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結伴而行
    “我說，這位大哥，你能不能先把我的穴給解了？我們已經離開常州很遠了。”此時，莫小染冷靜地對坐在她後麵駕馬的那個綠眼人說道。
    隻見那綠眼人拉住了馬，接著把莫小染從馬上抱了下來，解了她的穴道。
    “既然是做交易，你這樣對待合作夥伴是不是有些過分了？”莫小染如今一點也不害怕他了，畢竟目前自己對於他來說，有一定價值。
    “你想怎樣？”
    “很簡單啊。首先，告訴我你的名字，不然我總不能一直大哥大哥地叫吧。”
    一陣短暫沉默，“韋清。”
    “清澈的清？”
    “嗯。”
    “我的名字你也知道了，現在你可以告訴我是什麼交易了吧？”
    “你醫好我的眼睛，我帶你去京城。”
    莫小染確實很想去京城，但是她搞不明白了，“你的眼睛有什麼問題嗎？”
    韋清眼裏閃過一絲惱怒，“綠眼。”
    “我不認為它有什麼問題。”莫小染回答地理所當然。
    “這麼說，你不肯醫？”
    “你這話說得好笑，既然什麼問題都沒有你叫我醫什麼？難不成你還故意讓我把它給戳瞎了？”
    “你！”韋清見莫小染這個態度，心中漸漸升起怒火。
    “如果這是天生的顏色，任何藥都沒有辦法將它改變。而且，我覺得這個顏色，很漂亮。”
    韋清卻自嘲地笑了笑：“漂亮？你知道這雙眼睛給我帶來了多少痛苦嗎？它是我活在這個世上最大的恥辱！每當我走出去的時候，都會被人當成怪物！怪物，你知道嗎！”
    “可是這麼多年你不是都過來了嗎？你隻看見它不好的一麵，那有沒有真正欣賞過它呢？其實，你有一雙很漂亮的眼睛。”
    “這麼說，你沒辦法？”
    “就算是神仙也沒辦法，或許可以吃一些藥來暫時掩蓋一段時間，但是你想知道徹底讓它變了顏色的方法，對不起，沒有。”莫小染雙手一攤，清晰地告訴他。
    莫小染見韋清一直不說話，於是繼續道：“至少我就沒有把你當怪物啊，是真的。我以前也見過和你眼睛顏色一樣的人。他們不但沒有自卑，而且活得很快樂。”
    “走吧。”韋清想了一陣後對莫小染說著。
    “啊？”莫小染顯然沒有反應過來，他的變化也太大了吧？“去哪？”
    隻聽韋清用平淡的口氣說：“你不是一直想去京城看看麼？正好我也有事要去那裏。”
    “可是，我沒有幫你。。。”
    “就當我還你個人情，以後咱們互不相欠。上馬！”
    於是，一匹駿馬飛奔在了官道上。莫小染還在奇怪地想，他什麼時候欠自己情了？
    五日後。兩人來到稽陰山。這時的韋清已經揭去了帶在頭上的蒙麵鬥笠，換上了一張人皮麵具，眼睛的顏色也因為吃了某種藥物而變成了深灰色。莫小染從沒看過韋清的真麵目，但在他身上，總能帶給她一種特別的感覺。
    “你也不想被影魂樓的人知道你去了京城是不是？”
    莫小染望著他，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如果你知道自己到了京城會失望，現在你會不會讓影魂樓的人接你回常州？”
    “你到底想說什麼？”莫小染很不喜歡別人和她繞彎子，語氣有些不耐煩。
    “前麵是兵衣門的地盤，想去京城而不易被影魂樓的人發現，隻有這麼一條路，你想清楚了。”韋清似笑非笑。
    “你不是說會帶我去京城？既然這樣，我聽你的便是。”
    “不怕我將你交給兵衣門？我可知道，你是很重要的一個籌碼。”
    “你欠著我情呢，況且，你要是沒把握，當初能答應我麼？”
    “嗬，我發現，你變了不少。”韋清眯眼，打量著莫小染。
    莫小染挑眉，神色迷離。
    “走吧，到了京城，以後就自己保重！”
    傍晚，樹林裏。
    “給。”韋清割下一塊烤好的兔肉遞給莫小染。
    莫小染接過便大口吃起來。
    “你平時就是這樣示人的？”莫小染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嗯。”
    “臉是假的，眼睛也是假的，你這樣活著，真累。”
    韋清愣了一下，眼中淩厲一閃而過，但又瞬間恢複。而莫小染接著說：“其實，按著自己的心意活，才能讓人快樂。隻要自己活得精彩，那些人他們有什麼資格來辱罵你呢？”莫小染又啃了口肉，“那時他們才會是可憐的人，隻會說三道四著別人的缺陷來彌補自己的空虛。何況，你眼睛是綠色這又不是缺陷，是優點。”
    “你就是用這些花言巧語來征服你身邊的人的？”韋清言語中帶著不屑。
    “你知道你的缺點是什麼嗎？就是不相信別人。既然別人說什麼在你看來都是謊言，那你又有什麼權利讓別人正常看待你呢？”莫小染聽著他的話，不知怎麼的，就覺得不舒服。
    這次韋清隻是皺了皺鼻，沒有反駁。
    “嗯，有個問題忘問你了。”莫小染頓了頓，繼續說：“你兩年前那個晚上，來沈園，做什麼？”
    “無意闖入的。”
    莫小染隻是微微一笑，這個回答就把她打發了，還真當自己是無知小孩了。接下來就到了兵衣門的地盤，未來會發生什麼，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