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侍女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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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侍女夏意
去往風國江南方向平整寬闊的官道上,南行的旅人三三兩兩的結隊而行,而大戶人家則是乘坐馬車,車隊在侍衛護院們的護衛下向南行駛,也有孤身的旅人背著簡易的行囊跟著同路的人走著,也可以看到有江湖人士間雜其中,隻是江湖人一般都將自己排在眾人之外獨行。。
一輛外表看起來平凡無奇的黑色檀木馬車保持著平穩的車速行駛在官道上,馬車車座上坐著一個身著青色勁裝的車夫,手中的馬鞭穩穩的駕馭著座下的馬兒,馬車旁是幾個身著同色青色勁裝的侍衛分散在馬車前後左右隨行,馬車在車座上駕車的侍衛驅策和馬上的騎士護衛下向前行進同時又和官道上的其他行人保持著不遠不近的安全距離,既不會因過近傷到了步行的行人又不會被行人們阻擋了自己行進的道路。
在官道上這樣的馬車陣容並不少見,在這條官道上就可以找到類似或是更龐大的隊伍,因此這輛外表並不出眾的馬車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特殊注意,即使不管是趕車的還是車旁的侍衛們都是看上去就非等閑之輩的人。
馬車內,是與樸實無華的車身外表截然不同的豪華裝扮。整個馬車內部鋪著一塊用白色獸皮縫製成的地毯,而且還沒有動物毛皮應有的腥臊之氣,反而散發一股淡淡的熏香,有內延伸至外,在靠近嗎車門的地方留出一小塊地方露出了馬車本身的黑色木頭原色,車壁上都被釘上了淺棕色的淡色絲綢,讓整個車內的光線顯得十分柔和。
車內僅有一斜躺一倚坐一趴跪的三人,兩男一女。躺著的人慵懶的以一手支額斜歪在馬車內側貌似在養神,背後墊著幾個柔軟的靠墊,支起的手肘下也墊著一個大大的抱枕。因抬起手支額的動作,一截紅色衣袖滑落,露出一段皮膚白皙細膩散發著瑩潤的珍珠光澤的手臂,領口微敞,精致的鎖骨在白色裏衣的掩映下欲露不露,仿若羞澀的半露,紅色發絲由身後瀉下,鋪在身下的白色獸皮上更顯魅惑風情,紅色燦眸半掩,眼波流動,不時的閃過幾縷幽思和狡黠光芒。此人正是突如其來要去江南的伊祁鳳隱,此時他已經身在皇都之外的官道上了。
倚坐著的是少年伊祁焰,簡單利落的一身黑色勁裝顯出了他未完全長成但卻並不瘦弱反而暗藏爆發力的纖細少年身形。懷中抱著一柄通體墨黑的長劍,額上一根同色的發帶繞過額前綁在腦後,栗色長發全部綁在腦後卻因其過長的長度而垂下成半弧的扇狀鋪展於地,臉上神情被過長的發絲遮擋而看不清,隻能看見伊祁焰挺直的鼻梁、淡色的嘴唇和尖細小巧的下巴。全身都是黑色的少年有著一身習武之人少有的白皙但並不蒼白的健康肌膚,尤其是在一身純粹的黑色服裝襯托下,隻是可惜無法看見他的樣貌,伊祁焰隻是沉默無聲的靠在馬車門前。
馬車內剩下的最後一人是三人中唯一的女子,看年歲也就是是十六、七歲左右的樣子,穿著簡便的鵝黃色衣衫,看樣子應該是隨行的侍女,但是令人不解的是那女子身著的衣衫卻是十分奇特的樣式,似男裝又非男裝,令人看不懂她倒是是不是一個侍女還是有著某些特殊身份,所以才會以這麼奇怪的一身衣服出現。
女子上身的衣物較為尋常,隻是行動方便的窄袖立領樣式,但是從腰間開始就能知道與尋常服裝不同。一般女子的衣物較之男子要繁複許多,即便是再簡單的衣裳也要同男子衣物相比麻煩累贅了許多,而車上女子所穿的衣服雖然看上去奇怪卻是非常簡便
女子腰上並不是需要綁緊係帶打結的常用汗巾,而是以一根僅兩指寬由幾層稍微硬實一點的布料相疊再用線縫納而成的簡易腰帶,腰帶一側縫著三個精致盤扣,另一端是相應而縫的線扣,盤扣和線扣在腰部右側相扣連結,立時擺脫了汗巾的諸多累贅。
其實若是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車內其他兩人的腰帶也不同於尋常,都是和女子身上所係的樣式相同,隻是伊祁鳳隱的更為華麗,同他身上的紅色鳳凰暗紋紗衣配在一起並不顯眼,而身著勁裝的伊祁焰身上的腰帶則是被全身的黑重疊覆蓋而令人無法注意到而已。伊祁焰的是一根黑色皮質的腰帶,樣式更類似於熟知的現世腰帶,一側打著幾個圓孔,另一端以一塊黑色玄鐵為扣,環扣在腰腹前。
女子腰部往下,原有的女子衣裙換成了男裝,但又不是完全的男子式樣,應該說是經過巧手改製過的男裝,下擺比尋常男裝長了一點,長度正好到腳脖之處,在衣擺處繡上了點點若隱若現的花樣,讓生硬的男裝加上了女子嬌柔的韻味,再往下,女子腳下蹬的是一雙白色軟靴而不是行動不便的女子繡花鞋。
身著怪異男裝的女子體型圓潤,小臉也是圓圓的、肉嘟嘟的,沒有經過刻意修飾的柳葉眉眉形略粗,眉色墨黑,不需要特意描繪上色就十分合宜。圓臉上一雙不大的黑亮眼睛,不笑的時候如虧損殘缺的弦月一般,一笑起來就更是眯得看不見了,眼角細細的笑紋證明女子平時必是十分愛笑的一個人。不夠挺直但也沒有塌得到沒有弧度的鼻梁下是一張不大不小的嘴唇,而那略微尖細的下巴估計就是女子整張圓臉上唯一的尖角了。黑亮的長發在腦後隨意的挽了一個簡單又不易散落的發髻,僅以一根簪頭是一朵半掩半開的百合花的原木色發簪固定,剩下的發絲一縷被特意挑過來放置於胸前其他的全部披散在背後,整個人散發這一股沉靜自然又偶爾活潑的氣息。
此時,女子正以趴跪的姿勢通過馬車側壁上開著的窗戶棱條向外觀望,偶爾看累了的時候才會稍稍坐回身下的軟墊上,不大的眼睛溜向斜倚著的紅衣男子和車門邊一腳蜷曲貼地一腳支起抱著黑色長劍的玄衣少年,眼神偷偷的在兩人之間遊移,眼神中總會自以為隱秘的滑過詭異奇特的亮芒而實際上她的神情動作卻是已經全部落入車內兩人眼中而不自知,隻是兩人一個不在意一個懶得理會而已。然而時間越久女子看著兩人的眼神就越是猶如看到了什麼夢寐以求的心愛事物,引得被偷瞄的兩人本來是沒有多大感覺現在卻都覺得腦後竄冷風,忍不住想檢查一下是否身上有什麼不妥引來了女子亮的不同尋常的目光。
車內女子名叫夏意,姓什麼已經不可考,反正沒人問過她也自己也沒說,也或者曾今說過而沒人記住,久而久之也就沒有人記得了。她是伊祁鳳隱和伊祁焰身邊唯一的貼身侍女,也是唯一一個可以自由進出隱樓主院的女子。
要知道在隱樓主院內不管是重活還是細活都是由樓內的弟子來幹,而兩人的房內則是隻有夏意一人可以進入收拾了。這點就不得不令人疑惑這麵貌頂多可以算作清秀的小丫頭到底是哪裏高人一等從而獲得了如此殊榮了,就連少言寡語除了伊祁鳳隱外幾乎沒人可以輕易近身的伊祁焰竟然也對她另眼相看,可以容忍夏意的偶爾靠近和貼身伺候,這倒是出乎了隱樓內包括伊祁鳳隱在內的所有人的意料。
車內三人相對無言,加上夏意的眼神不對,車內氣氛稍嫌怪異了一些,而馬車外則正常了許多。幾個護衛們看似閑逸實則不動聲色的警惕觀察著四周,防止出現意外。
天色就在行走間不知不覺間暗了下來,最後一絲橘紅色的夕陽光輝也最終隱入了山後,暮色開始沉沉的壓了下來,不幸錯過了宿頭的眾人找了一處靠近官道的林間空地安頓了下來,護衛們動作默契的分工合作,動作嫻熟的整理出一塊地搭起了簡易的帳篷,在空地中間堆柴升起篝火開始準備眾人的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