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老頭子的無能為力
    休息了一天之後，莫小染就投入到偉大的革命中去了。所以她一大早就跟著老頭子去了沈逸遠那裏。
    莫小染乖乖地站在旁邊看老頭子幫沈逸遠把脈。
    “藥，還要繼續吃。老夫每天還是會為你運功。如今，也隻好這樣。我回去再研究研究，看有沒有更好的辦法。”
    “有勞先生了。其實，我早已聽天由命了。”沈逸遠坐在床上，臉色仍然蒼白。
    “你說什麼混帳話！你樂意這樣等死是不是！你對得起我和你死去的娘親嗎！”老頭子聽他這樣說，很是生氣。
    莫小染哪裏看過老頭子這樣發過火，一時間被他的語氣嚇住了。就連沈逸遠也很少見先生這樣，於是微微把頭轉向一邊不再說什麼。
    “老夫以後不想再聽見諸如此類的話，你的命不單是你自己的，老夫也有份，你想這樣等死也應該問問老夫願不願意！”說完，老頭子氣呼呼地拂袖而去。
    “不管怎樣，生命隻有一次，你應該好好珍惜，你別怪師傅發火。”莫小染安慰他。
    沈逸遠搖搖頭：“我不怪先生。先生為我這副殘破身軀受了多少累，我隻是，不想他再這麼辛苦下去。”
    見老頭子走後，莫小染也不好多待。於是匆匆向沈逸遠道了別。
    出了沈逸遠的屋子，莫小染抬頭仰望天。寒風吹來，已經臨近初冬了。冬天，那麼寒冷，那麼蕭條。每個人的心中何嚐沒有一塊像冬天般蕭索的地方呢，它讓人感到苦澀，無奈。老頭子是這樣，沈逸遠是這樣，那段離瀟呢？昨天聽說他早就回影魂樓了，段落瀟休息了一天後今早上也回去了。不知道他們哪裏有那麼多事情可以忙。也許是有一陣子沒見麵，莫小染心裏滿滿是對段離瀟的思念。
    莫小染一個人無聊地在園子裏逛著，這幾天老頭子可能還在生沈逸遠的氣，連她也不搭理。自己無事可做，隻好來逛園子。
    逛著逛著，恰好碰見沈逸遠的貼身丫鬟二巧去給他送藥。
    “二巧，給你家公子送藥那。”
    “是啊。莫姑娘一個人逛園子呢。”
    “對啊，無聊嘛。”
    “那您先走著，我去給公子送藥，過了時辰藥效就不好了。”
    正當二巧從莫小染身邊走過時，莫小染聞到了一股味道，那味道就是從二巧手中的藥中傳來的。
    “等等！”
    “莫姑娘還有什麼事嗎？”二巧疑惑地看著她。
    “這個，藥方在哪？”莫小染指著二巧手中的藥詢問道。
    “在藥房啊。”
    莫小染一把搶過藥，拔腿就往藥房跑去。
    “莫姑娘，你這是做什麼呀，那可是給公子的藥！莫姑娘！莫姑娘！哎！”二巧見莫小染搶了公子的藥很是著急，大聲喊道。
    “我知道！你別擔心，等會我親自給他送去！”莫小染邊跑邊回應二巧，不一會她便消失在小徑盡頭。
    到了藥房，莫小染找到藥方，果然有芪方子這味藥，剛才她聞到的就是芪方子。這個是老頭子開的方子嗎？芪方子和幹杏怎麼能混在一起呢？！於是她拿著藥方趕緊跑到老頭子那裏。
    屋裏，老頭子正在看書。見跑進來的是莫小染，他漫不經心地問：“什麼事這樣急？”
    莫小染把藥方往老頭子麵前的桌上一拍：“這個藥方是您開的？”
    老頭子瞄了一眼，“是。”
    “那您沒覺得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嗎？您看，這個芪方子怎麼能跟幹杏放在一起呢，它們放在一起是會麻痹人四肢的！那是多麼嚴重的事情，連續服用七天，人的雙腿就會被殘害得毫無知覺！”
    “老夫知道。”
    莫小染不可思議地看著老頭子：“您知道還把它給沈逸遠喝，您沒看見現在他的雙腿已經不能動了！”
    “你以為老夫願意看見他這樣嗎？如果不下點狠藥，他連命都保不住！這麼做也是無奈之舉。”老頭子撫著額頭，顯得身心憔悴。“他以前是半年吐一次血，現在三個月就吐一次，而且還有周期縮短的可能，老夫找不出病因。正所謂關心則亂，一些危險的方法老夫都不敢給他試。這個方法也是我反複思量後作的決定，至少能暫時控製住病情，好容我再想其他的辦法。”
    莫小染第一次看見老頭子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是一種麵對親人忍受病痛折磨時自己卻無能為力的痛苦。對於有著“天下第一毒手”稱號的老頭子來說，解不了親如自己孩子的沈逸遠身上的毒，這種痛苦更是不言而喻。
    “總會有辦法的。”莫小染見老頭子這樣，心裏也酸楚，同時在心裏形成一個決定。
    既然老頭子說他自己關心則亂，人在這種狀態下思維就會混亂，混亂了是不是就會作出一些錯誤的選擇，從而無法冷靜下來運用清晰的思維找出正確的方法？對，沒錯！
    “師傅，我有一個想法。”
    老頭子沒見過莫小染這麼嚴肅過，“你說。”
    “能不能讓徒兒試一試。”
    老頭子被莫小染堅定的臉龐所感動，但是他心裏卻很猶豫。
    作者說明：本章中所提到的芪方子、幹杏等乃作者虛構的藥材，請勿於現實中對號入座，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