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卷 續曲 古老旋律 第十章 翼州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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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州皇宮。在黑夜中平靜安寧,但很少有人知曉,這平靜之後的波瀾。
“連大人。”宮中守衛宮女均跪下行禮。
黑衣人扶著一白衣男子,男子無力地低了頭,黑色的長發遮住了臉,不辨長相,隻是從長發地空隙中知曉那人的臉上竟蒼白得可怕。
黑衣人將男子向裏麵扶著走去。
“連大人,陛下不再宮裏。”侍衛上前想阻攔。
“宣太醫進宮,耽誤了你命不保。”他深深皺著眉,轉過身繼續扶了那白衣男子往裏麵走。
侍衛抬了頭,那白衣男子臉上的頭發正好微微散開,就在看清那人長相之後,侍衛全身顫抖起來,來不及細想,忍住了顫抖跌跌撞撞跑出宮去請太醫。
等黑衣男子處理好緊要事宜,一老頭便跌跌撞撞衝了進來。
“老臣來遲,罪該萬死。”說了便跪下低了頭。
“沒用的少說,趕緊查看傷情。”黑衣人怒極,床上的男子早暈睡過去,不能再浪費時間了。
“是,是……”老頭趕緊來到床邊,摸脈查看。
“這……”老頭眉頭緊鎖,微微顫抖。
“中了毒……”黑衣男子接過話。
“連大人,這……可不是簡單的毒啊,看上去什麼事都沒有,如果是一般沒有經驗的大夫估計隻能看出是身體內部的衰竭,可是……依老臣的經驗……這是毒肯定沒錯,這種毒具有很強的隱秘性,不是本地的毒……像……”
“像什麼?”
“像寒荒那的毒……”老頭倒吸了口冷氣。
黑衣男子靜默了,寒荒……地處北部,由很多個國家聯合的一個民族。靜默了多年,難道他們是想重新複出爭奪百年前被白族爭奪過來的土地麼。關於那個地方,沒有中原的人能完全了解,劇毒之物,蠱毒,巫師巫術,神魔之獸……每樣都讓人害怕得不舒服。也不知道百年前的白族是如何戰勝他們,並讓他們沉默了如此多年……現在這種事……不禁讓連泓感到異常頭痛……他們……是要東山再起了麼……
連泓收起思考,眼前最緊要的事是如何解眼前白衣男子的毒罷,其他事還要等這人做主。
“直接說罷,這毒,你是解得了還是解不了?”
“連大人……這真是……其實我能看出這毒來,是因為……我當年遊曆之時好像見識過,隻是時隔多年淡忘了,給我些時日,我想可以查出這是什麼毒,至於解毒,我想還需要些……時間。”說完這些話,老太醫早已滿頭大汗。幸好麵對的不是躺在那兒的本人,不然他連自己能不能安全得將這些話說出來都不知道。
“我知道這事很難,但是”泓加重了語調“你應該知道,如果出了事,你我命都不保!”
“是,是。”老太醫點頭顫抖。
“如果一直這樣,還有多少天?”泓一向冷靜,這種時刻更需要這種清醒。
“這種毒雖刁鑽,但是極度慢性,估計最少可保二十日性命無憂,但會時而清醒時而昏睡,不能正常作息。”
“是麼……吩咐下去,陛下外出巡訪,未回宮中,凡是知道這件事的牢靠的讓他封嘴,不牢靠的直接滅口。”泓冷麵。
“是。”門前,忽然出現一黑衣侍衛,領了命,便消失不見。
聽見“滅口”兩字,老太醫汗毛不寒而栗。頭更低了。
“程太醫,這種事的利害關係想必不用我明說你也知道吧。這種關係到陛下安危的事稍微做錯了什麼,自己命丟了沒什麼,可別弄得誅了九族……”泓點到即止。
“是,我知道。這本就是我的職責。”說完便維諾得退下。
等到屋裏沒人時,泓來到床邊,看著床上男子,微微歎了口氣。
隻要是她說的話,他就一定會做的很好,更何況是她最寵愛的這個人。在眼前這個人的身上竟全是那個人的影子。心中頓時一片悲涼,做到這麼多,隻是……她又在何處?
將被子掩掩好,泓盯著他的臉開始了漫長的出神……
白族之王不在宮中的一段日子,整個白族早蠢蠢欲動,有些雜亂。單是要處理的國事便積壓了不知道多少,還有朝中那群自以為是的老匹夫暗地裏要麼爭權奪利,要麼使勁搜刮油水。泓身為暗查司的人雖隻受王一人的命,權利很大。可是這樣一來便不能明著解決這些事端,一樣樣都得挖空了心思暗著來,幾天下來,便疲憊不堪。而那程太醫那,自那次之後便沒了消息,也不知道到底查清了沒有,又不能派了人去硬逼著,這樣的事誰都著急,逼急了隻能事倍功半。
另外,還要擔心的一件事,王中毒的事該如何瞞那個人。
連泓自知瞞不了多久,那個人在宮中可是事無巨細,抓牙遍布整個宮中。要不讓她知道真的很難。
那人從來隻知以自己利益為中心,讓她知道隻會讓事情趨於不好的方向發展,而且就憑那人的權利,自己根本什麼都來不及阻止她,在王這樣的時候他不能使自己處於被動的地位。對那人的除了忌憚,還有埋藏了很久的怨恨,即使……
即使,那個人,是現在中了毒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之人的親生母親。
“大人,東邊那兒又查出官銀丟失的事,估計又是那一些人搗的事。”書房中黑衣人出現,連泓揉揉太陽穴,煩躁的歎口氣在黑衣人消失之後走出房去。
景麟宮中,白聽雪呻吟著轉醒,迷迷糊糊望著周圍,知道自己已回到宮中。
體內的一陣劇痛傳來,似乎有血從腹腔中湧到喉嚨口,嗆得狠狠咳了幾聲,厚厚的血腥味在口舌之間蔓延。
等痛苦隨時間壓製下,腦中就又浮現了那個紅發少年……
那人安全回到罩贏了麼……
之前的劇痛下,好不容易緩解了,身體馬上舒緩放鬆了下來,全身上下的疲憊感一下子侵襲而來,男子閉了眼,又進入了昏睡……
又十天過後,自雪中毒已是第十五天,連泓坐不住了,喊了人將那程太醫請來。
“有進展了嗎?”連泓低著頭皺著眉問麵前剛急匆匆趕來大口喘著氣的老頭。
“這……”
“有什麼就說。”麵前的高大男子明顯得一副火急的樣子。
“毒的確是寒荒的沒錯。是一種叫絕丹藥的毒,中毒的人會在很長時間浸沒在痛苦中,吐血不止,吐出來的血不似一般中毒吐得黑血,反而是如丹砂般鮮豔的血,直到滿期死亡。但是……至於解毒……”
“怎麼?隻要說能不能解。”連泓深深皺眉。
“老夫實在無能至今找不出解毒之道。”老太醫垂了頭,“撲通”一下跪在了雪的床邊。
連泓深深吸了口氣,再慢慢地吐出:“真的……”停頓了會,“不行……一定有解決之法,有毒就必有解這毒的解藥,就算沒有十全十美的,也一定可以保住性命!”他的眉眼在一瞬變得肅厲“知道還有什麼人能有這能力的找來,你們一起繼續找解毒之道。”本不想讓動靜變大,可眼前情況,這已經是不得已為之,瞞得住多少人是多少人吧,畢竟,最重要的是那人的性命。
連泓一把抓起地上的人“你知道這樣下去會有什麼後果麼?如若如此,這亂國之罪可是你一小小太醫可以擔當的?!”那老頭早已發抖不已。
不是他生性暴躁,而是這眼下時局實在危險,明有龍族大敵不說,暗地裏那寒荒還竟是小動作,他心中已開始煩亂不堪,加上如若群臣得知白族王中毒,命在旦夕,那……平時如羊似犬的一幫忠心臣子恐怕就不會像平時一般乖巧了吧……
“這次的事過了,我保你今後一生日子太平富貴。知道麼,先退下去吧……”老頭慢慢退出景麟宮,連泓舒了口氣。他這次是太衝動了吧,畢竟這程太醫一向規矩老實,也是個忠心為主之人……他也是盡力了,畢竟……這不是普通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