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九章 不是說忘就能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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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商場人很多,有些嘈雜。
小樹和周立軍在商店轉悠了很久,小樹看上了一條牛仔褲。
“這個樣子好看嗎?”小樹問周立軍。
“馬上就畢業工作的人了,買幾件正式的多好啊?”周立軍拉過那條褲子看了看。
“嗬嗬,這不還得大半年呢嗎?”
“你決定畢業去哪了嗎?”
小樹拉過褲子,“某人在這我能去哪啊?我去試試。”然後轉身去了試衣間。
周立軍捂著嘴笑了,這個小樹啊。
轉身去看其他的衣服,一抬頭看到了李楓曉和高洛。
李楓曉也看到了周立軍,兩個人目光交彙,真的有幾個月沒見麵了。
周立軍想開口叫李楓曉,李楓曉轉身拉著高洛走遠了。
心裏突然很失落。
“我感覺還行,你看呢?”小樹換好褲子走出來。
“嗯?哦。”周立軍轉身看了看,“還成,你瘦基本穿什麼都好看的。”
小樹笑了笑,“那就它了!”
“嗯。”周立軍點了點頭。
“我去換。”
周立軍點頭。
小樹又去了試衣間。
出來的時候周立軍說:“走吧。”
“我還沒付錢呢。”
周立軍揚揚手裏的發票,“走吧。”
“喂,說好你是陪我的幹嘛你刷卡啊!”
“就一條一百多的牛仔褲,沒什麼。”
小樹撇了撇嘴,“你還真是大爺”
周立軍笑了。
整個商場逛了個遍,東西倒是沒怎麼買。
兩個人商量回家吃飯。
坐上了車,小樹給周立軍講他以前的一些很糗的事。
“大三那年我們社團聯歡會,我獨唱。”
“唱的什麼?”遇到了紅燈周立軍停下了車。
“說實話唱的什麼,我還真忘記了,就記得我忘詞了。”小樹吐了下舌頭。
“哈哈,你還有這經曆呢?”
“嗯,是啊!唉,那次太自信了,臨上場前我一個師姐還讓我再對對詞呢,結果我還是忘了。”
“那你怎麼辦了?”周立軍問。
“嗬嗬,用了一個最流行的辦法啊。我唱到上一句馬上就要忘詞的時候,我把麥克遞給下麵了,唱完了,他們說我有大牌的特質,哎!”小樹無奈地笑了笑轉向了車窗,看著景色等著周立軍回話。
隻是一直沒人接話茬。
小樹轉頭看,發現周立軍看著車窗外,順著那視線,小樹也看到了街對麵和高洛嬉笑的李楓曉。
小樹咬了咬嘴唇,轉過了頭,眯著眼睛看著外麵。
變成綠燈了,周立軍起車,然後說:“嗯,後來怎麼辦了?”
小樹笑著說,“後來我哼哼著糊弄了過去。”
“嗯。”周立軍點了點頭。
然後沒有人再說話。
隨後周立軍和小樹的心情都不是非常的好。
吃過晚飯後小樹找了個理由早早地離開了。
能忘記嗎?
怎麼忘?
依賴時間去遺忘!
那我需要等多久?
晚上依舊是在QQ上。
“樹,我今天看到他了。”
“哦。”小樹簡單地回複,然後又加了一句,“在哪裏啊?”
“商場。”
“說話了?”突然,小樹的心跳的很快。
“沒有,他當時和一個男人在一起,好像是陪人家買衣服,可能是他新朋友吧,那個背影我沒見過。”
“哦。”小樹在這邊歎了口氣,不自覺地搖頭,自己這到底是在幹嘛呢?
“我怕見麵尷尬,看到他就趕緊轉身走了。”
“嗯。”
“樹,有沒有你倆的合影啊,拿來我看看。”李楓曉發了個色迷迷的表情。
“都是大忙人還沒時間照呢,以後給你看吧。”
“好。”
“我還有事先下了。”小樹隱了身。
覺得有點壓抑,可是不知道說什麼,也不知道和誰說,覺得……
委屈吧!
小樹無力地趴在了桌子上。
如果小樹可以預見到未來的那些事,他可能會一直把自己的那份愛埋在心底,也或者直接離開,而不再出現在周立軍的生命裏,無論多喜歡,多愛。
人與人的緣分真的很難說,此刻遇到了也許轉身就不再見麵,也或者明明是過客卻因為無意的一瞥而成就了永遠。
我們永遠不知道下一個巧克力是什麼滋味的,下一個街角會遇到誰。
曾經以為的,不,我們或許可以說我們希望的,祈禱發生的那些事,可能永遠不會出現,也可能就是一個夢吧。
九月份的一天,周立軍和小樹相約去吃飯。
隻是還是那麼巧合地在停車場前的一個公車站看到了李楓曉和張斌。
這次是小樹先看到了,回頭看了一眼,然後轉頭偷偷瞄了一眼周立軍的表情。
周立軍的表情很平靜,沒什麼變化。
原本的擔心放了下來。
把車停在了公共停車場,然後兩個人走進了飯店坐下準備點餐。
“想吃什麼?”周立軍給小樹倒了杯茶。
“不知道。”小樹拿起菜單翻看著。
這時飯店走進來兩個男人似乎和老板很熟悉,看到老板就拍著肩膀說:“哎,前麵那公車站出車禍了,兩個男學生被撞了。”
“啊?”老板很驚訝,“怎麼撞的啊?”
一個男人聳了下肩,“倒黴催的,一個車失控了,直接裝到了公車站,那兩個男學生也倒黴,偏偏在鬧,都沒來得及反應。”
“是啊,那個血腥啊!”另一個男人說。
“多大的學生啊?”老板問。
“看著像是大學生,一個背著帆布書包。”
當這個男人說完這句的時候,周立軍就扔下了菜單躥了出去。
原本在那兩個男人說起公車站車禍的時候小樹的心就懸了起來,直到周立軍不管不顧躥出去的時候,小樹的這顆心落回了原處。
不,是心更沉了。
站起身,拿過兩人的東西,扔下菜單,朝服務員抱歉地笑了一下,然後也跑出了飯店。
等小樹站在飯店外麵的時候,早已不見周立軍的身影。
有些無力的感覺,拖著有些沉重的步伐往那個公車站走去。
其實路過那個公車站的時候周立軍就看到了李楓曉和張斌,隻是感受到了小樹偷偷打量自己的眼光而沒有轉頭去看,剛聽到那兩人的對話,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當男人說出“帆布書包”的時候,自己是真的無法控製了。
慌張地跑到事發地,周圍圍觀的人不少,肇事車輛已經撞到了對麵的大樓,牆體都有些裂縫,地上一大灘血,被撞倒的兩個男孩子躺在車輪下。
周立軍顫抖地聲音說“讓一讓!”,周圍的人讓開了一條路,周立軍擠了進去,可是心卻跳動的異常,先映入眼簾的是地上的那攤血,濃重的血腥味撲麵而來,讓人作嘔。
被撞的兩個男孩子已然慘不忍睹,但是,那不是他擔心的那兩個人,不是。
周立軍又轉身地擠出了人群,然後緩緩地吐出了一口氣,這才感覺到剛才劇烈的奔跑給自己的氣管造成了多大的負擔。
“咳咳。”扶膝半蹲,喘息著。
然後耳邊傳來了腳步聲,抬頭看去是小樹溫柔微笑的臉。
“如果覺得很擔心就去找他吧。”小樹笑著卻又有一絲的落寞。
“樹,我……”周立軍想解釋點什麼,可是看著小樹的表情他說不出話。
“我先走了。”小樹把手裏拿著的周立軍的外套遞給他,然後轉身攔了一輛出租車,離開了。
看著小樹坐的車開遠,周立軍覺得很無奈,他知道這樣對不起小樹,可是還是管不住自己的心。
喜歡,愛?
搖頭,無奈。
周立軍平息了一會然後拿出了電話打給了張斌。
張斌那邊有些吵雜,聽著好像是在商場,簡單地問了幾句,就掛了,周立軍沒有提起車禍的事情,也沒有問李楓曉的情況。
反倒是掛斷電話不幾分鍾接到了張斌的短信。
“他現在挺好的,你別擔心。”
第二天的傍晚周立軍在小樹的單位等著小樹。
小樹出門看到周立軍的時候沒覺得驚訝,很平靜的上了車,然後去了市中心廣場的一家餐廳吃飯。
吃飯的時候兩個人很平靜。
周立軍看著小樹眼底的黑眼圈問,“昨晚沒睡好?”
小樹拿起水杯喝了一口,點了點頭,拿起餐巾擦了擦嘴,“是基本沒睡。”小樹無奈地笑了下,說“我吃好了,咱走吧!”
周立軍皺眉,“才吃了這麼點!”
“吃不下。”
“為什麼?上火了?”
小樹點頭,伸手拿過煙盒抽出一支點燃。
“你最近抽的有點多。”周立軍說。
“嗯。”小樹抽了一口點了點頭,“周哥,我有話想和你說。”小樹抿了抿嘴。
“嗯,你說吧!”
“我覺得咱這感覺不對,咱也算是交往幾個月了,最親密的動作就是接吻,我……”小樹歎了口氣,“我覺得咱倆這個不是談戀愛,我覺得我有點壓抑,可能,是我錯了。”說完低下了頭。
周立軍也點了一支煙,抽了一口,“我也覺得有點不對。”
“嗬嗬,是吧!”小樹覺得很無力。
“可是我覺得這件事,你我都有責任。”
“怎麼?”
“呼!”周立軍吐出煙圈說,“咱認識快一年了,我連你叫什麼都不知道。你不覺得這個是問題嗎?”
小樹抬起了頭,看著周立軍說:“有一天,我會告訴你我叫什麼,而不是現在。”
“為什麼?”
“嗬嗬,因為,如果我們分開了,彼此也不用太牽掛。”
“怎麼可能不牽掛?而且你……”
小樹掐滅了煙“算了我今天不想說這些事。”
“樹,我……”周立軍也掐滅了煙,上前拉住了小樹。
“最近總在想,其實可能真的是我錯了吧!”小樹很無奈的笑。
周立軍上前抱緊小樹,“聽我說,我是真的想和你交往下去,可是你需要給我點時間,四年多的感情不是說放就能放的。”伸手摸著小樹的頭發。
“最近我覺得可能是我任性了吧!”
“你跟我去個地方。”周立軍放開小樹,拿起兩人的外套,拉著小樹往外走。
出了包房的門付了飯錢,然後拉著小樹去了市中心廣場。
市中心的廣場還是那麼熱鬧,而且最近因為在過音樂節管理部門在市中心設置了幾架鋼琴,方便遊人彈奏。
周立軍和小樹到達市中心廣場的時候,一架白色的鋼琴正好空了下來。
周立軍把外套遞給小樹,然後走了上去。
坐下。
低頭看了看那些黑白鍵盤,然後活動了下手腕。
小樹抱著衣服有些不解的看著周立軍的動作。
然後耳邊響起了《FirstKiss》的旋律。
小樹安安靜靜地聽著,似乎周圍的嘈雜聲消失不見了。
或許,我們都需要改變下態度來堅持彼此,也或者我們需要放手給對方追求自由的機會。
隻是這選擇,無論怎麼看,終究會傷一個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