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八十八章 血染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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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低低的呻吟聲從上官憐心口中溢出,眨了眨迷蒙的雙眼,她困惑的看著眼前站著的一大堆人,“爹爹,娘親,你們怎麼都來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心兒,心兒!”慌張的上前拉住女兒的手,向琉璃慌亂的摟緊她,“告訴娘親,你不會離開娘親的對不對?你不會離開娘親的!”
“娘,你說什麼呢,好好的我怎麼會離開您呢。”伸手撫去向琉璃滑下的淚水,她唇角微揚,“不管女兒人在哪裏,始終是娘的女兒啊。”
“不是,不是的……”向琉璃哽咽著搖頭,卻說不出話來。
“憐心,你知不知道你自己中毒了?”錦冉月擔憂的問道。
“中毒?什麼毒?”她依舊笑著,隻是唇角的笑意卻逐漸變冷,“傾城笑嗎?”
“你知道,你什麼時候知道的?知道為什麼不告訴我們?”沐清揚憤怒的吼道。她怎麼可以這樣不顧自己的生命安全,難道她不知道這樣做會讓大家擔心嗎?
她輕輕一笑,低聲道:“娘,你知道嗎?其實我很任性的,猜疑、傷害、妒忌還有背叛!無論是任何一個我都無法接受,更何況是全部俱全了呢!這樣,我寧願什麼都不要了呢……娘,真是對不起,讓您這麼傷心,如果當初我死在了離國,現在應該就不會是這樣的情況了吧,真累啊!”
“憐心,你瘋了!”張淑妃瞪著她,將滿臉是淚的炎煦推到她的麵前,“你看看,煦兒還這麼小,你真的恨得下這個心嗎?”
她朝炎煦伸了伸手,小心的將他摟進懷中,柔聲道:“煦兒,記得母後說過的話嗎?”
“記、記得!”斷斷續續的抽咽著,小手卻緊緊拉著她的衣服,“可、可是……煦兒、煦兒要母後……母後!”
“乖哦!男孩子可不能哭鼻子,就算在傷心難過,都不能讓別人看到自己的眼淚,明白了嗎?”低柔的聲音在他耳邊輕輕響起,一如這些年哄他入睡的童謠和故事般,帶著母後身上特有的香氣,帶著母後的溫柔。
“母後……”扁著小嘴,雙眼哭得紅紅的炎煦抬起小小的下巴,道,“煦兒會乖乖的,聽皇祖母的話,聽母妃娘娘的話……”
“好。”微微一笑,親昵的貼著他的額頭,道,“煦兒,將來千萬不要怪母後,千萬不要!”
“不會的,煦兒一定不會怪母後的!”小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般,母後在他心中永遠都是最好的,所以無論發生什麼樣的事情他都不會怪母後。
她的淚終究還是沒有忍住,緩緩的順著臉頰滑落下來。明明早就預料到的結局,明明早就該知道會是這樣,明明已經下了狠心,可是還是會難過,畢竟這可是她懷胎十月辛苦生下來的,是他們兩個相愛的證明。
這麼多的日子,終究還是在彼此的不信任和互相傷害中成了過往雲煙……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你可以恨得下這個心,告訴我,到底是為什麼?”炎律同樣淚流滿麵,不顧被她抱在懷中的炎煦,伸手緊扣住她的肩,不停的搖晃著她。
“為什麼?現在你來問我為什麼?”她在淚眼迷蒙中勾起一抹冷笑,“你不信任的時候,你強要我的時候,你在東書房寵幸別的女人的時候,你有沒有想到過我?你有沒有考慮到,對我而言,這將是怎樣的傷害!”
“如果,你不想或者不願意再看到我。可以,你可以選擇不要再踏入這個鳳儀宮半步,哪怕是將我打入冷宮,甚至去後宮任何一個妃子的房間。可是,你明明知道,至始至終,龍霄殿都隻有我一個人進去過……”
“我從來都不奢望你會為了我廢棄整個後宮,因為這樣對那些已經入宮的妃子是不公平的,所以這些年來,我雖然不滿,但還是默默接受,畢竟自我入宮之後,你就不曾再踏入別的妃子房內。我以為我們可以,我們真的可以就這樣一輩子下去,等到彼此都白了頭,回想都不會覺得這一生有什麼遺憾。可是,現在,什麼的都不可能了。”
“為什麼不可能,隻要我們都給彼此時間,心平氣和的想想不就可以想開了嗎?”他狂怒的大吼著,神情狂亂。
“想開?炎律,你要我忘記你對我的羞辱嗎?記不記得,那晚就是在這裏,我是怎麼求你的,哪怕到了最後,隻要你能夠稍微對我好一點,我都不會這麼恨你。但是你沒有,我隻覺得我隻是一個你發泄的工具。是我蠢,忘記了你是皇帝,忘記了皇帝是由不得別人的反抗的。所以我現在想明白了,我不要了,我什麼都不要了,我好累你知不知道。”緊緊揪緊胸前的衣服,她看著他,“你放過我好不好?”
“哈哈……哈哈哈……放過你,放過你?那,誰來放過我,你告訴我,誰來放過我?!”他一步步的退開,滿目的傷痛。
“你……唔……”她剛想開口,一股腥甜自喉間湧起,忍不住吐出一口黑血。
“心兒!”
“憐心!”
“母後!”
曲乘風忙伸手去探她的脈象,眉頭不由的皺起來:“她情緒太激動了,導致體內毒素激發,恐怕……”
“沒有恐怕,朕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必須把這毒給解了!”接過清蓮遞過的巾布,他慌亂的擦拭著她唇角不斷溢出的血,心痛的摟著她,“心兒,當朕求你,你要恨也罷,怨也好。朕求求你,求你活下去。”隻要讓我看到你還好好活著就好……
她的意識已經開始恍惚,覺得全身都好痛好痛,就像要將她撕裂一般。漸漸的,她陷入黑暗之中,聽不到邊上眾人的呼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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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之中,位於皇城之外的江府宅院火光衝天,一群不知從何處出現的黑衣人此刻正大肆砍殺著齊聚在江家的所有族人。
大廳內,江充指著白衣少年,驚怒道:“白公子,我江充自認不曾得罪於你,更是禮遇有嘉,為何今日要下此毒手?”
白鷥一身白衣,纖塵不染,唯有手上的長劍正一滴一滴的流著豔色的血,映著他及肩的血紅耳飾,在火光的映襯下少年的麵孔更顯魅色。
“嗬嗬……要怪就隻能怪你的女兒太不安分了,連主上都敢挑釁,江家已經沒有存在的必要了。”舔了舔豐潤的唇瓣,少年的眸色更冷,提著劍朝他走進,“你該慶幸,是主上親自設的局,動的手。若是雲少,你們隻怕是生不如死。”
“你們、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提到女兒,江充眼中有著深深的恐懼,“若蘭現在懷有龍裔,就算你們主上再厲害,也不敢對龍裔下手吧!”皇家血脈甚是尊貴,若是女兒有個不是,他們這幫人一定會被皇家追殺,到時候管他們是什麼身份,定是不得好死!想到這裏,江充的膽子大了幾分,強撐著看向他,“白公子,看在你曾幫過我父女的份上,隻要你肯歸順於我,我定……啊……”不等他將話說完,白鷥的長劍已經貫穿他的身體。
“哼!”冷哼著將長劍撤出他身體,白鷥一腳將他踢倒在地,“江充,本公子的話你似乎是聽不明白。你以為你女兒這麼容易就懷上龍裔?如果不是主上暗中將皇帝禦賜的避孕湯藥換成了普通的湯藥,你女兒豈能這般囂張?主上等的就是這一天……”
“你、你們……想要、要幹什麼……”已經瀕臨死亡的邊緣,江充仍舊不甘心的瞪著雙眼。
“送你女兒和她的孩子去陪你們啊!嗬嗬……”白鷥腳下一個用勁,耳邊隻聽見骨頭斷裂的聲音,江充雙眼一翻,終究還是不甘的死去。
“鷥,玩夠了嗎?”黑鷲不耐煩的倚在門口,對庭院中傳來的哭喊聲和哀號聲沒有任何的反應,隻看著白鷥戲耍著江充,“差不多了,宮裏的事還沒有了結呢。”
“小姐那邊怎樣?”
“已經毒發了,按照傳來的消息,撐不過今晚。”
“嗬嗬……鷲,我現在可是很期待看到江若蘭呐!”唇角笑意更甚,將長劍的血擦幹,轉身往外走去,“今晚真是個美好的夜晚。”
黑鷲唇角忍不住抽搐了幾下,這算不算是雲少訓練之後的成果,簡直是個變態的惡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