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雪的歎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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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紛飛。雪花晶瑩剔透,把世界映照地像個純淨的童話國度。一片、兩片、三片……白色的雪花像優雅的精靈落在窗欞上,零失神地望向窗外,遠處有兩個小孩正在快樂地打雪仗,追逐笑鬧著,零的臉上不禁浮出了一絲溫暖的笑容,一縷,當時的一縷和自己不也是這樣天真無邪地玩耍麼?可是現在……可是……
一個如蝙蝠般輕盈的黑影從窗外掠過,如午夜幽靈一般鬼魅,可那身影卻是那麼地熟悉!一縷!
轉瞬間,黑色身影閃到零的麵前,一模一樣淡紫色的眼眸裏卻閃著不一樣的戾氣和恨意!手腕翻動,一把寒光淩厲的刀便揮向零的心髒!
零迅速地後閃躲開,掏出bloodyrose:“住手,一縷!你在幹什麼?!”
“哼,我幹什麼?你不知道麼?還是你一直以來遲鈍的腦子沒有任何長進?閑大人的死與你無關麼?!”長長的黑色風衣裹著眼前這個散發著濃烈的仇恨和死亡氣息的少年,猶如一隻孤獨盤旋的桀驁不馴的黑鷹。
“零,你很喜歡下雪吧。沒錯,純白的雪能夠掩蓋所有的血腥和罪惡,就像你銀白的頭發,不過,這樣就可以掩蓋你成為墮落的吸血鬼的事實了麼?!別人都以為你的身世最不幸,從小,最美麗的光環就籠罩在你的頭上,就算是成為了可恨的吸血鬼,也有那麼多人同情,你的運氣還真好呢!”說著,一刀又一刀連續不斷地疾疾向零身上攻去。
“一縷,你要怨我就衝我來,爸爸媽媽從小沒有任何一點對不起你,你竟然如此殘忍!你,變得根本不象我弟弟,是不是那個女人讓你失去了人性?難道你這樣做,自己就真的很開心,從來就沒有後悔、痛苦過麼?”零大聲喊著,躲過一縷淩厲的攻勢,從窗外翻了下去:“幾年不見,你的功力還真是進步不小,那就讓我替死去的父母好好管教管教你!出來吧!”
雪地中,兩個黑衣的少年對持著,一模一樣罕見的精致麵容,一模一樣的紫色眼眸和折射著耀眼雪光的銀發,構成了一副美麗的圖畫。雪下得更大了,不多時,兩人的肩膀就落了一層薄薄的積雪,沒有風,四周很靜。
“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從一縷的牙齒裏蹦出幾個決絕的字眼。
“為什麼?一縷,你告訴我為什麼你會變成這樣?!”這是縈繞在零腦海中無數次的問題,他想了無數個日日夜夜,也得不到滿意的答案,為什麼,他最愛的弟弟會突然變成一個自己完全不認識的人。
“為什麼?你還不明白麼?是啊,從小你就是這樣,從來都沒有關心過我的想法,我的感受吧!你當然有充足的理由了,你忙,忙著學習作為優秀獵人的功課和武術,忙著把我的那一份也學掉,你連自己的時間都不夠,還哪裏有心思顧得到我這個可有可無的人!”一縷說著,嘴角微微上翹,這種詭異而嘲諷的笑容讓零覺得恐懼。
沉浸在往事的回憶中而分神的零突然被“哧啦”劃了一道長長的口子,鮮血從衣服裏沁出來,滴在白色的雪地上。“用點心來對付我,你這個笨蛋!”一縷加快了攻勢,花樣百出的招式讓零有些眼花,一縷的回答沒有讓他從疑惑中醒悟過來,反而更加地不得其解。難道,小時侯我真的不夠關心他麼?越想越覺得心亂如麻,難道命運一定要自己兩個親兄弟自相殘殺,互相仇恨麼,有你無我麼?稍不留神,連連後退的零又被一縷劃了幾刀,左肩和胸口都留下了不淺的傷口,可是,奮力抵抗住他的刀,卻不能解開他仇恨的心,零幾乎痛恨自己起來,看著家人在眼前消失,看著弟弟的毀滅卻無能為力,我這樣,算是在當什麼哥哥呀!
漸漸,零的章法越來越亂,轉眼間讓一縷成了主導的優勢方,一個趔趄,受傷的零摔倒在地,立刻就感到冰冷的刀鋒對住了他的喉嚨,這樣,就算完了麼?零失笑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