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回憶——變故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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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睡了嗎?”午夜時分,李楓曉躺在床上看著手機上的幾個字,淡藍的光折射到他的臉上,顯得有些孤寂。
轉身,歎氣,猶豫了一會,終究還是按了發送鍵。
信息回複報告很快就回來了:信息已達到大笨熊2002年7月15日00:45:30。
隻是很久都沒有回信。
睡了?
是啊,他是大學生,不像我這種要高考的學生那麼的忙。
李楓曉翻了個身,手搭在了旁邊的那隻熊身上。
頭枕到熊的肩上,很軟。手摸著泰迪熊的衣服扣子,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您有新短消息請注意查收。”
閉著的眼睛迅速地睜開了,心裏有點擔心,很怕是條垃圾短信,或者是其他什麼人發的信息,總之好怕不是那個人的回信。
“對不起,剛刷碗去了,才看到信息,你睡沒呢?”
“嗯,剛要睡著,就被某人的短信給吵醒了。”
“嗬嗬,對不起了。怎麼還不睡呢?這都一點了,明天不是還得上課嗎?”
“是啊,可是睡不著。”
“熱的?會不會太累了?”
“還好,你怎麼這個時候還吃飯啊?還是晚上吃完飯一直沒刷碗啊?”
“嗬嗬,複習餓了,本來我不想吃,可是大家都吃上了,我也忍不住就吃了一包方便麵。”
“垃圾食品。”
“嗬嗬,沒什麼可吃的。對了,你什麼時候放假?”
“就這一周了,周日就解放了,不過我們8月5日就開學了。”
“這麼緊張?我周日也放假了,周日來我這吃飯吧。”
“聽你這麼說我覺得好像我才是住校的那個人,需要放假回家改善夥食。”
周立軍坐在宿舍床上看著手機嗬嗬的笑了,“那我們周日去看電影啊?”
“再說吧,你最近忙嗎?”
“這兩周很忙,因為要考試了,平時都不學習,就靠這幾天努力呢。”
“你那人多嗎?”
“7個人都在。”
“哦。我睡了,晚安。”發完這條信息,李楓曉把手機扔到了一邊的書桌上。
不過很快那邊的信息又回複過來了,“楓曉,怎麼了?有事嗎?”
李楓曉看著手機上那幾個字,又看了看手邊的那隻熊,用指尖點了點泰迪熊的鼻子。
“我想聽聽你的聲音。”
很快悅耳的電子鈴音就響起來了。
“喂,楓曉。”低沉的男聲傳入耳中。
“嗬嗬,晚安哦,我真的睡了。”
“嗬嗬,嗯,知道了,晚安。”
互道晚安了,可是卻沒有人掛機。
“楓曉,睡吧,我掛了?”
“嗯,掛吧,你也早點。”
“嗯。”
耳邊響起了嘟嘟聲,李楓曉看了看電話,笑了下,關機睡覺。
第二天早上李楓曉在公車上遇到了張斌。
張斌一臉的疲倦,能看出昨晚沒睡好。
“昨晚在哪過的?”李楓曉站在他的旁邊輕聲問著。
“我媽家。”
“在你媽家你這麼累?我還以為……”
“想多了。”張斌打了個哈欠,“我倒是想去他那住。”
“吵架了?”
“沒吵,也沒什麼可吵的。”
“就這麼拖著?”
“不知道,換個話題吧,楓曉。”張斌疲倦的把頭靠在了自己抓車欄杆的胳膊上。
“在你媽家住你這樣?”
“他倆吵了一晚上。困死了,上午就是曆史課我都懷疑我能不能挺下來。”
“我記得你周末在他那過的吧?”
“是啊,所以昨天白天就挺累的,昨晚又聽我媽他們吵架,我被迫聽了整整一晚上。”
“這次又是因為什麼啊?”
“嗬。”張斌沒回答,隻是冷笑了下。
李楓曉知道他不想說,就轉換了話題。“前段時間我遇到他了。”
“在哪?”
“XX超市門口。”
“不是自己吧?”
“嗯,那個女生我不認識。”
“是普通朋友吧。”張斌皺了下眉。
“不是,親來親去的。”
“那個時侯就和你說了別傻傻地和直的告白,你偏不信。”張斌有些不屑地撇了下嘴。
“我和他一起遇到的。”
“誰?不會是那個幾乎每周六都在校門口等你的那位哥哥吧?”
“嗯”李楓曉點了點頭。
“情敵見麵分外眼紅啊。”
“說什麼呢?”李楓曉瞪了張斌一眼,“他爸和我爸認識,而且他還是黃老師的學生。”
“嗯。壞了!”原本迷迷糊糊的張斌突然清醒過來了,“楓曉你第一二節什麼課?”
“生物。”
“還好還好。”說完把書包拿了下來,從裏麵掏出一本習題。“給,第十章全做了。過程盡量詳細點,老師上課可能提問。”
“你上午不是有曆史嗎?”李楓曉不太情願的接了過來。
“曆史我還真得睡覺呢,困死了。”又打了一個哈欠。
“你晚上還是去他那住吧!還能補補覺。”
“不去,沒準哪天我就成他的曆史了。”
李楓曉轉頭看了眼張斌,疲倦的臉龐,眼底青色的黑眼圈很明顯,眯著眼睛,能看出來他很困。
“曉曉,如果哪天我真的成為他的曆史了,你就跟了我吧?”張斌突然嬉笑著說。
“你可以滾了。”李楓曉冷冷地吐出這幾個字。
那天晚上周立軍和幾個朋友去酒吧喝酒,喝到八點多的時候周立軍找了個理由走了。從酒吧出來,隨手點了支煙,再抬頭的時候發現一對男女摟抱著走進了一家飯店。周立軍愣住了,他仔細地盯著那兩個人看,他希望自己看錯了。
緊張地拿出電話,按了電話薄裏第一個號碼。
幾聲彩鈴後,聽筒那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喂。”
“楓曉。”
“嗯,怎麼了?你這是在哪呢,好吵啊。”
“街上。”
“怎麼不好好複習,跑街上幹嘛去了。”
“一個朋友生日,出來吃頓飯,你幹嘛呢?”
“嗯。”電話那邊的李楓曉支支吾吾的。
“做壞事呢?”周立軍在這邊嬉笑著,他突然覺得自己的嗓子有點堵,因為在剛剛的一瞬間,借助車燈的映照他看到了那個男人的臉,不,不僅是看到,而是看清楚了。
“想燒水泡方便麵。”李楓曉的聲音很平靜,突然自嘲的笑了下,“唉,昨晚還說你吃垃圾食品呢,今天我也吃上了。”
“爸媽呢?”
“我爸說有應酬,沒回來,估計今晚也不會回來了,我媽心髒病犯了,躺著呢。”
“阿姨也沒吃吧?”
“是。”
“你等我,我去給你做飯去。”
“啊?”
“嗯,阿姨身體不舒服,喝粥好嗎?還是吃米飯呢?你家裏還有什麼菜嗎?”周立軍在這邊絮絮叨叨地念著。
李楓曉站在爐灶旁,任由熱水的蒸汽撲向自己的臉上。對我這麼好,你是喜歡我的吧?是吧?我似乎再也經受不起拒絕了呢?所以在你表態前我是不會說的,哪怕我很喜歡你,喜歡到自己的心,在想起你的時候,會抽疼。
周立軍半個小時後出現在李楓曉的麵前。
倆人其實不過短短的半個多月沒見,卻似乎是很長時間。
周立軍望著李楓曉笑了笑,揉了揉他的頭發就進廚房了。
“餓了吧?怎麼不早說呢,下次給我掛電話吧,我來給你做飯吃。”
“以後你有女朋友了,我也給你掛電話讓你來給我做飯吃?”李楓曉低著頭問著。
周立軍停下了手裏的動作,望著那個低著頭的人,走過去,輕輕地抬起了那個人的頭,四目就這樣的相對了。
“會不會你先有女朋友?”周立軍歪著頭問。
李楓曉甩開周立軍的手,很冷淡的吐出“不會”兩個字,轉身進了客廳。
因為太晚了,周立軍擔心李楓曉餓壞了,所以沒做米飯隻是煮了點掛麵。
江麗因為身體的緣故一直沒起來吃飯,周立軍趁李楓曉吃麵的時候又煮了粥,以備江麗晚上要是餓了也有飯吃,其實主要還是希望李楓曉明早有早飯吃。
吃完飯快十點了,李楓曉想讓周立軍留下住一晚,周立軍也想這樣可是明早要考試,最後還是有些不舍的離開了。
在車上周立軍給黃立華掛了電話,簡單的問了點李楓曉家的情況,隨意聊了幾句就掛了。他心裏有些不舒服,替李楓曉難過。
他肯定他沒看錯,那個摟著別的女人去飯店的男人就是李楓曉的父親李建國。他也能理解李建國的做法,有錢了自己妻子的身體還不好,是會有這種外遇傾向的,他隻是難過,替李楓曉難過。
那一周除了撞見李建國有外遇這件事讓周立軍覺得不舒服以外,其他的事情都很順利,或者準確地說,他很開心。
周二他領到了自己的駕照,晚上告訴爸媽的時候,他家老爺子特敞亮的同意給周立軍買車,而且絕不拖遝就這周買。
周四的時候周立軍手裏有了自己車的鑰匙,一輛馬自達小跑。開著車就往李楓曉學校去了,隻是當時是下午,李楓曉正上課呢。
坐在車裏拿著手機猶豫給不給李楓曉發信息說自己有車了呢?這麼開心的事當然想第一時間和他分享,那麼他會不會覺得我在炫耀啊?煩躁地下了車,就看見黃立華從學校大門走出來了。
“黃老師。”
黃立華也看到他了,邁著大步就走過來了:“你小子這車終於混上了?”
“是啊,今天剛拿的鑰匙。”
“嗯,然後跑我們學校門口來炫耀來了?”
“不是,我是想……”
黃立華伸出左手食指搖了搖,“我問你你買車這事之前和李楓曉說過嗎?或者有沒有曾經提過這事?”
“沒有。”
“我估計以他那脾氣認為你在炫耀是肯定的,等放假再和他說吧。”說完他打開副駕駛那邊的車門坐了進去。
周立軍也坐進車裏。
“嗯,真不錯呢,你要是沒啥事就送送老師吧。”
“去哪?”周立軍擰著車鑰匙問著。
“兒子幼兒園,剛老師來電話說摔了。”
“啊?馮先生知道嗎?”
“他出差了,單位組織培訓,得下周才回來呢。”
“你們倆沒有計劃買車?”
“嗬嗬,我一高中數學老師他一個小公務員買什麼車啊?”黃立華在那邊笑了。“哦對了,你最近是不是總是在騷擾李楓曉啊?”
“沒有總騷擾,最近還是短信聯係的多,也就是聊幾句,我知道他要考試了。”
“他最近上課偶爾走神,難道是他家裏的事?”
周立軍沒回答,皺著眉頭看著前麵,“你見過他爸爸嗎,老師?”
“沒見過,幾次家長會都是李楓曉母親來的,他母親的身體似乎不是很好。”
“嗯。聽楓曉說她有心髒病。周一還犯過一次病。”
“你們倆現在到底發展到什麼程度了?”
“好朋友。”周立軍笑了下。
“看你那悶騷樣。”黃立華嗤笑著。
“老師,要相信我是一個有分寸的人。”周立軍眼睛望著前麵的路況,很平靜的聲音,“我不會讓自己的自私害了他一輩子的。我有耐心等。”
黃立華沒回答,右手輕輕敲著車窗,“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關於坐車的事嗎?”
“嗯,人生就如同一班車,人來人往,上上下下,有些人可以陪你一程,有些人和你擦肩而過,有些人陪你到終點。中途會有很迷人的風景,如果你提早下車了,可能就錯過後麵的風景了,或許你能再見到那景色,隻是乘坐的車不是原有的那輛了,或許就錯過了某個人。”
“人生就是一場博弈,就看你最想要的是那個人還是那片風景。”黃立華停止了敲車窗的動作,右手肘靠在車窗上,手支著自己的下巴,眼睛眯著。
“都想要怎麼辦?”
“嗬嗬,人不能太貪心,但是如果真的貪心了,就要有承受一切的能力。”
車停在黃立華要去的幼兒園門口,黃立華開門要下車的時候,周立軍叫住了他:“楓曉如果有什麼事的話記得通知我。”
“我會的。”車門關上的瞬間,黃立華笑著對周立軍說:“我喜歡看人幸福。”
那個周六,周立軍打算開著車去學校接李楓曉,隻是在半路上接到了李楓曉的短信:“家裏有事今天不見麵了。”看著那條短信,周立軍突然有了戀人間約會的感覺。
晚上回家的時候父母的表情有點詭異,周立軍剛要問怎麼了,就聽他媽媽劉鳳娥說:“下周一咱全家去歐洲旅遊。”
周立軍很驚訝,剛想反駁說我能不能不去,就聽他爸爸說:“這兩天準備下,我好不容易騰出時間,咱去兩周。”
“這麼長時間?”
“嗯,這幾年咱家也沒好好的出去逛逛,這不你媽媽剛還埋怨我呢。”
回頭看看坐在沙發上心情明顯很差的媽媽,拒絕的話就這樣含在了嘴裏。
晚上給楓曉發信息的時候,楓曉沒回信,掛電話發現是關機狀態。
擔心了一夜,第二天很早就找了個理由出門,開車來到李楓曉家的樓下,發信息告訴他自己在下麵等著。
等了一個多小時才看到李楓曉出來,白色帆布鞋,灰色休閑長褲,黑色編織款腰帶襯著腰很瘦,JACKJONES的短袖襯衫,李楓曉還戴了一款窄版的領帶,戴著茶色的墨鏡,隻是頭是低著的。
周立軍覺得自己想撲上去,心裏暗罵著禽獸,手按響了汽車喇叭。
李楓曉朝車這邊看了一眼,看到了車牌,慢慢地走到了車邊,開車門,看到了自己很熟悉的笑臉。歎氣坐進車裏,沒吱聲。
周立軍好想把他拽到懷裏,揉著他的頭發問他到底怎麼了,可是現在他隻能揉著他的頭發幹巴巴地詢問著,而不能拉他入懷。
“怎麼了?能和我說嗎?”
李楓曉轉頭望著車窗,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輕聲地說:“我能靠你呆一會嗎?”
周立軍沒回答,李楓曉剛想道歉的時候,一個用力的手臂把自己拽到了那個人的懷裏。
下巴輕輕地靠在那個人的肩上,感覺和自己想的一樣的溫暖。
自己家裏是發生了一些事情,可是自己怎麼和他說?父親多年的外遇對象找上了門,什麼都沒說就倆字“離婚”。對,還有那個比自己小十多歲的同父異母的弟弟。李楓曉覺得自己生活在一場電視劇裏,還他媽的是一部狗血的倫理道德劇。他想冷冷地笑著回應著這一切,可是他笑不出來,看到母親刷白的臉,看到父親回避的目光,那一刻他突然覺得自己應該成熟點,起碼要讓自己的母親有一個可以依靠的地方。
可是,他才是一個剛剛16周歲的男孩子,他突然也有想依靠的想法。
此時,他靠著那個溫暖的肩膀,莫名的安心,是愛情吧?
沒有人說話,兩個人就那樣彼此依靠著。
周立軍那時覺得很幸福,一種平和的幸福,不用你說什麼或者做什麼,我隻是需要感受到你的溫度,還有你平穩的呼吸。
李楓曉那時突然有種想落淚的衝動,他很怕失去很多,家庭,父親或者還有母親,還有,還有他喜歡的周立軍。
是一見鍾情嗎?可能,但是我很堅定我自己的感情,因為我知道愛情來的不容易。
我不需要你記得所有,我隻要你記得我想我愛你,可以為你哭,為你笑,為你癲狂,或者隻是為你安靜地坐在角落裏落寞……
過了很久,也思索了很久,李楓曉想告訴周立軍最近發生的事,他剛想開口說話,就聽周立軍很小聲地在自己耳邊說:“楓曉,我有事想和你說。”
心突然有一瞬間的縮緊,想大聲地喊別說行嗎?可是自己也知道,這話很任性。
“說吧。”很小聲的回應。
“你的這個假期,我可能不能陪你了。我家老爺子好不容易騰出的時間,說要去歐洲旅遊。”
心在顫抖,但還是咬著嘴唇告訴自己得堅強點。
“什麼時候走?”
“明天晚上,大概半個月。”
“我今年暑假的整個假期?”
“是。”
李楓曉沒再說話,隻是緊緊地摟著周立軍,心裏暗歎著:李楓曉啊,你也就這麼點出息了,他隻不過是去旅行又不是不回來了,他隻不過去半個月,回來還會給你買禮物的。你不剛剛覺得要堅強嗎?所以這些事就由自己扛著吧,讓他看看其實自己是個堅強的人。
“會給我買禮物嗎?”
“當然了,你想要什麼?”
“熊!”
“一米五的?”
“不用了,你看著買吧,我相信你。”
周立軍收緊自己的手臂,“要乖乖地等我回來,要好好的複習,如果你成績落下了,黃老師會找我的,他會認為我把你帶壞的。雖然天很熱但是也別吃太多冰,因為你胃寒。要記得好好吃飯,如果媽媽身體不好不能做飯就買著吃吧,我會很快回來的。”
李楓曉突然笑了,“你好像老媽子,你的性別是偽裝的吧?”
“用親手摸摸以驗明正身嗎?”
“滾。”
那天晚上,李楓曉和周立軍呆到很晚才回家,吃晚飯的時候倆個人喝了幾杯,周立軍的車停在了一個公共車庫,倆個人打車回家,走到上次周立軍背李楓曉的地方,周立軍突然蹲下了身:“楓曉,我再背你一次吧?”
李楓曉笑著竄到了周立軍的肩上。
“終於做了這個決定,別人怎麽說我不理,隻要你也一樣的肯定,我願意天涯海角都隨你去,我知道一切不容易,我的心一直溫習說服自己,最怕你忽然說要放棄……”李楓曉突然唱起了歌。
周立軍靜靜地聽著。
“愛真的需要勇氣,來麵對流言蜚語,隻要你一個眼神肯定,我的愛就有意義……”
楓曉,我愛你。周立軍心裏默默地說著。
楓曉,我現在無法給你什麼承諾,因為我知道如果做不到的諾言就是謊言,但是我會愛你,用我自己的行動愛著你。
站在李楓曉家的樓下,兩人相對著,誰都不想說那聲再見。
“周周。”
“嗯?”
“你知道這個世界上什麼事是最悲慘的嗎?”
“不知道。”
“回家吧,等你回來我再告訴你答案。”
“那我可能會一直琢磨呢!”
“好啊,給你的旅程多添點元素。我回家了。”說完,李楓曉拍了拍周立軍的肩膀。
“上去吧,我也走了,會給你寄郵件。”
“好。晚安。”李楓曉轉身上了樓,他怕自己如果再多和周立軍呆一分鍾自己會開口請求他留下。
你知道這個世界上什麼事最悲慘嗎?
就是我第一眼愛上了你,可是卻需要用一輩子的時間去遺忘。
當周立軍在半個月後急匆匆地趕回來的時候,李楓曉這個人仿佛蒸發了一樣,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