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飲湯無忘三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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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傳過了鬼門關便上一條路叫黃泉路,楚離現在正走在這條路上,路的兩邊盛開著花,隻見花不見葉,那應該就是彼岸花了吧。花葉生生兩不見,相念相惜永相失,路盡頭有一條河叫忘川河,河上有一座橋叫奈何橋。走過奈何橋有一個土台叫望鄉台。望鄉台邊有個亭子叫孟婆亭,有個叫孟婆的女人守候在那裏,給每個經過的路人遞上一碗孟婆湯。
“我可以不喝麼,因為有些東西我不想忘記。”
“要過奈何橋,就要喝孟婆湯,不喝孟婆湯,就過不得奈何橋,過不得奈何橋,就不得投生轉世。凡是喝過孟婆湯的人就會忘卻今生今世所有的牽絆,了無牽掛地進入輪回道開始了下一世的輪回,無牽無掛不是很好麼,非要糾纏前世今生其實是一種折磨。”已經很就沒有遇到和說這樣話的人了,孟婆少有耐心的和楚離解釋。
“那我可以不去輪回,永遠做一隻孤魂野鬼。”
“我知道不是每個人都會心甘情願地喝下孟婆湯。因為這一生,總會有愛過的人不想忘卻。喝下湯,眼裏的一切都會慢慢淡去,仇恨也罷愛戀也罷,最後痛苦的人是那個無法忘卻的人。”
孟婆把眼光看向遠處,彼岸花開得鮮豔欲滴,卻是孤獨的,沒有葉子隻有花,就像自己一樣,守在這裏隻為每一個人間輪回看一眼曾經讓自己嚐盡喜怒哀樂的那個人,隻是那個人不再記得她,不會再喚她,紅娘,今天的湯很美味。
“你是在悲傷自己麼。”
“是呀,你是第一個看到我這幅神情的人,不過還是快走吧,喝了它,雖然已經涼了。”
楚離還是喝下了那碗孟婆湯,已經涼了,而且沒有味道平淡得和水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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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雪國,首府若城,紹王府,暖晴閣。
赤雪國一人在上萬人在下的紹王爺今天很反常,因為今天是他最愛的女子臨盆的日子,可是他卻不叫穩婆,除了他自己誰也不準進杜紫如的房間,連暖晴閣也隻剩幾個侍衛把守在外圍。
杜紫如的貼身侍女秀秀在門外候著,白色的手絹都被她擰得起了皺,終於門開了,秀秀急忙走了進去,看見杜紫如躺在床上,剛剛經曆的痛讓她無力起身。
“秀秀,你先照顧梨兒,然後去找風幫我把這個封信給風,風知道要給誰,切忌不要驚動其他人。”
“奴婢明白。”
端木紹揚親自替嬰兒洗淨身子,然後放在一早準備好的小床裏。
“揚,孩子怎麼樣。”杜紫如虛弱地問道。
“現在還不知道,應該是要過幾天才知道,不要擔心,我會保護你們。”
“小姐,你先躺下,奴婢快擔心死了。”
“沒事沒事,你小姐我也是練過功夫的。”
“小姐你先好好休息,奴婢先去給風侍衛送信。”
“去吧去吧,別讓人家等急了,我沒事,你不用每天守著我。”
(這個女人完全沒有剛生完孩子的自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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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床上躺著剛出生的嬰兒,緊閉著雙眼,安靜乖巧的睡著。
幾個時辰後,嬰兒還是沒有醒來的跡象,端木紹揚憂心忡忡地看著自己的孩子,門外傳來腳步聲,應該是那個人來了。
“紹揚,我進來咯。”說完,司徒羽楓推門而入。
“羽楓,你有沒有發現什麼。”
“紹揚你不要緊張麼,環境對一個人的影響是很大的,那個人是因為生在皇家,那張龍椅本來就是用生命鑄就的,弑父奪位,對兄弟趕盡殺絕也是自古以來就有的事情。”
“那我的孩子呢。”說話的是杜紫如。
“讓他吃下這個就知道了,一個時辰後,如果他身上有結印出現那就是我們赤雪國的“離星”,是災星還是救星就要看他的命數了。”說完,司徒羽楓拿出一顆白色的藥丸,還有淡淡的香氣。
“我先走了,結果就留給你和嫂子了。”說完揮揮手,還是一副放蕩不羈的樣子,難以想象他就是赤雪過的當朝宰相。
隻是覺得自己吃了什麼東西,很香,沒有嚼直接吞了下去,很想喝水,可是自己說不出話來,眼睛也一直睜不開,而且自己似乎很累,似乎走了很長很長的路,終於停下腳步,想安靜的休息。
醒來發現自己的小床裏,一個女人在旁邊看著我,是一個很美麗的女子,有一雙很溫柔的眉眼,隻見她長發挽起,梳成髻,中嵌以一朵紫色珠釵,兩旁垂下長長紫玉瓔珞至肩膀。
原來涼掉的孟婆湯似乎沒有效果,自己沒有失去前世的記憶,不過似乎還有有一些很重要的事情忘記了,我是誰,我的名字,我前世的家人,這些統統都記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