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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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蘭XXXX醫院
“安德烈,你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嗎?”文森特嚴肅地詢問道,麵前放著的是安德烈的病情報告單,心裏為安德烈感到惋惜。
“怎麼了?文森特。”文森特嚴肅的語氣讓安德烈感到很不安,心髒不受控製地劇烈跳動著。
“你的情況已經不能用糟糕來形容了,安德烈。你得做好心理準備了。”
穿過人潮,安德烈機械的走著,漫無目的,腦中空白一片,什麼聲音也聽不到,世界似乎是無聲的。
手裏緊攥著剛剛拿回來的報告單,可以窺見報告單一欄處赫然用紅筆寫的意大利語——晚期血癌。
“文森特,我還有多久的時間?”
“……最多一年,很可惜,太晚了,安德烈。”
沒有任何預兆,這一切太突然了,突然到讓人無法思考。沒有害怕,沒有恐懼,更沒有歇斯底裏的怒吼,隻是木呐不停地走著,身旁經過的人的怪異眼光也絲毫感覺不到。
“啊——對不起,對不起,我馬上幫您檫幹淨。”熟悉的聲音突然躍入耳中,讓安德烈終於回過神來。
不知不覺間竟走到原夢打工的那家中國餐館,嗬,她還是那麼迷糊。安德烈的眼睛貪婪地追逐著原夢的一舉一動,就這樣靜靜地站著,看著她向客人微笑,煩惱的蹙眉的樣子……
許久,又靜靜地離開,無聲無息。夢,我該拿你怎麼辦?
“小夢,你今天怎麼了?老是出狀況。”老板娘對剛從洗手間出來的原夢擔憂地詢問道。
“對不起,依林娜,我也不知道怎麼了?胃感覺很不舒服,心裏總是砰砰跳著。”原夢憔悴地說道,臉色看起來有些蒼白。
“唉,你最近發生了什麼事嗎?”
“沒,沒什麼事?”
“你今天先回家休息吧,不過最好還是去醫院看看,恩,看看……是不是有了。”最後說得有些猶豫。
“有了?”
“就是懷孕!”
“懷孕!!”原夢先是有些吃驚,隨即又露出一臉的興奮。很自然的用手撫摩著肚子,我終於有安的孩子了嗎?
“艾美達,你居然跟蹤我!”安德烈怒不可遏看著露出一臉痛苦神情的艾美達,像要把今天所發生的一切發泄出來一般地咆哮道。
“安,我隻是擔心你而已。”艾美達走過去想要靠近安德烈,卻被安德烈製止。
“不需要,艾美達,請你不要做這種令人反感的事情。”安德烈皺眉冷道。
“安,求你了,這次請不要拒絕我的關心,你不知道在我得知你的病時我的心髒都要停了。”艾美達痛苦地懇求著,眼淚不住地流了下來。
“艾美達,別這樣,我不需要同情。”
“這不是同情,安德烈,我是真心的關心著你。”艾美達很真誠地說道,表情很認真,沒有一絲虛假。
“那我隻能說聲謝謝了!”安德烈的口氣很冷硬,絲毫不為所動。
“安!我沒有什麼要求,隻是希望你能接受我對你的關心。”艾美達再次懇求道。
“你讓我很為難,艾美達!不要再跟著我,我需要一個人靜靜。”安德烈再次冷硬地拒絕。
“你!你不想被原夢知道吧,安?”艾美達被激怒了,下了決心向安德烈威脅道,我一定要陪在你的身邊安,別怪我,感情本來就是自私的。
“艾美達……”安德烈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女人,這件事不能也不想讓原夢知道,他原本就打算獨自承受。
“媽媽!”原夢睜大了雙眸吃驚地看著此時竟出現在家門外——一身高貴裝束的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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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臉色怎麼這麼差?”語氣與其說是關心,更多的確是苛責。
“沒什麼,隻是有些累了。”麵無表情的回道,心裏對母親的到來並不歡迎,因為知道她來的目的。
“那男人很窮嗎?還要讓你去餐館打工。”環顧屋內四周,微微皺起眉,目光不屑,口氣鄙夷地問道。
“是我自己要去的。”原夢冷冷回道。
“我不明白,夢,他到底有什麼好?讓你這樣死心塌地的。”
“你當然不會明白。”對你而言錢和工作才是最重要的,你又怎會明白,原夢心中嘲諷道。口氣依然很冷。
“你為了這個男人這樣對你媽媽說話嗎?”
“他現在是我的丈夫,請你尊重他!”
“丈夫!你才多大啊!我真不明白你到底中了什麼邪了!”“媽媽,我不想和你爭吵!”
“跟我回家,夢。”
“不可能,媽媽。我的心在這裏,這裏是我的家。”
“那個男人讓你連家都不要了嗎?”
“媽媽,你不要無理取鬧。”
“我無理取鬧?試問哪個做母親的會同意女兒跟一個才認識幾天的外國男人說什麼感情!笑話!”
“媽媽,哈,你不會是現在才來說關心我吧?”
“夢,你怎麼能說媽媽不關心你呢!你可是我唯一的女兒啊!”
“如果你關心我,請你接受安德烈。”
“那不可能。”口氣強硬道,“我永遠不會原諒是他把你從我身邊帶走的。”
“媽媽!那我們沒什麼好談的。”
“我這次來就是要把你帶回去的,原夢!我倒是想看看他對你有多真心?”最後這一句到底有什麼意思,來不及原夢深究,原母已經甩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