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七章 曖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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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夜已經很深了,你早點休息吧!”湘兒有點擔心的給上官憐心披上一件外衫。
她搖了搖頭道:“我還不累,你們先去睡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琴兒還想說什麼,卻被湘兒給拽住,隻好乖乖的和她回內室休息了。
她抬頭看著夜空許久,才提筆在宣紙上寫下自己最愛的一首納蘭性德的詞:
木蘭花令
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零鈴終不怨。
何如薄幸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
伸手輕撫著硯台,她的眼神迷茫的看著前方,就連有人進來都沒察覺到。
炎律皺著眉頭叫小福子把手中的銀盤給端下去,心中沒由來的一陣煩躁,根本就不想去後宮。“砰”的一聲,他猛的把手中的奏折給摔了出去,站了起來:“朕想一個人走走,你們都不用跟著了。”
“皇上,還是讓奴才跟著吧!”小福子上前一步,不放心的說道。
“朕說不用了,你沒聽到嗎?”他沉聲道。
“這……奴才遵旨!”
他緩緩走著,不知不覺竟走到了清水宮,看著裏邊透著隱隱的燈光,感到一陣困惑,便走了進去。走近了,他聽到了主仆的對話,待見湘兒和琴兒走後,他才舉步朝屋裏走去。隻見上官憐心正埋頭寫著什麼,壓根就沒有注意到他的到來,這讓他心中感到十分不舒坦。想自他登基以來,女人對他來說是招招手就會主動過來的,可是這個上官憐心,從第一次見麵就把他忽略個徹底,後來也總是避著他,實在太可氣了!
他放輕了腳步,不動聲色的走到她身後,看她靜靜的寫著,直到她放下毛筆,纖細的指尖輕揉的撫弄著硯台,他心中一動。
“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零鈴終不怨。何如薄幸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他看到宣紙上的詩,低聲念了出來,“好詩、好字!”
“啊!”上官憐心正發著呆,被他突然發出的聲音給嚇了一跳,身子一顫,忙回過頭去,才發現炎律正站在自己身後,隻一步的距離。
“不知皇上駕臨,憐心有失遠迎,請皇上恕罪!”她邊說邊不著痕跡的拉開兩人的距離,直至自己認為的安全距離才鬆了口氣。
他頓時感到不是滋味,暗自嘲笑了自己一番,才開口道:“沒外人在,上官小姐不必多禮!”
“多謝皇上!”她退到桌邊,倒了杯茶,雙手遞給炎律道,“皇上請喝茶!”
他挑了挑眉,順手接過茶,也不喝,隻是用手反複磨蹭著杯身,視線直直看向上官憐心。
該死的!他到底要幹嘛啊,話也不說,還盯著自己看,真是的!她心裏暗自懊惱著。
“聽說,最近靖王和沐親王總是來清水宮?”
切!還以為是什麼事情呢,原來就是問這個事情啊!她的心放下了大半,答道:“回皇上的話,靖王和沐親王怕憐心孤身在宮中不習慣才抽空來看看的。”
炎律輕笑道:“看來,是朕這個做皇帝的不是,竟然冷落了上官小姐!”
“什麼?”她猛的抬頭看著他,她是不是說錯了什麼,不然為什麼覺得他的話怪怪的呢。
“你終於肯正視朕了,朕幾乎懷疑自己長得不堪入目呢。”
“呃?皇上,你說笑吧。”總覺得有什麼不對的,這似乎多了點曖昧,“夜深了,皇上還是早點回宮休息吧。憐心就不送了。”
好吧,承認吧,她是點怕他,更怕更他獨處,總覺得很不安,就像現在。這麼明顯的趕人,他不會不明白吧。
“趕朕走?”他挑高一邊的眉頭,有點詫異。
“憐心不敢!”
他唇角勾起,突的湊近她:“上官憐心,朕懷疑,這世上有什麼是你不敢的。”他的身上有著一股淡淡的味道,說不上來,但是聞起來很清淡,讓人很舒服。她想退,才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貼近牆了,沒有路可以退了。
她努力擠出幹澀的笑容,道:“這世上的事情有很多,怎麼會沒有憐心不敢的事情呢。”
“嗯?”他輕哼了聲,又湊近了幾分,兩人之間的距離已經非常近了。
“皇上,您該回宮了!”該死的,她覺得自己的心跳有點過快了,真是糟糕的預兆啊!
炎律對過耳的話似乎不甚上心,修長的手指拉過憐心的發絲,在手指中繞圈打轉,這個動作像是具有極大的樂趣似的,他樂此不疲。青絲繞圈,把他的兩根手指圈住,他淺笑出聲,一扯頭發,把憐心帶入懷,一手緊扣腰,一手纏著發絲,撫過她單衣下隱隱顯露的肩,輕語道:“你,到底在怕什麼?”
感覺懷中的嬌軀輕微的一僵,他唇邊笑意更甚,甚至可以說是十分的愉悅,但看在憐心眼中則是分外的刺眼。
她唇畔勾起一絲譏誚的笑意:“很榮幸憐心愉悅了皇上!”
他的笑待見她的冷笑時已經僵在臉上,再聽到這話,更是臉上露出不豫之色,抿著唇不語。良久,兩人分毫未動,可憐心被他摟在懷中,總覺得不妥,又不好用手推,隻好輕輕扭動著身子,想要擺脫他的箝製。
扣在腰間的手猛的一收,她還來不及反應,便被他牢牢的抱在懷中,心下一惱,抬頭怒視著他,這個男人怎麼這般霸道!
在她撲入他懷中的一刹那,清淡的幽香從憐心身上傳來,刺激著他的嗅覺,見她眸光流動,閃爍著點點怒氣,深眸一沉。
見他神色不對,她心中一凜,忙伸手抵在他胸前,努力想推開他。幾乎是同時,箍住她腰間的手一緊,低頭吻上她的紅唇。
不要!她張口欲呼,卻被他順勢入侵,來不及出口的話語在唇舌交纏見化作一聲低吟。無論她怎樣躲閃也避不開他的需索,他上半身緊緊將她的身軀壓製在牆上,不讓她有躲避的機會,灼熱的吻鋪天蓋地的襲來,密不透風。他霸道的奪取她的空氣,同時將自己的氣息渡給她,迫使她不得不接受他的吻。
要窒息了……她的手虛軟無力的搭在他的胸前,身上竟已沁出薄薄的細汗。
覺察到她快調控不了自己的呼吸時,他才放開她,薄唇卻依舊若離若即的在她唇鼻間廝磨,時不時的輕啄著她已經紅腫的唇瓣,有點欲罷不能。
“憐心……”他輕歎著,低聲喚著她。有多久了,有多久沒有這種平靜的感覺,又有多久沒有這麼強烈的想要一個人了……
一聲“憐心”打破了前一秒的魔咒,憐心緩過神來,一把推開他,表情帶著一抹驚懼。老天!她都做了什麼?不是已經提醒過自己不要和他有任何的牽連嗎?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情?該死的,該死的炎律!!!
“你、你怎麼可以……”她隻覺得羞憤難忍,又暗惱自己的不小心,淚水就這麼流下來了。
“憐心?”他驚見她的淚水,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麼來安慰她。
“放、放開我!”她伸手去推他,反而被抱的更緊。
她推拒著,拚命捶打著他的肩膀,但又怕吵醒湘兒和琴兒。隻好壓抑著哭聲,淚水不停的掉下來:“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樣……放開啊……”
“對不起、對不起……”他連聲道歉,就是不見她有停下來的趨勢,無奈之下隻好鬆開手,“好了,朕放手,朕回宮,你別哭了好不好?”
“那你還不走!”她已經停止流淚了,卻依舊輕聲抽噎著。
炎律幾不可聞的歎了口氣,轉身離開了。
夜更深了,月光如水,照著兩顆難以入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