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篇 曆練卷 LV.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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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依舊緩緩的飄落著,短短幾分鍾,已經為大地披上一層銀裝。炎熱的午後已經不複存在,沙漠中的生物開始麵臨一場生死挑戰:如何在氣候突變的寒冷冬夜存活下去。
此時此刻的黃昏之城,激烈的槍炮聲從不遠處傳出,人們躲在各自的家中,身體不由得顫抖,懷抱中的孩子們則覺得很新鮮,他們不停的詢問父母發生了什麼事情。母親隻有緊緊的抱住自己的孩子,小聲的叮囑他不要出聲,因為那聲音會招來外麵遊蕩的“惡魔”,舉著正義旗幟的惡魔。
與黃昏之城的混亂相比,演唱會現場此刻則安靜得多。諾大的舞台上隻有蓮、小九以及開始冰冷的戴哈姆的屍體。十三小隊的另外三人很知趣的退到後台不去打擾兩人。他們心裏很清楚,隻要中校身旁有小九,他就不會有事。
除非,小九讓他死。
“已經……夠了吧。”蓮的聲音打破了舞台上的沉默,沒有安慰也沒有鼓勵,有的是軍人機械式的命令,因為他不知該如何去安慰,隻能握緊雙拳說出殘忍的話,“不要忘了,你是……(軍人)”
“我知道。”小九打斷了蓮的話,視線依舊停留在戴哈姆身上,沒有看向蓮。血液的關係,讓蓮清晰的感受到了小九的情緒波動。
軍人,服從命令的軍人。但在這個時代,軍人早已不是保家衛國的戰士,而被人們成為世界政府的走狗,而他們則是其中的獵犬……即使這樣,人們也隻為了一個目的,那就是——活著。
從來沒有,小九從來沒有過如此討厭自己是軍人。如果不是軍人,他們不會為敵,如果不是軍人,她會努力的救活戴哈姆……可如果不是軍人,他們還會相遇麼?也許會的……沒有跟隨道恩從軍的話,現在的自己應該跟在源泉身旁吧?那樣的話,她跟戴哈姆肯定也會成為朋友吧?真正的朋友。
“如果……”小九的心在動搖著,否定著。
“沒有如果!”明白小九要說什麼的蓮立刻打斷了她,“不要懷念過去。我們選擇的道路隻能向前看。即使前方等待我們的是地獄,也要勇敢的去征服,一旦你後退一步,等待你的就是無盡的深淵……”
是的。
隻要停下腳步,就會失去前進的動力。
“戴哈姆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不要忘記他,永遠的將他記在心裏。”
“蓮……如果前方是地獄,你真的會毫不猶豫的繼續前進麼?”小九終於抬起頭,正視那雙血紅的瞳。
“會。因為道路是我自己選擇的,所以我決不後悔!”
“可總有會迷路的時候……”
“你忘了嗎?小九。”蓮微笑著撫上小九的頭,“迷路了,隻要找回出發的原點就可以了。”曾經一度忘記了為何而前進的蓮,是小九讓他找回了初衷,此刻也是他指引小九的時候了。
“原點……嗎?”
可我的原點是什麼呢?
是道恩?
是“弗蕾亞”?
還是——
(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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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的一番話,傳到了後台三人的耳朵裏。
科爾特瞥了眼舞台上的兩人,對身旁的兩人說:“我一直以為中校是個憑借他老子的關係才有今天的,看來是我小看他了,你們說是不是……”就在他轉回頭的瞬間,一道血柱從巴特拉姆的頸間噴出。撲通一聲,巴特拉姆的身體重重的摔到了地上。“你在做什麼!!伊比!”經曆過無數次戰鬥的戰士,毫不猶豫的舉起手中的槍,對準了站在巴特拉姆屍體後的伊比,他的同伴。不、從伊比殺死巴特拉姆的那一瞬間開始,他就不再是他的同伴了。
“不用著急,科爾特,馬上你也要陪他去了。”伊比那熟悉的笑容,此刻讓科爾特覺得陌生,明明他在笑著,卻讓人不寒而栗。
“真不好意思。”科爾特飛快調整好自己的狀況,“我不會讓你如願的。”
“嗬嗬……隻可惜你的運氣到現在已經用盡了呢~科爾特。”
“什麼……!?糟了!!”最初科爾特並沒有明白伊比話中的意思,直到自己背後傳來一陣被身體撕裂的痛苦,他才意識到了什麼。背後衝擊的力量,讓他的身體向前倒下,然後重重的摔在了地麵上。
不行,不能這樣下去……要告訴小九和中校…………
我還要做些什麼……
隨著意識漸漸消逝,科爾特的右手食指扣動了扳機——
(希望他們能注意到……)
科爾特最後的意識,停留在身旁巴特拉姆的身體上。
(我們一起走吧……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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