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緯39度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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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淡與星辰
烏雲散去,皎白的月光灑在少年安詳的睡顏上。淡粉色的櫻花瓣飄然而下,落在少年如玉的額間。
“阿彥。”若雪穿越草坪,蹲到洛彥躺著的木製長椅旁。“阿彥,醒醒,不要在這裏睡覺,你會生病的。”這條躺椅是洛彥的爸爸親手用完整的一棵樹做給他們的,從中間劈開。兒時,他們最愛的就是在櫻花樹下玩,現在長大了,事情多了,可還是偶爾會過來坐坐。
“嗯……”洛彥蠕動了下,然後掙紮著醒來。
“啊,你回來啦。”洛彥坐起身,拉若雪·坐到他身邊,剛睡醒的沙啞嗓音出奇得性感。
“你在等我啊?”收起手機,若雪抬頭看洛彥,兩隻手玩著過長的衣袖。
“這麼晚回來,也不事先打個電話回來說一聲,下次不能再這樣了知道嗎?”洛彥伸手幫她把運動衫的帽子戴上,淩晨的空氣還是有點涼意的。
“知道了啦。人家忘記了嘛。”若雪頑皮地笑笑,“不過阿彥,下次不要在外麵等我了,會生病的。”
“在裏麵等會打擾到爸爸媽媽。”
“反正下次不許你在外麵等了。”若雪頓了頓,“阿彥……今天是格非送我回來的……”
“……”洛彥緩緩別開視線,最後木然地看向前方。原來這就是心疼的感覺呢。心髒沒有來的緊縮,一陣一陣……
“我現在已經確定他喜歡我了。”若雪臉上,露出淡淡一笑。她永遠是那麼冷靜。
“……你高興就好。”許久,洛彥澀澀地吐出一句。
“……”
“好了,你快回去休息吧,明天要上課。”若雪聳聳肩,然後放開手,向前走。
手臂一下子的空虛讓洛彥的心猛地一疼。等他反應過來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的時候,若雪已經被他拉轉回來抱在懷裏了。
“阿彥……”若雪皺起了眉頭。
洛彥伏在若雪肩上,“雪……”他的聲音顫抖著,“你真的什麼都不懂嗎?難道你的心是石頭做的,什麼都感覺不到嗎?”
若雪推開洛彥。突如其來的力量讓洛彥連連退了好幾步。“阿彥,這不好笑,不要開這樣的玩笑。”
洛彥痛苦地閉上了雙眼,“笑話?你以為我在講笑話……”
“別再說了!”若雪打斷,“今天的事情不當沒有發生過,你……”
“它發生過!”洛彥睜開眼,神色堅定,似做了某種重要的決定。“我從來沒有想過要說出來,我也一直以為我不用說。陪在你身邊那麼多年,我一直以為你會懂……歐陽若雪,你知道我……”
“別說了!”若雪緊閉眼睛。“阿彥,你別說了……”
洛彥一步一步走到若雪麵前,堅定地拉住她的手,“我愛你。一直愛著你,從你很小很小的時候就開始愛你了。”
“阿彥,你隻是哥哥”
哥哥?洛彥苦澀地笑笑,“我這輩子最不屑當的,就是你哥哥。”
“阿彥……”
“聽我說完。我一直默默守著你,也許對你太好了,讓你自然到忽略了我的存在……”洛彥突然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說下去,“嗬嗬……我很悲哀不是嗎?”
“我從來沒有忽略掉你。你隻能是哥哥”
當若雪再次說出那個詞語的時候,洛彥一下子閉上了眼睛——心痛難當。他打斷了她的話,“很晚了,快回去睡覺吧,明天要上課。”
這次,他沒有像以往那樣揉揉她的頭發;
這次,他沒有站在她身後看著她進家門;
這次,是她第一次看見他當著她的麵關上了自己家的大門……
洛彥……
為什麼她此刻會如此心痛?為什麼她此刻完全忘記了剛才格非給她帶來的愉悅?為什麼?為什麼……
“傻丫頭,有什麼大不了的。”歐陽毅看著一度反常的妹妹,心裏隱隱作痛。“感情這東西啊,就是這麼傷人。”
“大哥,我是不是太殘忍了……”
“愛情像香水,抹多了刺鼻,抹少了會被汗味蓋過去。洛彥一直拿捏得很好。隻是阿雪,勉強不來的也是愛情,大哥雖然很希望洛彥能成為我的妹夫,但是如果你不喜歡,大哥永遠都支持你的任何選擇。”
“大哥你早就知道了?”
“誰不知道呢?”
歐陽毅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年輕的生命,一窩蜂地向往著愛情,那麼多的有情人,可是又有幾個能找到自己的有心人?愛情的痛苦不是它的逝去,有人無止境地祭奠愛情,因為他沒有勇氣走出自己。
為什麼要愛別人呢?
愛情,不是伸出手就能付出和接受的。去愛是為了學習愛,去接受愛是為了接受自己。
洛彥的愛那麼完美無瑕,卻缺失了共鳴與回應……
如果洛彥放棄了……那麼,他該怎麼去惋惜妹妹浪費的這顆純愛的心呢?那顆心的底色,是純淨的櫻色……溫暖、柔軟、包容……
歐陽毅望著洛彥黑暗的窗,無聲得歎氣……
格非,十九歲,身高一米八三,父不祥,母親下落不明。
他十六歲出道,連續主演了幾部膾炙人口的電影,並發行了兩張專輯,橫掃各大頒獎典禮,在全世界範圍內取得了傲人的成績,成為新生代實力派偶像的代表,去年當選為全世界女Fans最想約會、最想親吻的男明星。
去年和歐陽若雪聯手出演年度大戲《焚沙》,一舉拿下奧斯卡最佳男主角獎,其勢一時無人能與之媲美。
而他與《焚沙》女主角戲裏戲外的關係也耐人尋味。兩人連續兩年被選為銀幕最佳情侶……
上官牧澤和上檔案夾,看到這裏,他已經沒有這個耐性再繼續下去了。
“牧澤,要我們對付這個人嗎?”爾哲,是龍家主掌黑道勢力的代言人,年僅二十三歲。
上官牧澤看了東方爾哲一眼,突然笑了出來。“你覺得……我連打敗這樣的敵人的實力都沒有?”
“不敢。”爾哲稍稍低頭。這個小子……爾哲不禁在心裏歎了口氣,明明才十八歲,可是散發出來的氣勢卻是連上官家所有大佬忌讓三分。
“上官牧澤,你找我什麼事。”
“坐。”
屋裏隻有一組沙發
這裏上次不是放著超豪華的單人沙發嗎?怎麼今天變成雙人的?
“牧澤,酒?”爾哲突然發現他身邊少了幾乎和他“形影不離”
“我戒酒了。”上官牧澤雲淡風清。
戒掉Bordeaux?據他所知,牧澤從小就把Bordeaux當奶粉喝……
“我希望你,可以在我的休息室休息。”
“為什麼”
“不為什麼,我喜歡可以常常看見你。”
“但是,我不喜歡。”
“我要求你喜歡。”
“你沒資格。”
“我希望你以後不要來打擾我,上官牧澤。”若雪決絕的說
“可能嗎?”
爾哲在一旁驚奇的看著歐陽若雪,至今都沒有人敢跟牧澤這樣講話。
星光燦爛,上官牧澤一個人站在落地窗前凝視著這座城市。
幸福……似乎再也不是那麼遙不可及的事情了……
孤單……似乎也沒那麼恐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