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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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天佐可以說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八歲之前他的生活猶如置身天堂一般,他的父親是赫赫有名的日月堂蘇六爺,母親又很溫柔,安安分分的做她的蘇夫人,家庭環境極其優越。
而且,很重要的一點,出生時他的父親已過不惑之年,他是在眾多人的期盼中降生的,是個兒子自然是沒有辜負眾望。所以從小就是被大家捧著護著,母親尤其溺愛,使得他一路走來毫無磕絆阻礙的恣意成長著,而且日益驕橫跋扈。
在他的記憶中,父母的感情總是很好,溫和的笑語,淺淺的笑靨讓他感覺自己的生活毫無憂愁,還缺什麽呢?獨自坐在秋千上的蘇天佐偏著頭想,可能,有點無聊吧。能玩的都玩膩了,惡作劇也想不出什麽有意思的了,大家雖然都寵著他讓著他可日複一日的近乎重複的話讓他覺得無聊,沒有什麽新鮮的呢。
直到他八歲那年的夏天,命運和他開了個玩笑。
他隻記得家裏的氣氛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不知為什麽一向和睦的父母開始爭吵,甚至是整夜不休的爭吵,他們爭吵的內容對一個八歲的孩子還很難以理解。
「你,你說過會對我忠誠。」
「那隻是逢場作戲,酒精的作用讓我失控了,才會發生的,你怎麽這麽咄咄逼人?」
「說到底還成了我的錯了?當初是誰信誓旦旦的,你都忘了嗎?」
「我沒忘,可人總有犯錯的時候吧!」
「你這根本不是犯錯,你這是作孽,那是個孽種!」
「你有完沒完?你看看在我這個地位的人誰像我這麽專一的對自己老婆,我隻是不小心犯的錯你就死抓著不放了?」
「說出心裏話了吧,你也想妻妾成群吧!當年親口立下那樣的誓言,你也不怕天打雷劈!」接著就是什麽東西砸在地上清脆的聲音,這樣的場景這段時間以來幾乎每天上演。
蘇天佐趴在門邊聽裏麵的動靜,那時的他還不能明白發生了什麽,隻是隱隱約約的感到自己的生活將會發生變化。
不久以後,母親大病不起,整日的躺在床上,原本光芒四射的幸福女人迅速褪下一切光壞,整個人一點精神也沒有,形容枯槁。
蘇天佐放學被接回來就直奔臥房去看媽媽,捧著她的手,看她沈沈的睡著,臉上毫無血色。看著她身上連著的各種儀器,這時候的蘇天佐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又過了一段時間,蘇天佐清楚的記得在一個雷雨交加的晚上,爸爸回來的時候懷裏抱著一個嬰兒,他還沒走到門口就聽見響亮而清脆的哭聲,接著整個家開始忙著給新成員收拾房間。
蘇天佐記得他爸爸頗有幾分喜悅和自豪的安排人手照顧那個小小的嬰兒。
他湊上前去看,小家夥粉嫩粉嫩的臉龐,紅色的小嘴嘟嘟的含著一個奶嘴,漆黑漆黑的眼睛裏還含著淚水,不知怎麽的看到蘇天佐竟然毫不怕生,也不再哭,接著竟然咧開嘴發出類似笑聲的淺淺聲音,露出兩個小小的酒窩。
蘇六爺看到小家夥笑了更是高興,他看著蘇天佐用囑咐一般的語調說,「他是你弟弟,以後你這做哥哥的要好好照顧他啊。」
「弟弟?」
「嗯,以後你們兄弟兩個互敬互愛,你啊,不總是說沒人和你一起玩嗎?這下你有伴了。記住了,我給他取名叫蘇天佑。」
這是蘇天佐第一次聽到蘇天佑這個名字,看看爸爸懷裏的小小身體,蘇天佐說不出自己心裏是什麽感覺。
緊接著樓上傳來一聲巨響,蘇天佐打了個寒戰,向樓梯看去,多日未曾下床的母親竟然被人撫著顫顫巍巍的站在扶手旁邊,眼睛紅紅的把自己所能碰到的一切東西都打翻在地。
「你。。你太欺負我們娘倆了,竟然還把這孽種抱回來!蘇越澤,你。。」再也說不出話,全身顫抖著身子後仰靠牆才支撐住。蘇天佐趕緊跑上前,「媽媽!」努力安撫著她。
「他媽媽都死了,也算給你個交代了吧!你為什麽非這麽不依不饒的對這個孩子,他也是我的骨肉!」
「你,為什麽你不去死!他就是個孽種,不,不該來到這個世界!你會,你會遭報應的。。」
不耐煩的皺起眉,「我看你是瘋了,跟一個無辜的孩子較勁!」
「他還無辜,他是你背叛我的證據!我怎麽就信了你,咳咳,我的兒子啊,你可怎麽辦?」蘇天佐到現在還能記起母親當時的淚水,順著她的臉頰打落在自己手上,涼涼的。
「好了好了,你也鬧夠了吧!天佐,扶你母親回房去。」
蘇天佐幫忙扶著全身癱軟的母親慢慢往屋裏走,聽著母親一陣不接一陣的咳嗽突然就很心疼,他不明白相處那麽融洽的父母為什麽會走到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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