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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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節
我用盡最後的力氣收了畫卷以後我看到了靖那絕世的容貌,隻是他們身後多了好多好多穿兵服的人。我想對靖說叫他快走,可剛發出第一個音節就聽到身體重重倒在地上的聲音。世界一片黑暗。
櫻花花瓣紛紛落下打破了黑暗。
敬安府。
今天悄悄去皇宮,看見逝鏡在凡間已經快17了。已經封了靖王爺。以後在人間要叫他靖了。再過兩年我就可以做他的妻了。一回神居然感覺兩個小家夥躲在湖後麵的草叢裏。我叫他們出來,兩個小家夥還不領情。所以就彈了棵樹丫把這兩個家夥打進了水裏。
我一看有一個是逝鏡,分別幾千年的思念之情湧上來。忍不住想去抱抱他。就施了個小法術把他的腳弄麻好有理由去抱他起來。
被我這麼一彈,兩個小家夥的脾氣上來了。和我講了半天的理。我老人家都幾萬歲了,當然不會和兩個人界的小孩計較。隨便逗樂了一下就讓他們走了。
他們走後我一個人在家裏偷樂,不知道這逝鏡的轉世明年看到他父皇幫他指的王妃是我,會是什麼反應。嗬嗬。可是又想到還沒找到讓逝鏡重回天界的辦法,好煩。
誰知道靖還沒等我嫁給他,就隔三差五的就往我府裏跑,還找了好多冠冕堂皇的理由。比如什麼
“本王爺看你府裏太冷清,特意來賞你隻猴子。”我後來才知道,那是他心愛的寵物。小金。
“本王爺看你衣服太舊,有損我天朝的顏麵。特來賞你些衣物”後來我才知道那是他親自監工叫人做的。
“本王爺看你長得太醜,特意來送點胭脂給你。”
。。。
顏淵那次落湖之後,也愛往我府裏跑。隻不過他和靖都是選在對方不在的時候來。顏淵始終是哥哥,哄過的年輕女人估計比顏靖那小子見過的所有女的都多。所以送我東西的時候總要說點讚美的話。常常還要念點詩什麼的。而且送的都是些首飾香料什麼的。哪像顏靖送什麼猴子。
我想如果我真是凡世十七八的少女,也許真會被顏淵這種風流才子打動。
時間久了,我也叫他們不要找那麼多東西送來,不然我的侯府都快變皇宮的倉庫了。他們要來做客便來就好了。
這兩個小子聽了都一個反映。臉上狂裝鎮定,實際心裏麵肯定都樂開花了。
之後就直接把我這候府當作了自己的行宮,沒事還在這邊住兩天。天天纏著我要把那幾壇好酒開來喝了。
這酒可是來凡界之前去萬靈穀找枝若討的。枝若第一次見我就跑來搶我酒喝。我見他隻是隻小妖精就沒和他計較,拉了他一起喝。我事隔百年再去找他的時候,這小妖精已經學會自己釀酒了。而且十裏飄香,入口香甜。一點也不亞於天宮的瓊漿玉液。每次釀了新的品種還會特意幫我留兩壇。不過我也從不客氣。有時間就跑到他那邊喝,喝完還要外帶幾壇。
沒多久存的那幾壇好酒就喝光了,我那個心疼啊。好幾天沒搭理他們兩。自己換了身男裝跑去這花滿樓找媚娘喝酒。想著什麼時候有時間再去枝若那邊多弄兩壇回來。
這一喝就喝了一晚上。第二天回府剛換了衣服就看見靖滿腹心事的跑來找我。
說是南疆有外敵侵入。他已經請命要去邊疆帶兵打仗。說完,看了我半天。握著我的手說,一定要等我回來娶你。我那一刻心裏開了朵花。抱著他就在他嘴巴上狠親了一口。他先是驚訝,然後手慢慢抱緊了我。。。
打仗。在天界打我怕他會有事。在這凡間,我肯定能不讓他受半點傷的。而且肯定凱旋而歸。
靖剛走兩天。我準備飛到他軍營,變成個士兵助他取勝利。剛到半路,就被父神座下的司燈攔了下來。說是這次是逝鏡在人間的劫數,如果有神仙擅自改了這命格的話。以後逝鏡回天界必定會遭天劫。
我想起逝鏡在帶兵攻打蠻荒之地被猙蔓王用獄火燒傷,身上數不清的刀傷劍傷。如果不是我用自己的元神續住他的元神再四處找靈藥救他。恐怕他已經魂飛魄散了。。。況且逝鏡現在是最後一世,如果有什麼閃失恐怕再也見不到他了。
想到這裏,我不禁打了個冷戰。司燈看出了我的顧慮,笑說,看過靖的命薄,他在這一戰會有驚無險。況且我若再用仙法幫他度劫的話,肯定將來會招徠更大的天劫。
我懂司燈所說的意思,天劫可和這凡間的劫數不一樣。如果是上神自己招來天劫的話,恐怕周遭的神都會灰飛湮滅。我自己灰飛無所謂,怕的是到時候連累了逝鏡,他會怨我。。。
我一咬牙還是回了京城。隻是每日還是要到這皇宮中打探前線的消息。
靖這一去就是三年。司燈雖說是有驚無險,可我仍然在擔心是什麼樣的驚,什麼樣的險。生怕他出一點點意外。每次前線傳信回來,都會被我在半路先截了去看。確定他沒事才讓送信的送回皇宮。
每一天都比天界的一年要長。
其間,顏淵也常常來看我。帶很多寧嬸安魂的茶葉和香料。可是我心裏擔心靖的安危,能對他說的話也少了許多。
一天淵來看我的時候我正在描靖的畫像,畫得太入神。居然沒察覺出他已經站在我旁邊。我抬起頭對他做了個抱歉的表情。和他坐在湖邊上,叫初桃泡了杯茶給他。
他說了很多京城裏的趣事。可是我的心已經飛到了前線。他說的我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直到他講完又喚了幾聲清雅。我才回過神來。看他平時風流倜儻的臉黯然了下來。眼睛裏閃著各種莫名的憂傷。
----如果去南疆打仗的是我,你也會這般失神麼?
----就算我活生生站在你麵前也比不上一張畫像能讓你開心嗎?
----可惜這世界上隻有一個清雅。
我一時語塞。不知道是該明白還是該不明白。
靖走了三年零二個月的時候,邊疆告急。糧草被敵人燒了。朝廷裏麵頓時一片混亂。京城離南疆路途遙遠,如果要從京城運送糧草過去的話。南疆的士兵已經餓得發瘋了。我心裏也焦急得不行。但是一想起司燈的話,又不敢輕舉妄動。
突然我靈光一閃。想起當年靖剛出世。我去江南看到一個白姓家族在給百姓施米。所以準備降財於這家人。誰知進去一看。這外表並不虛張的白姓家族倉庫裏都是凡間罕見的奇珍異寶,存的糧食也夠整個譽城的百姓吃個半月有餘。而且這家人的世交全都是些高官重臣,甚至還有南洛國的皇室。
說書萬貫是乾陽國的首富,也是因為這白家做事太低調。不然書萬貫那點錢,還不夠買白家一半的珍寶。
我當年也是因為靖生在皇室,這白家如果造起反來。靖可能會吃一定的苦頭。還好這白家還沒什麼動靜。就賜了個福給這白家,一年之內添個女丁。二八年紀嫁入乾陽皇室。這白家能和當國的皇室聯姻,大家成了自己人,應該就沒什麼理由造反了。說不定,靖有什麼事,還會用到這個家族。
眼下,就是這個家族發揮作用的最佳時刻!
江南離南疆不過兩日的路程,而且白家庫存豐富,緩解這燃眉之急非白家莫屬。
我想著馬上進宮向老皇帝說了這事,叫他許了白家一個與皇室聯姻的承諾。免去白家的後顧之憂。再限白家三日之內把糧草送到前線。
糧草一到,軍心大振。才7日的時間就打退了侵犯南疆的南洛國軍隊。第八日凱旋而歸。
靖回來的前一天晚上,我興奮得睡不著。到半夜剛有一點睡意,就聽見門外有什麼人在大喊。出去一看。是顏淵。
他身上哪裏還有翩翩公子的瀟灑,完全變了一個人。變得讓人看上去很心痛。俊臉皺成了一團,醉得躺在了我侯府大門口。從沒看他喝到這麼醉過,而且身邊一個下人都沒有帶。
我忙叫下人幫他抬到客房,打了盆水幫他搽臉上的汙垢。他卻一把握住了我的手。
----清雅。。。
----我到底什麼做得不好?
----靖是我最疼的弟弟。
----可是我和他都想娶你呢。
----為什麼不多一個清雅?
。。。。。
“清雅。。。”手上一股熱流傳來。我全身骨頭都痛得不行。
靖!
我猛的睜開眼睛,看見顏淵正把我的手放在他臉上。窗外一陣風吹來,淺黃色的大塊幔布騰起。偌大的宮殿中顏淵的臉顯得那麼孤單憔悴。那股熱流,是他的淚。。。
“我要見顏靖。”我閉上眼不去看他的臉。
“等你傷好再見。”他聲音不大,卻是命令的語氣。
“他現在怎麼樣?”
“軟禁在了府裏。傷勢沒有大礙。”
“那初桃和雪恰呢?”
“攜皇妃出走可是重罪,自然是在天牢。”他輕淡描寫的說著,用絲巾拭了下我額頭的汗珠。
“你把我一起關進去好了。”
“砰!”床頭上的藥碗被他打翻到了地上,額頭青筋冒起。狠狠的捏了我下巴說:“你若再想離開這裏,小心這些人的性命。”
我差點忘了,眼前這個人哪裏還是當年和我一起在櫻花樹下喝酒的風流少年。他,現在是皇上。一個倔強的皇上。
“你是何苦呢?你明明知道。。。”顏淵捏我的手,輕了許多。眼睛紅得像隻兔子。眼淚,像硫酸一樣滴在我心上。
“我其實從未想過要傷害你。。。”窗外的滴起了雨點。飄進來的花香夾雜了雨水的濕潤,也越發的憂傷起來。顏淵握著我的手,頭靠在床頭。用塊絲巾蒙住了我的眼睛。
他是不想我看到他哭吧。他連自己的母妃過世都沒在我們麵前掉過一滴眼淚。可現在在這偌大而安靜的宮殿裏,就隻剩下外麵的雨聲和顏淵細微的抽泣聲。
我想起那個和我一起在櫻花樹下喝酒,風流倜儻的翩翩公子。
他肯和扮男裝的我瞞著顏靖一起去喝花酒,在有女子想占我便宜的時候挺身而出。
他對女人總是很溫文爾雅,並且懂得女人的一切喜好。
他總是會先知道所有新鮮的事兒,會說很多笑話。
他的衣服,都是用最上乘的布料。做最新潮最高貴的款式。而且每個月定做衣服的時候都要為我和靖順便定製兩套。
而現在靠在我床頭這個淚流滿麵的男人,不過是這深宮中寂寞的君王。
他像孩子一樣哭累後靠著床頭沉沉的睡去,不知道窗外雨停了會不會落下一地的殘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