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2 勿相思 第55章望陽城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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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崇月之說了多少,逝烙傷始終覺得崇之一族的族長——崇羿淵有事情瞞著自己。或許,他知道自己的身世也說不定。
長歌與長夏畢竟隻是小孩子,原本就調皮一些,硬是磨著長夜帶他們出去玩。長夜磨不過,向逝烙傷告了聲罪,就帶了兩個小孩子外出。逝烙傷看著三人走後,就進了客房。
客房前廳主座之後的物台放了一個長長的東西,上麵蓋著華麗的綢子。逝烙傷被迷了心神一樣的走上前去,指尖拂過滑膩的綢緞表麵。在鍛角一拉,綢子便如流水一樣滑落在地。
是一台古琴。
琴身通體用桐木金漆,四邊繪金夔龍,梁及尾邊用紫檀,弦孔用象牙為飾。指腹放置在琴弦之上輕挑,一段琴音溢出,餘音不絕於室。
逝烙傷取下古琴,盤腿直接坐在地上,將琴放於雙腿,彈奏起來。
托、劈、勾、剔、抹、挑、撮、輪、搖……各種技法早已爛熟於心。可是以往的彈奏從未像今日這樣順朗。仿佛這琴本就是自己的,自己了解它的脾氣秉性,知道怎樣才可以彈出最好的曲子。
‘君王城上豎降旗,妾在深宮那得知。十四萬人齊解甲,寧無一個是男兒!王孫去不返,馬足共車輪。萬裏連天色,終年出塞人。幾經金海雪,不見玉關春。獨夜寒塘夢,相思愁白蘋……’
琴音繞梁不絕,氣勢磅礴,歌聲婉轉大氣,引發人看見了戰場之上的殘酷與血辣。是啊,王孫去而不返,戰死沙場!
‘好一句十四萬人齊解甲,寧無一個是男兒!戰場,終究是殘酷的,一將終成萬骨枯。這是定律。’來人輕輕鼓掌,在逝烙傷一邊坐下。
‘兮兒,路上辛苦麼?’
逝烙傷抬手壓在琴弦之上終了餘音。輕歎一聲。
‘苦與不苦,並無差別。一路還好,都有人照應著,不用擔心我。’
抬起手輕撫逝烙傷的臉頰。
‘你瘦了。兮兒。與我回宮,可好?’
‘回宮?我還有事情沒有辦完。’逝烙傷放下琴,與來人對視。‘就算回去了,我是已死了的月兮夫人之名,還是你的新歡?我做不到與你的三宮六院分享你。離央,你不懂我……’
‘兮兒,你想要什麼?我都會給你。’邪離央將逝烙傷擁在懷裏。輕嗅著她身上的香味。
‘離央,我以為你懂我,可是你不懂!你不知道我想要什麼!’逝烙傷不再維護現在的樣子,紅色的長發鋪滿地上的軟毯。
‘我懂你!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你想要什麼。你總是那麼無欲無求,什麼都看的淡。珍奇珠寶,山珍海味……你通通不要……你告訴我你想要什麼,然後,給我一個理由,留你下來……’
‘還有大半月,魔界之門就會大開。我解決了事情之後,就會回禦鬼門。’
仿佛一道閃電直直打在腦中,然後白光閃耀,什麼都不記得,隻有那句‘回禦鬼門。’
她要走了……不可以…!
雙臂收緊。‘不要,兮兒,不要回去……’
逝烙傷在他懷中拚命搖頭,‘離央……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你給不了我……’
邪離央鬆了手臂。逝烙傷的心中也隨之一空。
‘兮兒,你想要的,隻有這個?’
輕點螓首。
邪離央拉起逝烙傷,吻她的額,然後看著她的雙眸。
‘我給你,一人心,不相離!你不要走。’
逝烙傷覺得眼前霧氣彌漫,一點液體不受控製的溢出。邪離央的吻也隨之而來。
‘無論付出任何代價,你都是我的,不可以再離開我身邊。’
長夜就站在屋外等候魔主的吩咐。所以,他也順理成章的看見了這一幕。
嘲笑慢慢掛上嘴角。原來,她心中的人,居然是尊上……自己,有什麼可以與尊上搶奪女人?雖然查出的結果知道她極有可能就是那豔姿天下的月兮夫人,可是心中始終殘留著一絲希望,希望她不是,她隻是負氣離家的普通女子,自己可以照顧她,安慰她,然後……雙宿雙棲……看的出來,她清心寡欲,什麼都不在乎,那麼自由呢,她在乎麼?如果她在乎,自己可以放棄一切,陪她遊遍天下,隻為那一眸一笑……
邪離央吻著逝烙傷,紫眸中寒光閃爍。
禦鬼門又如何?終究會是魔界的天下!到時候,她就永遠都是自己的了,誰都奪不走!
她,是自己的月兮!永遠都是!
透過縫隙,可以看見她披散一地的紅色長發,魔主正抱著她,她就那樣柔軟的倒在他懷中,一閃而過中,可以看見了那張絕色的麵容,帶著絲絲媚紅,那輕微的喘息……
長夜握緊雙手,抬手輕叩房門。
‘尊上……晚宴時間到了,是否去前廳用膳?’
逝烙傷有些無措的推開他,嬌嗔不已。
‘走啦。’
又看見她嬌氣的樣子,邪離央突然覺得,隻要有這種微笑,即使用全天下交換又如何?拉過她的手,將唇覆在她的耳邊。
‘哪能這樣去赴宴,乖,換件衣衫。’
說罷,從一邊的桌上拿過一件淡紫衣裙,搭在一邊的木架之上,就抬手去解逝烙傷的衣結。
‘做什麼啊!’逝烙傷急於躲閃,似乎隻要遇著了他,無論怎麼高超的武技都使不出來。隻能看著他無所欲為。
‘本尊親自幫愛妻換衣衫啊!’邪離央笑著摟住她亂動的身子,淡色的衣袍滑下,接著是襯衣。身上之餘件單薄的內襯。
邪離央看著許久不見的白嫩嬌軀,隻覺得有把火焰直直從胸口湧上,焚燒他的喉嚨與理智。輕輕幹咽了下。逝烙傷像是察覺出了危險,立刻轉身拉起薄被蓋住身體。
‘把衣服拿給我!’
邪離央無奈笑了下。似乎隻要一看見她,所有的自控與冷靜都會化為烏有,然後隻知道寵愛她,親吻她。
拿起衣裙。邪離央不敢再玩火,隻是將衣服放在床邊。輕吻了她的額頭就轉過身去。
身後傳來悉悉索索的穿衣聲。邪離央的火焰又焚燒起來,這個妖精!雖說看不見,可這樣卻更加考驗他的意誌。一切都在幻想之中,想象著那華軟的衣袍劃過她嬌嫩的身子,一寸一寸,一點一點……可真是熬人!
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溫暖,隨之而來的是熟悉的香味。反手抱住這個磨人的妖精,親吻也如風雨般落下。
懷中人咯咯的笑著,也緊擁住他。
二人倒在床榻之上,互相索吻,衣物也變得淩亂。
‘不要動,小妖精!’逝烙傷感覺邪離央僵硬的身體,然後笑著一屈腿,正好撞在邪離央意欲勃發的部位。邪離央咬著牙按下她的腿。‘怎麼?想試試?’
逝烙傷看著他的額角已流下冷汗,知道他是在極力忍耐。心中就是想逗逗他,卻又怕玩出真火。邪離央一擔急了,隻怕什麼晚宴的,都會丟在一邊,然後與她好好恩愛。
‘好啦,起來吧,長夜大哥還在外麵等著呢。’
邪離央突然瞳孔一縮,‘什麼大哥,隻是個下臣,怎配與本尊的愛妻稱兄道妹!’
逝烙傷心知魔族的等級森嚴,也不與邪離央爭辯,隻是吻了吻他的嘴角,然後推開他起身,理了理亂成一團的衣物。坐在梳妝桌前描眉施粉。邪離央走上前來,拿過眉筆,在她眉上輕掃。然後拿起紫色的小筆在她額間圖畫。畫畢,親吻她的額間那紫色的藤蔓。
天魔藤蔓。那是魔主夫人的標誌。
房門打開,魔主率先走出,長夜跪下行禮請安。
長夜跪下的時候隻能看見被魔主牽出的她那淡紫的袍角,繡著金色的藤蔓,慢慢抬頭,便看見她嬌羞的樣子。
被魔主擁在懷中,螓首靠在魔主懷中,似乎聽見了長夜請安的聲音,就微微抬頭,對他一笑。
一笑百媚生,傾國與傾城。
長夜看見她的笑,火紅的發被盤成簡單鬆鬆簡單的流雲髻,被一支帶著長長流蘇的墨色發簪攏住。額邊有餘發垂下,更添嫵媚。那額間的圖騰……天魔圖騰!紫色的天魔圖騰!那是魔主夫人才允許畫在額上的……
終究,隻是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