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番外 放你到30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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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年前,我認識了他。
那是一個秋天的傍晚,我剛準備從朋友的宴會抽身,準備回家的時候,他叫住了我。
回頭看時,一個溫文爾雅的男子。
我笑了,看到他從容不迫的笑容,指指我手,“小姐可有什麼東西沒拿。”
就是這樣,我墜入他溫柔的陷阱。
得了一個兒子的時候,他比誰都開心,他看著小小的軟軟的東西被包在被子裏,笑著說,“就叫他秦尉吧。”
她滿麵汗水,亦笑著點點頭。
家中我是獨女,嫁了他以後,家中的一部分產業交個了他。
他很能幹,就像父親常喜歡看著報帳材料上不斷增多的數字總不停地誇他,“不愧是高材生,還是配得上我們家的。”
一家的生活很安樂,直到那一天,一個人出現,破壞了一切。
一個女人出現在我們家門口,說要見一見他。我看著眼前的女人,和我差不多大,便想一口回絕。
“求你,讓我見一次他。”
我想了半天,關上了門,我不願意節外生枝。
過了兩天,她再一次的來了,碰巧那一天,小尉也在。
女人不僅一個人,還帶了一個男孩子。
我一下子警覺起來。
丈夫看到她時的臉色很古怪,卻沒有多說什麼,隻聽男孩子一見到他就叫“爸爸”,我的心一下子涼了。
我沒有再問他什麼,他也沒有給我解釋。
驕傲讓我不容低頭。
過了兩天,一張離婚協議擺在了眼前。
“對不起,她是我的……”
“她是你的誰不重要,”我打斷他的話,“你真的愛過我嗎?”
還是從一開始就隻是利用?我傻乎乎的往裏鑽,還一個人樂嗬?
他看著我的眼睛,半晌,垂了下去。
那個女人和我談過,我早就知道了她的來曆。
不怪她,窮小子答應有了錢就來娶她,可她等的兒子都幾歲了都沒有等到他,隻好找到了這裏。
同時苦命的女人。
家產劃給了他三分之二,父親知道後,沒有說什麼,隻是重新把我名下的產業拿了回去,說要給小尉留點東西,不能折騰完了。
小尉留給了我,我知道了那個男孩子叫秦苒,比秦尉還小一歲。
還小……我不知道他聽見小尉哭的時候心裏難不難受。
我沒有再嫁,而是一門心思的打點手中的產業。
都說女人聰明,就會在男人手裏犯傻,我沒怎麼管小尉,因為看到他,就會想起那個人,簡直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尤其是那雙眼睛。
上了高中的小尉明顯張大了,越來越像他,聽說考上了二中,分數很高,我暗自詫異。
小尉很聰明,卻不怎麼愛學習,聽請來的保姆說,中考前的最後一段時間,小尉像瘋了一樣的學習。
學習?為什麼?我倒開始感興趣了。
難得的在家兩天休息,小尉卻早早上學去了,哼著歌出了家門,心情似乎很好,這是我沒有想到的,究竟是什麼改變了他?我很好奇。
放學後,我開著車來到了小尉的學校,卻沒看見他,我等了許久,叫住一個同學問,才知道,原來早就放了學了。
看我這個媽媽做的,連兒子什麼時候放學都不知道。
保姆打來電話,說小尉堅持要搬出去住,還不讓她說,錢照給。我掛了電話,匆忙回來了。
後來我就見到了那個男孩子。
那是個很幹淨的孩子,長得眉清目秀,甚至比小尉還要精致漂亮,隻是多了些女孩子般的纖細。
我在後麵看著兩個人一路走一路笑,感慨,不知有多少年沒有看見小尉這樣開心的笑了。
家長會上,我出現了,盡管小尉十萬分個不情願。於是我再次見到了那個孩子,在做學生報告,嗬嗬,原來還是個好孩子呢。
過年的時候,小尉沒有回來過年,我準備去接的時候,得知他已經用車把孩子接了去,我知道了,卻沒有阻攔,到底是孩子的父親。
聽到了越來越多小尉和那個孩子的消息,我坐不住了,在這樣下去,就是另外一個悲劇。
再次要開家長會,我提前來到了小尉租的房間,無意中看到了桌上的一本日記。
打開日記本,裏麵的文字把我害怕的事情證實了。
每一頁都是他的生活,那麼豐富,那麼鮮活,可能這麼多年來,這是我第一次這麼接近兒子,然而,我注意到,幾乎每一頁都會出現一個相同的名字“韓越”。
每天都有,整本日記記得都是和韓越有關的故事,每一頁,每一行,每一個字。
當然,其中提到了關於家中的事情。
那些話語像用一把刀在我的心上重重的留下劃痕。
我想過他有多仇恨,這件事情在他心上會留下多大的傷害和陰影,卻唯獨沒想到他是如此的態度。
比仇恨更可怕的,冷漠。
會結束後,我找到了韓越的母親,一個同樣很嬌小的女子。
我沒有多說什麼,隻是把日記本給了她,不用我說什麼,我相信做母親的都會一樣為自己的孩子考慮。
對麵的母親顯然也沒有想到,臉色煞白,我沒有為難她,付過錢,就離開了。
後來的消息都說,兩個人分開了,甚至沒有再說過話。
說,韓越那孩子是主動如此的。
說,他們現在的狀態很不好。
那孩子還是懂事的。我在想,是不是現實對他們來說,太過殘酷了?
小尉搬回了,我知道,不是我的威脅,我的話根本比不上韓越的一個舉動。
原以為風平浪靜的時候,麻煩事又來了。
因為小尉的撫養權,幾天的官司糾纏的我頭痛,偏偏在這時候,一個電話來說,你的兒子在醫院。
我當時就慌了,連鑰匙皮夾都沒拿,就衝到了醫院。
我的天,滿身是血,還好,隻是被紮了一刀。
我沒有打電話找他,他卻自己來了,出現在醫院的門口,帶著秦苒。
我不再說話,他愧疚的看了我一眼,進去看小尉,秦苒臉色蒼白。
小尉醒了,卻不肯說是誰,隻讓我給他辦休學,要求低一年級學習。
韓越那孩子考走了,去了另外一個城市,我看著小尉,總是一個人坐在窗台上,手裏抱著一個本子發呆。
終於,小尉也結束了高考,我看見他的誌願上填的是S大。
我沒有說什麼,我知道韓越也去了那所學校,到底還是放不下的。
小尉明白我的意思,他和我約定,30歲那年就會都聽我的安排,在這之前,請給他自由。
我想了一夜,又想起了他父親,笑,誰年輕時候沒有犯過錯呢?
開車送他去學校,他一眼就看見了那個人,我看了一眼那個身影,開車離開。
我也是情非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