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計劃
    初桃看我臉色不好，特意幫眾人泡了幾杯寧神茶。我看著這小妮子，心裏升起絲絲溫暖。這個世界，也許隻有初桃才是最能讓我放心的人吧。
    媚娘扭動著水蛇般的纖腰，換了個坐的姿勢，問靖：“既然萱姑娘決定要走，王爺可曾想出了好的法子？”
    “是呀，迎皇妃回宮，於情於理都是頭等的大事。想引開皇上的注意可是要想個萬全的策略才好。”書萬貫說。這商人做事到也想得精細。不過我更期待靖的回答，他策劃了這麼久，不知道想出的是什麼法子。
    “恩。”靖喝了口茶“既然顏淵想要人也想要畫軸。我看媚娘今天就去放出消息說，萱兒已經把畫軸給了你。顏淵必定要派人去查花滿樓。這樣一來，花滿樓反而變成了最安全的地方。
    明天我派人假意把萱送進宮。然後讓熙微帶幾個殺手在半路把萱兒截走，送到花滿樓。記住不要留活口。”他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就像在說“熙微，明天幫本王去外麵買點東西”一樣自然。我甚至難想象“不要留下活口”是這個麵如美玉，昨日以前還待我溫柔似水的男人說出來的話。
    我是不忍心有無辜的人要為我去死，站起說：“萱兒到有一計！反正熙微帶人去救我的時候，應該都戴著麵具。直接把侍衛都打暈就可以了，何必害人性命呢？”
    靖看了看我，若有所思的說：“也好，就知道你最不喜歡看到無辜人受到牽連。但是熙微要記得做幹淨點。一定要爭取出讓萱兒逃跑的時間。
    雪恰精通幻術，不如就扮成萱的侍女和萱兒一起。明天逃走的時候也會多份勝算。初桃武功太差，今天就先去花滿樓等你小姐吧。”
    靖剛說完，就看到初桃不情願的看著我。似乎不太滿意這樣的安排。我對她笑笑，說：“乖。。。”雪恰到是開心地連連點頭。
    “那我做什麼啊？！不能讓我老李什麼也不做吧？！”李佑力跳了起來。
    靖嘲他莞爾一笑，接著說：“你不用著急，且我聽我慢慢說來。”不知道哪裏來的一股暖風吹起了他的頭發。我居然有種他正高高坐在有玄色光芒的龍椅子上，俯身向眾神安排事物的錯覺。
    “書萬貫回去以後，設法抬高所有必須品的價格，尤其是鹽價。能漲幾倍便漲幾倍。這樣的話民間必定會混亂，顏淵處理這事兒一定也要費上不少的時日。”靖說完看著李又力：“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龍武門是擅長用炸藥吧？”
    李又力聽後拍著胖胖的胸脯，得意的說：“那是自然，我龍武門的炸藥可是天下一絕！”
    靖說：“那我和萱到花滿樓以後，你派人在皇宮不遠處，還有城中心、南門、西門、北門投放炸藥。這樣一來，居民們必定爭先湧出城外。我們剛好可以趁亂化裝成百姓從東門出去。注意不要用有人見過的炸藥，投放炸藥的人讓他們穿乾坤派的衣服。以免引來殺身之禍。”看了我一眼又說：“達到混亂的目的就行，不要傷及城中的百姓。”
    說完拿出一個玉釵給熙微：“這是萱兒以前的心愛之物。東門外有兩條三叉路，有一條通往無遠之境。山路崎嶇，右邊是懸崖。熙微派些人把我的馬車丟進懸崖，製造車毀人亡的假象。然後把這釵放到懸崖邊上，顏淵認得這玉釵。
    以淵的才智，中計恐怕隻是一時之事情。不過等他反應過來，再平定國內的鹽亂。我們也已經出了乾陽國的境內。
    大家覺得小王這主意如何？”
    “想不到王爺年紀輕輕就有如此謀略，真是讓人敬佩！”
    “是啊，這法子可真是妙絕！”
    “可謂天衣無縫”
    靖謙虛的笑了笑，說：“這計劃自然是小王想過最周全的法子。但能否成功還看各位明天的精彩表現！”
    人一一散去。我居然想到了一個詞語：曲終人散。
    天色已經接近傍晚，看著靖佼好得遙遠的麵孔。我的心像漏掉的沙子，染黃了一整片天空。。。
    他的心真是如他外表那樣清新幹淨麼？逃出，真的就能有一片幹淨的新天地嗎？
    我覺得好疲憊，突然不想再和他多說什麼。問他為什麼曾經為什麼會讓我肝腸寸斷。
    第2節夢
    晚飯的時候靖叫人做了些精致的菜肴。一邊幫我夾菜一邊囑咐我多吃點。好象過了今天就吃不到東西了似的。不過事實差不多也是如此。但今天看到靖那樣精明果決的樣子，我實在沒什麼心思再吃下去。就像一個幹淨清逸的人，突然間變成個猙獰的惡魔再來喂你吃飯。再美味的東西也會食之無味。
    我感覺腦子有一點生疼。隨便吃了一點，就回房間睡下了。
    周圍飄滿了白色美麗的雲朵，我了變成一個兩三歲的小孩。一個慈祥高大的白胡子老人在遠處雕刻一個小泥人。我走過去抱住他的腳：“父神你在雕小軒嗎？”
    老人微笑著摸摸我的頭：“噓，父神在為創世神殘留下的神識塑造真身呢。”
    “哇！那父神不是可以讓創世神複活！父神真是太偉大了！”
    “哈哈哈哈！本尊可沒這本事，神識進入真身，會成為一個新的神仙。就和小軒一樣呢！”
    “那他可以陪我玩麼？”我用手指了指小泥人，誰知一不小心把他精致的臉弄出了一個半張臉大的印記。
    “天意啊。”老人憐憫的看著我。
    世界又開始一片混亂
    我和一大幫小孩在一起。
    一個漂亮的小男孩跑過來，臉上卻有個覆蓋半張臉的胎記。他羞澀的說：“小軒可以和我一起玩嗎？”
    “小軒那麼漂亮才不會和你一起玩呢！”
    “是啊，你個醜鬼。”
    “你走拉！”
    我心裏有種好酸好痛的愧疚感。。。
    黑夜中，一張爬著惡心胎記的臉開始一點一點變得精致、俊美、完美得讓人不能直視、烈日般妖豔、猙獰、最後變成張魔鬼的臉！
    一陣清風略過。我我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看見在一個種滿桃花和櫻花的別院裏。微風習習。一對情侶在練劍。
    花瓣漫天飄落，像一場盛大的花雨徐徐落下。
    他們一樣的招式。女子舞出的劍花如櫻花般絢爛，每出一照白色的長袖就會隨風而舞。仿佛這不是劍法而是應該在九天之上的舞蹈。男子英俊挺拔，可舞劍的時候身體和女子一樣的柔韌。每出一劍都像太陽射出的光芒。他那種氣質，像天神一般包容，又似征戰帶有殺虐。
    距離拉近，那兩張臉分明就是我和靖的臉！
    情景又幻化成了靖王府的別院。湖邊的軟塌斜靠著一個男子。臉色微紅，神情雍懶。上衣被拉到了肩下，結實的胸膛露了出來。是顏靖！他旁邊是一個全身赤裸的女子，正在準備幫他解衣帶！
    我的心像一下子被人浸在了冰山裏。。。
    又一片混沌之後。我在懸崖邊看見靖正坐在邊上彈琴。琴聲優美，可他看著我笑得很怪異。我準備走過去告訴他，那裏很危險。誰知我小腹一熱，一把短劍從背後刺穿了我的身體。我想叫他快走。他依然怪異的站起來著我笑。用劍刺我的女人嬌媚地站在她旁邊，我神智開始模糊。那女人似乎罵了我一聲“賤人”然後一揮手把我推入了懸崖。。。。
    我的眼淚一顆顆被風帶走，心比小腹要痛上千百倍。懸崖上的東西被耳邊呼嘯的風變得模糊，我漸漸看不清他的臉。隻看到他們的身影站在懸崖邊，像那種牛郎織女的雕塑。我嘴角勾起一抹嘲笑的笑容。閉上眼睛：都結束了吧。。。
    “萱兒，萱兒醒醒。。。”
    我艱難地睜開眼睛，枕頭被淚水濕了一片。。。我抬頭靖那張放大的焦急的臉，條件反射的推開他！哭著大喊：“你走！！走開！我不要你在這裏。。。”
    我卷縮在床角，警惕的看著他。像一隻受傷的小貓。我的心裏無限放大的憂傷和絕望，讓我實在無法原諒我眼前這個男人。此刻的我恐怕是一個快要碎掉的瓷瓶子，那麼懦弱，充滿著恐懼。瞪大眼睛看著眼前這個英俊年輕的男人。仿佛他那張臉和他那顆心一樣的狠毒。
    靖一臉憂傷地坐到床前，用絲巾搽了一下我臉上的淚珠。說：“不管你是想起了什麼，還是做了什麼可怕的夢。相信我。那些都不是真的，好嗎？”這一刻我居然看到這個雍懶隨性，精明果斷的男人眼角浸出了淚水。心裏，某個柔軟的角落突然被觸動了一下。
    初桃慌慌忙忙的端了杯茶闖進來，一邊走一邊說：“小姐你可算醒了！你從睡著就一直說胡話，什麼神呀鬼的。你不說胡話初桃也知道你是神仙的嘛！你這個神仙剛剛還發燒呢。嚇得我和靖王爺為你忙活了大半夜呢！來，喝點薑茶。”
    “我來喂她。”靖接過茶杯，一勺一勺吹冷了喂我。
    我喝了兩口，神誌也從那夢裏清醒過來許多。“你沒有睡，在這裏守了我大半夜？”
    靖長長的睫毛垂下來“恩”
    我喝完薑湯，一臉愧疚的看著他。“對不起，我剛剛做了個噩夢。”
    靖又露出他那好看的招牌笑容。“你無論是打我罵我，都不用說這三個字的。”說完轉進我被窩裏。
    初桃見情形不對，馬上關了門出去。
    “我們以前，睡在一起嗎？”我問他
    “常常。該做的事，都做過了。”他回答的語氣就像在說家常那麼自然。
    我臉一紅，把臉埋在了枕頭裏麵。
    他居然還笑出了聲音："嗬嗬，這可不像你當年調戲我的樣子"
    我無語。
    “放心吧，今天你才受過驚嚇。我不會碰你的。”說著抱著我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