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在野火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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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在野火鳳
數十年間,各國國君野心強大,都想獨大於這浩瀚大地。天下轉眼間紛爭不斷,金戈鐵馬,狼煙四起,弄得民不聊生,蒼生寂寥。
多年駑馬征戰,數個小國都被強國吞並,消逝在曆史的洪流中不留痕跡,隻剩下三個大國鼎足相立於天地之間,天下自此呈三國鼎立之勢。
因為常年爭鬥,剩下的三國也是元氣大傷,各國君主權衡利弊決定簽訂停戰協定,約定百年內各國不得以任何理由挑起戰爭,如若違反條約其他兩國有權出兵伐國。由此協定,三國形成互相掣肘之勢,都不會輕舉妄動做出什麼事來給其他兩國留下把柄。
三國分別為:東南麵臨海王國--風國,西北的草原王國—西蒙國以及東北麵的哈桑國。其中西盟國的國土麵積最大然而大部分是沙漠,土地貧瘠,人民大多靠遊牧生活為主;東北麵的哈桑國次之但是他的武力最強而東南的風國因其地理位置優越雖是國土麵積最小但是因其臨海的地理位置和便利的海陸商貿路線卻是物產豐富最為富饒的國家,因此由於各國擁有的不同優勢,三國保持著微妙的平衡關係,誰也不會輕易去覬覦他國領土,而戰爭中僥幸剩下的其他眾多小國皆以這三個大國馬首是瞻,各自選擇站在同一利益麵的國家結盟,從此成為三國的藩國年年進貢以求得庇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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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國,仁德八年,自新帝登基後,施行新政,改革內政,大量提拔有識之士,納賢取能,因此朝政清明,百姓和樂。
仁帝登基,原太子妃被封為德沁皇後,原太子側妃雲氏、原氏分別被封為雲貴妃、原貴妃,皇後冊封大典之後德沁皇後正式統馭後宮。
按照慣例皇後為皇帝舉行選秀,各地閨秀全國美人的畫像通過層層選拔紛紛被送入宮中,供皇後選擇。然而新帝以先皇之時禍出後宮為由,駁回大臣天下選秀的折子,僅在各位大臣武將,名門世家內選擇適齡女子入宮為妃,於民間選擇身家清白女子入宮為侍。因此比起之前的曆任皇帝,仁帝的後宮是前所未有的少。
之後幾年的選秀活動照樣被皇帝以各種理由打太極似的推脫了過去,隻是按照宮規每隔兩年選擇一批新的宮侍,將舊有的一批放出宮外。
今年在大臣們的多次請奏和皇後的上諫下,這次皇上終於鬆口同意天下選秀,補充後宮,這引起了有心人的高度重視,家裏有女兒的官員個個卯足了勁想把自家女兒送入宮中,得到皇帝的恩寵一夕尊榮;而那些家中沒有適齡女子或是剛把女兒嫁出去的官員人家卻捶胸頓足,後悔不迭,白白失去了這個大好的機會。
而此時的皇宮,那個據說要選秀的皇帝卻仍舊悠哉遊哉,不將下麵的動作當作一回事,照舊當他的勤政皇帝,仿佛那些都不關他的事,那些即將要進宮的女子也和他沒有關係。
禦書房內,仁帝此刻正端坐龍案後,手中拿著一本不知是那個大臣呈上的奏折卻並非是真的在批審奏章,而是眼睛不時地瞥向窗邊的方向,後來更是幹脆的放下了手中那不知所雲的折子,一動不動地盯著那裏不放。
窗邊放置著一張明黃色的軟榻,應是供皇帝政事疲累之餘休憩放鬆之用。而此時軟榻上正靜臥一人,懷裏擁著一個明黃色的軟墊似乎睡得正香,絲毫不管正身處禦書房之內,將這個地方的正牌主人置之不理。
看著慵懶地躺在軟榻上的人影,皇帝的眼裏泛淡淡的無可奈何與放縱。
看榻上沉睡之人的服飾可見其身份的尊貴:腳上穿著一雙深紫色繡金線鳳凰圖案的靴子,尊貴而典雅,一襲血色紗衣上同樣繡著鳳凰暗紋,衣上所繡的鳳凰雙翅完全展開,呈飛翔於九天之勢,火色神鳥在繡娘的雙手巧繡之下顯得及其有神,但是不仔細看的話完全看不出衣服上還繡了這麼精美的圖案。衣服寬鬆的衣領設計讓鎖骨若隱若現,為其增添了幾分風情,脖頸處幾縷頭發從頸後繞到胸前,落到衣襟上,紅得似火,和血色衣裳融為一體。
沒錯,是火紅的發色,是比身上所穿的血色紗衣更為豔麗火紅的頭發。原來榻上之人長了一頭紅似火焰的豔麗紅發,在這個幾乎全是黑發的國家裏紅發是及其罕見的,而這也顯示了沉睡之人的不凡和特殊。
終於在皇帝緊盯不放的注目之下,軟榻上的人才不情不願的有了點動靜,好似要醒轉過來。
墨黑細長的眉毛微蹙,一排如扇般的睫毛輕輕顫動,好似蝴蝶蝶翼在風中扇動。緩緩的眨了幾下後,那排長的可以令所有女子嫉妒的眼睫毛才終於完全揚起,露出底下覆蓋的眼眸。
令人更加驚異的是,那雙終於睜開的眼睛。那是一雙和頭發同色的眼睛,晶瑩剔透,瑩潤有神,比之最高級的紅寶石也毫不遜色,甚至更甚幾分,配著比常人更加白皙的肌膚顯得尤其顯眼。鼻梁挺直,薄唇微泯但又含著一絲淺淺的笑意,據說薄唇之人大多寡情,不知道這位是不是驗證了這一說法。
此人一看就知是異族之人的立體五官但是又帶著風國人特有的俊秀,明顯的異域風情顯露其中,顯然是兩族混血所生的。
軟榻上的人醒來後拋開懷裏所擁的抱枕坐起身來伸了個懶腰,眼睛微微眯起,流露出慵懶的風情,領口因為動作幅度大而散的更大,露出了胸口的白皙肌膚,絲絲魅惑不經意間散發,仿佛在勾引人犯罪。
當今皇帝伊祁浩天對著軟榻上的人的行為顯然十分放縱,對其不合禮數的左派不置一詞,反而是聽之任之,試想,如若沒有皇帝的縱容又有誰可以在這裏如此隨性而為。
“鳳,這次回來要待多久?”見榻上的男人終於肯從軟榻上起來,伊祁浩天也不責備男人之前來了禦書房後就爬上軟榻一動不動甚至睡著了的行為隻是開口問道。
原來這個邪魅隨性的男子是當今聖上的九弟,深受皇帝的信任,是唯一一個不在朝中任職總是在外遊曆而又在朝中擁有自己令人不可忽視的勢力的王爺,九王爺伊祁鳳隱。
聽見皇帝的問話,伊祁鳳隱放下大張的手臂,腳踏上禦書房內的華貴地毯上,理了理衣襟才開口回答尊貴天子,也就是他的大哥的問話。
“嗯,這次回來會多待一段時間,而有些跳梁小醜是該清理一下了,正好最近太過無聊了,希望他們可以不要讓我太過失望啊!”伊祁鳳隱的聲音是既不低沉也不高昂的男中音,和其火紅發絲瞳眸不相同的是他的聲音顯得十分清冷但不失悅耳。說完話他的眼睛一轉,看著皇帝的眼睛裏泛起了一絲興味。
“話說,皇兄,為什麼這次要答應大臣們開選妃宴,臣弟不記得你對這個感興趣的,還是,後宮的那些娘娘妃嬪們已經滿足不了你了?”說到後來語氣已經是純粹的戲謔打趣了。
皇帝伊祁浩天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說:“有功夫管我的後宮妃嬪是不是滿足不了我還不如管管你自己吧!我孩子都十來個了,你還是孤家寡人一個,也該給你找個王妃了吧?替你打理王府事務你也可以更加肆無忌憚的往外跑了。不如,趁這個機會在秀女中選選是否有中意的女子如何?”
十分了解自己這個弟弟性子如何的皇帝也不是好想與的,知道這個弟弟最厭煩的成家的話題,立刻抓住機會予以反擊,同時也是抱著讓伊祁鳳隱找個合心意的女子成家的打算。同這個他最看重最信任的皇弟說話,伊祁浩天的語氣也是十分隨便,也不會端起皇弟的大架子,連自稱都是用“我”而非代表皇帝身份的“朕”。
果然,聽見伊祁浩天的話伊祁鳳隱立馬冷下臉,神情微露不屑。“算了吧,臣弟不需要,還是皇兄你自己留著享受就好,王妃這一類的東西代表的隻有麻煩,臣弟還不想自討苦吃,哼~”話尾還哼了以示不屑。
看著伊祁鳳隱臉上不耐的表情,伊祁浩天的眼中飛快的閃過一絲了然:果然啊,還是這樣啊......唉!
“不娶王妃納幾個侍妾也好,隻要能生下你的孩子繼承你九王爺的稱號就好。風國大名鼎鼎的九王爺伊祁鳳隱豈能無後?”不過伊祁浩天還是沒有放棄,努力的想說服伊祁鳳隱生個孩子。
“我的孩子?繼承人?不需要!”聽見孩子伊祁鳳隱的表情更加不耐,“無後又怎樣?誰敢有意見!要個繼承人還不簡單,反正皇兄你的兒子那麼多,到時候送我一個好了,省時又省力,還用得著生嗎?”
看著伊祁鳳隱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強盜般的表情,伊祁浩天哭笑不得:“你土匪啊你,我的皇子多也不是這麼拿來利用的!想要就自己生一個去,不要打我兒子的主意!”伊祁浩天笑罵著。
聞言,伊祁鳳隱回了一個挑釁的笑容,不再說話。
伊祁浩天也不在這個話題上多打轉,換了另外一個話題。“好了,閑話不說了,剛回來你也累了,今天還是住在宮裏別走了,你的住處已經收拾好了,還是老地方,怎麼樣?”皇帝難得的詢問他人的意思,若是讓那幫大臣們看到了不得驚呆了啊,足見伊祁浩天對九王爺伊祁鳳隱的寵信是到了何種地步。
伊祁浩天的安排伊祁鳳隱沒說好也沒說不好,隻是一聲不響的起身向門口走去,隨手向後擺了擺示意告退。候在禦書房外的太監宮女們不用指示便自發的向前帶路,顯然也是很了解這位王爺的脾性行事了。
看著向外走去的伊祁鳳隱,伊祁浩天低低的歎了一口氣,臉上滿是複雜難言,隻有他自己才知道歎的這口氣裏包含的意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