
    有些給予他一點食物殘渣，有些拿著破舊的衣服，有些是搖搖欲墜的家具，甚至有分文未給的。
    但少年卻仿佛沒有任何知覺地任人蹂躪著，隻除了偶爾發出的低吟證明他仍活著外，看起來似乎跟一具屍體沒什麼區別。
    林翔皺了一下眉，然後對費戈道：“你看著點，我下去，馬上回來。”
    “恩。”費戈唇角揚起笑，“記得拿東西把你臉遮住。”
    被說中了心思，林翔沒好氣的：“用不著你提醒。”
    扯過桌布，隨便將臉包了包。從窗後跳下去，然後往那邊路口繞過去。
    本來蜷在榻上的小狼聽到動靜，睜開眼。
    卻見曉霧已經跑到窗戶前去了。
    “啊啊，一個個都是口是心非的家夥。”低低的嘀咕，合上眼，繼續休息。
    樓下，林翔已經走了過來。
    可能注意到曉霧的視線，林翔抬起頭，朝她微微一笑，眸子明亮的仿佛可以照亮黑暗。
    曉霧也朝他揮揮手。
    林翔做出了禁聲的動作，然後裝模作樣地走著。
    “大半夜的，吵什麼吵啊！”故意粗聲粗氣地吼道，“一群臭蟲！”順便將路邊不曉得是什麼建築內落下的木棍揀了起來。
    好事被打擾，男人們當然非常不爽，非常有默契地朝林翔撲去。
    那個還在少年身上的男人仿佛看好戲般地一邊弄著身下的人，一邊大笑著等著看林翔被扁。
    結果笑聲還隻得一半，就仿佛喉嚨被人掐住了般，沒發出一點聲音來了。
    林翔毫不客氣地踩著那幾個被自己打暈在地的男人身體飛快衝過來。
    “啊！”那人想退，卻不料還未采取動作，林翔已經到了眼前。
    獰笑著：“想跑啊！”手上棍子迅速將男人捅離少年的身體，“啊，還硬著呢，真是不好意思，掃了你的興，為表歉意，給你加個菜吧。”林翔不懷好意地看著男人那還勃/起的雄性象征。
    或許是因為被嚇著了，男人那根怎麼也軟不下來。
    哆哆嗦嗦地：“……饒，饒命……”由於身體發軟，隻能雙手撐著身體拚命後退，冷汗順著臉頰流了滿脖頸。
    上下左右扭動著脖子，林翔歎口氣：“真礙眼……太礙眼了。”一個箭步衝上去，然後絲毫不猶豫地，用力踩去。
    淒厲的驚呼響徹了整個巷子。
    林翔用力跺跺腳，冷笑。
    那男人給活生生地嚇得大小便失禁之後暈了過去，空氣中充斥了讓人作嘔的氣味。
    “我才不想碰那麼惡心的東西呢，你太高估你自己了。”林翔笑著朝暈過去的人丟了這麼一句話。
    轉身，那個剛才還被人壓在身下蹂躪的少年默默坐在牆角，看著自己。
    不自覺地再次皺眉——這人的身體亂七八糟，散發著肉/體腐爛的惡臭，真不曉得那些家夥怎麼做得下去，也隻有小狼還能麵不改色心不跳地給他看病。
    “你。”叫他。
    身體縮了縮，再將遲疑的目光投向林翔。
    “別看了，就是你。”林翔皺眉，“去，把這幾個家夥錢找出來放這邊，”點點自己左手邊，“衣服丟那邊去。”指指右手邊。
    少年貓著腰，畏畏縮縮地沿著牆角照林翔的指令行動。
    一切搞定後，林翔將那堆衣服炭化成了一堆灰，然後在自己褲兜摸了摸，掏出一小袋凱旋幣，跟剛才搜出來的那堆錢丟在一塊：“把你那破破爛爛的身體治好，離開這個地方，下次我再見到你就宰了你。”
    樓上，曉霧看看聚精會神觀測著那邊會所的費戈，發現他衣服口袋被割開了個口子……
    少年驚喘一聲，沒敢動。
    “林翔，目標人物行動了！”塞在耳中的聯絡器突然傳來費戈急促的聲音，“快點跟上，我們先去了！”
    林翔迅速按開手腕上的追蹤器，那代表費戈的紫色點已經往後去了。
    於是扭頭跟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