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個惡霸不容易 我們上學去之再劫難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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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還有啊?聞聽此言我不由垮下臉,跟老四去上下一堂課,順便在路上問問上太學的大致狀況。
跟我原來想象的上太學隻學古文不一樣,太學教育還包括琴、棋、書、畫、武幾個方麵。上午學琴棋書畫這些文科,中午在太學吃飯休息後,下午就開始武學課,爭取讓這些龍子龍孫們德、智、體、美、勞全麵發展。今早上那教古文的太傅姓蕭名忠,他的課是屬於每天都要上的必修課,而且還要從寅時上到辰時,也就是說從早上5點到上午9點,整整四個小時啊!蒼天呐!
我們現在要去上的是一位姓秦名學的太傅教的琴棋課,兩門課大概各一個半小時左右。明天這個時候上的是一位叫丹青的太傅教的書畫課。這兩位太傅的課是每人一天輪流上。至於武學課則有騎馬、射箭、武藝等一些列課程,從皇宮大內侍衛中特別抽調不同的高手來教。
我一邊聽一邊打量太學的景致,小橋流水、怪石嶙峋、綠樹成蔭、繁花盛開,很是清幽雅致,是個學習的好地方。遠遠看見一個麵積不大種滿荷花的湖,湖邊座落著一座四周飄蕩著白紗的亭子,老四用手一指:看,就是那裏,靜心居。
走近一看,亭子還真是不小,四四方方足有一間小教室那麼大,裏麵整整齊齊呈三列三排狀放著九個疑似古琴的樂器。最前麵的那張樂器後麵,麵朝我們端坐著一位六十歲上下的老人。老人身穿深藍色衣袍,慈眉善目白須飄飄,襯著手邊一個精致的正冒著絲絲白煙的香薰爐,頗有些仙風道骨之氣。這,就是那個叫秦學的太傅吧。
不理睬最前麵中間處空著的位子,我在最右邊最後一個座位後麵坐下,先聽老太傅的吩咐閉眼靜心。然後聞著湖麵吹來的帶著淡淡花香的風,一邊聽著太傅給我們彈奏今天要學的新曲子,一邊昏昏欲睡。這也不能怪我啊,以前我就對那些五花八門的樂器不感冒,通過實際行動把葉天一次次送我去音樂特長班學習的熱情徹底剿滅。不過那些學費也算沒白交,混到最後總算也有點收獲,我終於跟班上男生學會了一項樂器——吹口哨==///。你說就我這種沒音樂細胞的人,會唱幾首流行歌曲,勉強能聽得出來曲子彈的流不流暢就不錯了。那太傅能來教我們彈得自然是不錯,這還用我聽。
再說今天早上起得那麼早,又不間斷的學了四個小時,好吧,我承認,就算是我走神了,但是走神四個小時也是很累得對不對。更何況以前我睡覺的時候都是聽收音機裏播著的音樂催眠,甭管是什麼音樂,都是聽著聽著就睡著了。有幾次裏麵傳來的甚至是搖滾樂曲我都照睡不誤,更別提這種類似琴聲的軟綿綿的曲子。
正處於無意識狀態,不知道是誰輕輕推了推我,不理他,接著睡。然後就感到腦袋被什麼東西拍了一下,疼得我摸著後腦勺猛地站起來怒視四周:誰?誰打我?就隻見那個秦老太傅手拿戒尺笑眯眯地站在我麵前:“學藝而心不專,該罰五板。”糟糕,這裏老師人手一把教學用具——戒尺,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誰?誰不專心了?”後悔萬分的我大嚷著叫屈。
“哦?那你為何而睡覺?”審訊開始。
“我、我沒睡啊”我立刻信誓旦旦一副被冤枉的委屈樣。
誰知那老頭鳥都不鳥我一眼接著問道“那你為何而閉目啊?”
“我,我那是閉目沉思”我一副認真相。
“為何頻頻點頭?”
“那是太傅您彈得太好了,我點頭稱讚啊!”崇拜狀。
“為何口涎直流?”
“哦,那、那是太傅您彈到妙處我聽得津津有味”我睜大雙眼繼續瞎掰。
“嘻嘻……”幾串抑製不住的低笑聲輕輕傳出,又都因那老頭的一眼而歸於沉寂。
“哦!既然太子殿下有如此體會,老夫也算是找到知音了。不如請太子殿下給老夫品評一番方才所奏之曲如何?”那老頭眼睛微眯似笑非笑的說道。
我則徹底傻眼,品……品評?你給我盤菜讓我品嚐一下還行,品評就算了吧,看了看眼前稍顯意狀的老頭,我一陣心虛,沒辦法,隻好繼續扯:“太……太傅方才所彈之曲妙,不可言哪。”
“哈哈哈哈哈……”幾聲大笑再也壓製不住的噴薄而出又旋即消失。
“噢,既然太子殿下已達如此境界,那能否告之老夫剛才所彈之曲是何名字呢?”老頭又高深莫測的微笑著繼續問道。我則徹底傻眼,完蛋了!這死老頭太厲害了,既然懂得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最簡單的問題就是最要命的問題這一招。
我不由再次細細打量站在我麵前的老頭,奇怪,剛才怎麼沒注意到那雙眼睛深處藏著的兩道精光?這才恍然明白過來,我被騙拉,什麼慈眉善目?屁!簡直就是個修行千年的老狐狸,真是陰溝翻船。
明白過來現實處境的我不由偷偷瞥向四周,看看哪個兄弟能不顧自身安危突破敵人的封鎖線給我來點提示,卻發現目光所到之處盡是低眉斂目的主。要說還是我們家小五夠意思,看見我的眼神急忙張了張嘴像是要說點什麼,卻被那老狐狸事先預料到似的一眼看的低下了頭,慌亂之中隻衝我匆忙搖了搖頭。
這下我徹底沒戲,得!咱認栽!還是趕緊認錯吧,希望能看到我主動領罰的份上放我一馬。於是幹脆地承認道:“這個……我方才沒聽清楚,請太傅責罰。”然後爽快地伸出了手。後來我才知道這老頭確實是個狐狸,他根本就沒說過所彈曲子的名字,而是讓我們先慢慢體會,最後才說出名字,小五搖頭就是這個意思。而我則出於慣例,想當然的認為教曲子肯定是要先講名字的,這才上當。當時要是我說不知道就行了,卻自作聰明的說沒聽清,白白挨了五板。
前麵小五看見我伸出了手,立馬站起來行禮道:“太傅,是弟子督輔不力,身為侍讀犯此大過,請太傅責罰。”楚天樂也起身行禮道:“太傅,也請責罰弟子。”我則一陣鬱悶,他們倆有毛病啊,這又不是超市限時搶購,大家拚命往前搶,晚了就沒有了。這是挨板子!我要是想讓他倆來,我置於那麼幹脆認錯主動伸手,想讓太傅看我表現良好饒我一次嗎?剛要開口要他倆一邊站,來個敢做敢當大義凜然好增加點同情分,就聽見那老狐狸慢悠悠開口道:“此事為太子一人之失,與爾何幹,都坐下吧。”然後依舊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我一陣憤怒,好你個老狐狸,連句說仗義話表現一下的機會都不給我,好人全讓你一個當了。還沒等我憤慨完,“啪——”一聲清脆的聲音傳來,一股火辣辣的疼痛感頓時順著我伸出的手一路綠燈的直奔大腦,然後一個念頭首當其衝在我腦海上空盤旋——他真打啊!
這下我總算是體會到林逸之那個小侍讀今早挨板子的滋味了,真他媽疼啊!這也太狠了點吧。抬頭看著已經笑的暖若春風的老頭,我徹底明白過來,這也幸災樂禍的太明顯了,打我板子你很得意是不是?好啊,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讓你舒服,你虐我身我就虐你心,咱們走著瞧。
隨著板子第二次高高揚起,就聽見一聲堪比殺豬似的尖叫嘹亮的從靜心居響起再遠遠傳開“啊!——”連正舉著板子打算往下夯的老狐狸都在這聲頗具震撼性的叫喚中愣住了,大概是他還從沒見過這麼沒出息的皇子吧。不過老狐狸不愧是老狐狸,隻見他隨即又像是明白過來什麼似的意味深長地一笑,接著“啪啪啪啪”四板一氣嗬成,動作如行雲流水風卷殘雲幹脆利落。然後一聲撕心裂肺般總結性的殺豬叫又大聲響起,聲震林木響徹行雲要多慘有多慘“啊!!!——”(沒辦法,打得太快來不及叫四聲。)知道的知道這是在打板子,不知道的還以為發生了什麼驚天血案、慘絕人寰的大事呢。
與我暢快淋漓的叫聲同時起來的,還有我那也成了紅薯麵饅頭的手心。為了轉移注意力緩解疼痛,打完板子的我抬頭四處望望,這才發現小五麵色發白渾身輕顫,楚天樂也緊抿下唇臉色不佳。看看看看!校園暴力對學生造成了多大的影響啊,不取締行嗎?今天放學我就給皇太後他們建議去。
正在我盤算著如何說服皇太後接受我取消體罰的計劃之際,一個人從遠處像兔子般的躥過來,待跑近一看,原來是何珅啊。隻見他衝進亭子剛一瞟見站著的我和我攤著的紅腫的手就想張嘴怒斥,卻在看見拿著戒尺的秦狐狸時蔫兒了下來,轉而“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磕起頭來,邊嗑邊哽咽的說道“秦太傅,秦太傅哎!太子殿下前陣身體不適,這幾天剛剛大好,您可打不得啊。奴才求您啦,有什麼事您就罰奴才吧。”
看到這一幕我才思考起麵前這隻狐狸的背景問題來:這老狐狸到底是誰?架子這麼大,不光敢打太子,連皇後的人也不敢惹他。正想著呢,卻猛然發現狐狸正挑眉看著我,那一副我打的就是你的表情看的我是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太過分拉,打了我也就算啦,誰讓咱理虧來著。可是都這麼長時間了,不僅沒讓我抹點藥啥的連讓我坐下的吩咐都沒有,想殺雞給猴看是不是?可是那幫“猴”都被你訓的老實的連個眼色都不敢給我使,還至於你費心折騰我嗎?我不給你點厲害瞧瞧你就不知道兔子急了還是能咬人的。
趁著老狐狸不備,以五十米衝刺的速度快步跑上前,一頭紮進他懷裏作失足懺悔少年痛哭流涕、捶他胸頓我足狀。並配合著何珅的磕頭聲以顫抖的聲音斷斷續續哭喊著認錯的種種表達法,順便把真痛出來的眼淚鼻涕往他身上蹭。那隻沒被打的手也不閑著,偷偷把蹭在他身上的勝利果實再往旁邊勻勻,爭取讓老狐狸身上涕淚均沾。
何珅的磕頭聲、哽咽聲混雜著我的大哭聲、認錯聲霎時充滿了整間靜心亭,那真是見者傷心、聞者流淚,好一副人間受虐圖啊!
而老狐狸則在我成功的撲在他身上時就徹底僵住,半晌我才聽到一聲鬱悶至極的悶哼從我頭頂傳來:“嗯,看你哭成這樣頗有悔改之意,今日之事到此為止,你上藥去吧。”說完還順便用他那隻已經被我摧殘得不像樣的袖子裹住狐狸爪子拍拍我的頭,一臉慈愛樣。我也投桃報李地立刻在他胸前衣服僅剩的幾塊淨土上抓緊時間又蹭了蹭擦幹淨臉,一邊做感激零涕狀一邊抽泣著說:“弟子多謝太傅。”
(然後兩人相視一笑電光四射噼裏啪啦,太傅:“哼!小樣的,我就不信收拾不了你。”我:“哈!老樣的,我就不信整不倒你。”)
再轉頭回顧一圈呈石化狀表情各異的臉,一聲清咳後瀟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