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給幽瑾喂下藥，冷秋月便走了進來。
    看著屋內情景沒有絲毫詫異，不卑不亢的向皇上行禮。
    “知道為何朕讓你來麼？”軒轅夜看著她。
    “臣妾不知。”
    軒轅夜把那張紙條甩在冷秋月麵前：“別告訴朕這紙不是從你那裏來的。全皇宮除了龍軒殿，隻有娉婷院有。”
    冷秋月低著頭並不應答。
    “給瑾妃下藥，你好大的膽子！”軒轅夜冷哼。
    “臣妾沒有給姐姐下藥。”冷秋月抬起頭看向幽若，“逍王妃身邊有很多武林高手。”
    幽若看著她，冷笑起來：“按你的意思，是我找人去你院子偷紙，好在最後陷害給你？那麼這個人，是魂魈還是零，或者，是你們的皇上？”
    “是誰逍王妃自然明白。”
    “那麼，是不是把我抓起來。”幽若雙手伸向前表現出任你們拷。
    “幽若，你別胡鬧。”零開口勸說。
    “我沒有胡鬧，現在一切罪證指向我，不是麼。”
    “皇兄，依臣弟看，先把小妍和熬藥的宮女關起來，仔細查證再定奪。”
    “來人，把她倆拉下去。”軒轅夜下令。
    “皇上，奴婢是冤枉的。”小妍喊道，“娘娘，你知道奴婢是冤枉的，你說在最後會讓奴婢安全離開的，月妃娘娘，救我啊~”
    “住手！”軒轅夜發話，“月妃你還有什麼話說。”
    “臣妾不知她在說什麼。”
    “皇上，奴婢全招。”小妍跪下，哭道。
    小妍以前是冷秋月的丫鬟，有一次給冷秋月上茶的時候在門外聽到冷秋月和芙喜商量怎麼除掉瑾妃。小妍不小心撞到門框讓屋內的二人發現，本想殺她滅口可小妍說自己願意幫她。原來小妍之前是齊妃的丫鬟，後來齊妃嫉妒皇上對幽若好，便在私下叫來幽若毒打了一頓，外表雖看不出傷口，可全部都是內傷。皇上自然會查出真相並叫人把齊妃杖斃。小妍後來被分配到了冷秋月那，可是她一直都憎恨幽若，現在為了救自己的命，更能報仇，自然願意幫她。
    “後來奴婢被偷偷送出宮，被安排到逍王妃身邊，伺機而動。”小妍說，“奴婢就怕娘娘最後不肯救奴婢，便把和娘娘傳來的紙條都留著，奴婢在逍王府和香靜院住的屋子裏麵都有藏著。”
    軒轅夜立即派人去搜。幽若冷眼看著她們狗咬狗，毫不信任的兩個人合作起來還真是有意思。
    半柱香的時間足以讓一個沒有受過專業訓練的人在他人的注視下心理緊張並逐漸驚慌。冷秋月自從進門行禮下跪後軒轅夜並沒有讓她起來，此刻頭上已經依稀冒出一些汗水。幽若相信緊張絕對占大部分，那麼她的勝利也占大部分。
    “皇上，東西拿來了。”英祺接過侍衛遞來的幾個盒子交給軒轅夜，低頭看了眼跪著的冷秋月。
    幽若微挑眉毛，看著英祺的舉動。覺得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
    軒轅夜打開盒子：“全都是你的字跡，你還想狡辯什麼？”
    不等冷秋月說話，幽若便上前抓出盒子裏的紙扔在冷秋月旁邊：“如果那一張紙條是我偷出來陷害你的，那麼這麼多的紙，都是我從你那偷來的麼？我如何偷出這麼一大批紙而不被你發覺？梵國進貢，皇上賞賜，有多少你自然心裏有數，如果少了，你會不心疼？唯一的可能就是你用了它。”
    “皇上，這是在娉婷院找到的。”一個侍衛拿著一隻鴿子走進來。“院子中有很多鴿子，隻有這一隻上麵有信筒。”
    “如果娘娘還不承認，那皇上自可以派人去查一下幾個月前宮中是不是有個叫小妍的宮女離奇失蹤，或者神奇死亡，不過這樣應該還會有另一個宮女失蹤來替小妍的屍體。”幽若道，“哦對了，或許那個人不叫小妍也說不定。”眼神一冷，“紙，字跡，鴿子，人證。”
    “朕記起了，朕在齊妃那見過你。”軒轅夜道，“月妃，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沒什麼要說的。”冷秋月道。
    “你不善妒，不好權，不刻薄，為什麼要如此狠毒。”軒轅夜怒瞪著她。
    冷秋月輕笑，抬頭直視皇上的眼睛：“誰說我不善妒不好權不刻薄？我就是嫉妒汝鄢幽若，就是嫉妒汝鄢幽瑾。我要當皇後，我也能當一個比誰都好的皇後。我膚淺也好，凶惡也好，成則王，敗則寇，我從小就懂。”
    “很好很好，沒想到朕竟然養出你這樣善惡善妒的人來。”軒轅夜冷哼，“來人，把月妃打入冷宮，從此不得踏出一步。”
    “皇上三思！”英祺忽然跪下。
    軒轅夜看著英祺不語。
    “皇上，娘娘隻是愛極了皇上才會這樣，請皇上看在一個女人如此愛您的份上，從輕發落。”
    “從輕？她傷了朕的妃子，殺了朕的孩子，朕沒有殺了她，還不夠輕？”軒轅夜道。
    “把一個女人關在冷宮，讓她的青春從此虛度，怎能不狠，怎能不狠啊。”英祺滿眼憂傷。
    “她害的是你的妹妹，你不關心你妹妹，反倒關心起她來。朕倒是好奇。”軒轅夜彎腰看著英祺。
    “汝鄢大人，秋月不曾和你有什麼交集，這下又害了你妹妹，你不必假惺惺的為我解脫。”冷秋月看都不看英祺。
    “10年前的集市上，你險些喪命於馬蹄之下，是我救了你。”英祺歎道。
    “是你？”冷秋月捂嘴，眼中冒出氤氳水汽，“你就是那個大哥哥？！”
    英祺點頭，10年前他為要不要進宮當侍衛而煩惱，出來閑逛，遇上了失控的瘋馬。眼見那個黃衣小丫頭便要被馬蹄踐踏，立即飛身施展輕功去救。兩人安全落地，四目相對，他衣袂蹁躚，她驚慌失措，隻一眼，便失了神失了心，從此隻係一人身，不予旁人一份情。
    幽若輕歎了一口氣，她自然看出這是怎麼回事了。
    “皇兄。”零輕聲叫軒轅夜。
    “罷了罷了。”軒轅夜揮了揮手，“把冷秋月消除宗籍，貶為百姓，從此婚嫁自娶，不得再踏入皇宮一步。”
    “謝皇上開恩。”英祺叩頭。
    “民女謝皇上。”冷秋月道，卻已是滿臉淚痕。
    幽若看著這一切，她應該覺得皇上終不至薄涼麼。自己的姐姐被傷害成這樣，她可以不計較傷害她的人結局如何，但她計較這個人會成為自己的嫂子。
    冷哼一聲，幽若看向零：“姐姐好點後，我跟你回府。”
    “好。”零輕笑，她終於肯回家了，代表她原諒自己欺瞞她。
    “你未來的媳婦，我顏大哥的妹妹。我怎能不看呢。”
    “幽若！”零詫異。
    “別叫，別叫。”幽若皺眉，“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