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與現實 第一章 第六節 做夢、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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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一縷涼風刮進了臥室,輕柔地撫過梁悅羿那滑潤的臉蛋。熟睡的她,隻顧著在夢中與情人見麵,渾然不知窗外的那美景。
“情人,你能幫幫我嗎?我現在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夢裏的梁悅羿,是溫柔,體貼的,也不免那自然性的撒嬌,迷人極了。
一位看不清臉部的男生輕輕摟著梁悅羿。梁悅羿也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抗,像是理所當然的。
“羿,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好。伯母既然暫時不希望你知道實況,你也就別費盡心思的想找出答案吧!我想,伯母一定是有原因才這樣的。到了合適的時候,我想伯母自然而然會說出的。”
“可是,情人,我好擔心媽媽,她變得脆弱了,也憔悴了許多,臉上的皺紋。。。也變多了。”梁悅羿說著說著就有一種想哭的感覺。”
男生將梁悅羿摟得更緊了。“不哭,不要擔心,伯母一定會沒事的。我們來祈禱好不好?祈禱她不要去世。”
梁悅羿聽了他這句話,突然間破涕為笑。“瞧你!烏鴉嘴!不說了!”
他總是能將喪失快樂感的梁悅羿給逗笑。這就是為什麼梁悅羿一直喜歡著他。他給她的安全感,是溫馨的,安然的,總能體會到生命的樂趣。不,是夢中的樂趣。
光線,再次出現了。
“我又要走了,下回見!”男生鬆開了手,謹慎的將梁悅羿扶了起來,然後揮揮手,就快速的飄走了。
“等一下。。。!”梁悅羿叫著,但他早已消失不見。
睜開了眼,梁悅羿的呼吸似乎有點快。
我的夢中情人,什麼時候你才能來到我身邊,時時刻刻的待在一起?我好想你,好想就生活在夢境裏,那樣就可以天天與你在一起。。。
梁悅羿的心,又變得沉甸甸的了。那冰冷的眼神,冷漠的表情,再次套在了她那清純的心上。但當她想起了媽媽,冷漠無情的‘外套’又脫落了一些,露出了那純白的心。
梁悅羿昏昏沉沉的下了床,匆匆的穿好拖鞋,就往旁邊的臥室走去。趴在門上,她試著去聽裏麵的聲音。緩慢的喘氣聲一陣一陣的進入了她的左耳。看來媽媽還在睡覺。梁悅羿於是靜悄悄地下了樓,準備去吃早餐。
仆人們早就醒了,早飯也都為主子做好了。但當梁悅羿看見桌上飯菜的份量,不由地皺起了眉頭。
“你們怎麼回事。不把我媽媽當人看啊!怎麼才一個人的份量?快給我再做一份去!而且要更美味的!”梁悅羿嚴厲的聲音在每一位仆人的耳朵裏一個字一個字的刻印著。她的聲音,總是能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可能是因為她聲音與外表的不同所引起的吧!
下人趕忙衝了回去,開始洗菜,做飯。今天早上的飯是梁悅羿的最愛:一杯牛奶,一塊蛋糕,外加幾小盤涼拌菜。但她不滿意。她想要下人做媽媽最喜歡的。
“給我多做點麵,裏麵還要加點青椒!”一邊品嚐著自己的早餐,梁悅羿還不忘提醒仆人。
樓上,李慧芸其實早就醒了。她有聽見那熟悉的腳步聲走近了門口。那是女兒的,輕巧又悅耳。李慧芸怕女兒會繼續追問自己,也怕自己會一溜口就說了出來,隻能裝作睡覺的樣子。不過那腳步隻停留在了門口,過了一會兒就下了樓。李慧芸這才從被窩裏爬了出來。
為了等梁悅羿上學去,李慧芸拿出了那七年前就停手寫的日記。那時,燁清還在家裏住吧。我也是,就算早出晚歸,也會回家看望羿羿。燁清也是。就算晚上是淩晨了,也會特地趕回家看看我們。那時,我們是多麼溫馨的一家啊!和普通家庭沒什麼兩樣。是什麼時候?到底是什麼時候,他沒有回家呢?
一頁一頁的翻越著,李慧芸找到了想要的那麵。
是啊,那年羿羿六歲,他說公司有事,會工作一天,我信了。我都是很相信他的。那天,沒有他在身邊,心情還真是不舒服,連覺都沒有睡好。後來的一年內,他幾乎每個月都有兩三次的不回家,但並不頻繁,我也都答應了他。結果,他越來越少,看見他的次數,加起來隻有半年而已。那時公司也有事,需要去出差很長時間。多長?不記得了,隻知道很長。於是,在那段時間與燁清和羿羿分離了,也沒有了聯係。再後來,我也變了。我越來越熱愛工作,甚至忘記了那孤單的羿羿。
但是,都十七年了。我們整整走過了十七年了啊!為什麼,為什麼你就要這樣離開我們?為什麼,為什麼!
李慧芸那不爭氣的淚水又落了出來。為他,我都哭了三天了。我為什麼要那麼愛他!李慧芸恨自己。她不恨梁燁清的無情,隻是恨自己。恨自己喜歡上了那個無情無義的男人。她該怎麼跟梁悅羿解釋?直接說出口?但女兒也會跟著自己一起傷心,流淚,還有可能複仇!不可以,我不可以讓她那幼小的心靈受到這麼大的創傷。
不知道過了多久,李慧芸終於不哭了。用桌上的餐巾紙擦幹了眼角上遺留的淚痕,她準備下樓。時間也不早了,羿羿該走了吧!
樓下,梁悅羿還耐心地等著媽媽的醒來。她不想在今天上學前見不到媽媽的身影。好久不見了呢,就算昨晚才相見,但結果不好啊!她希望能見到開心的李慧芸。
嘎嘎的聲音一個接一個的響起。那是踩在樓梯上所發出的聲音。是媽媽!
“媽媽!”梁悅羿立刻開口叫道。那親切的聲調,欲讓李慧芸冷顫了一下。
李慧芸有些心虛的應道:“嗯。。。羿。。。羿,你怎麼還沒有去上學啊?”
“等媽媽啊!”梁悅羿笑得格外美麗。
李慧芸很欣喜,但還是挺怕女兒追問的,於是忙轉話題。“對了,早餐吃什麼啊?”
“我已經吩咐下人做出了媽媽最愛的青椒麵!要不要嚐一嚐啊?”梁悅羿的笑,是成熟,懂事的。
“嗯嗯!”李慧芸連連點頭,馬上坐到了位子上,開始吃麵。“真好吃!”
“嗬嗬。。。”梁悅羿看著那比自己腦年齡還要小的媽媽,不禁有些陶醉。這樣的生活,真好。
“媽媽,我要先去上學了,要不然快遲到了。你慢慢吃,吃完後就隨便你做事情,但晚上九點之前一定要回來!”梁悅羿怕再一次的失去媽媽。
“當然。路上走好!”
“嗯!”
各種各樣的事發生著。有好的,有壞的。那麼,那是一場夢?還是一個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