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章 賀盡賢的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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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懷禮和文賦是酒足飯飽,可是賀盡賢卻還沒有吃飯哪呢!事實上,一向不喜歡在公眾場所路麵的賀盡賢之所以會來這裏完全是因為家裏人為他安排了一個相親飯局。
身為賀家這一輩的佼佼者,賀盡賢當然是受到家中長輩的特別關注的,常言道:成家立業成家立業,既然事業有成,接下來的事當然就是成家啦!
那些個叔伯嬸娘的,在賀盡賢仕途平坦,事業有所成的時候,他們就開始為他物色自己認識的朋友或者遠房親戚家的有才有貌的未婚女子。
賀盡賢還沒有成家的打算,而對於這種明顯帶著功利色彩的相親也沒什麼興趣,看著那些裝模作樣的大家閨秀老實說他隻覺得倒胃口。
可是賀盡賢是什麼樣的人?
他混跡政界,習慣了和那些老奸巨猾的老狐狸打交道,要說起來也是隻成了精的狐狸了。
所以就算心裏不喜歡,也不會讓別人知道。
一次又一次的相親飯局,他的表現可以說是完美無缺的,但就是不知道為什麼每次和他相親的女性都不能和他交往上一個月。
如此優秀的一個人為什麼會遇到這樣的情況,這讓那些打著算盤也多少還有些好心的長輩百思不得其解,不過久而久之那些熱衷於為他牽紅線的人也就慢慢少了,最後也就隻剩下一些還不死心的零星地讓他和一些未婚女性吃個飯見個麵什麼的,倒也沒有以前的大張旗鼓了。
這次的相親飯局因為臨時遇到唐懷禮而讓賀盡賢改變了初衷,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人,自然不能和唐懷禮相比。打了個電話給原本約定的女士,告訴對方自己臨時有事不能共進晚餐了。對方倒也知情識趣,表示沒有關係,可以理解。
放下電話,把注意力放到唐懷禮和文賦身上。
“要吃點什麼麼?”揚揚手上的菜單,賀盡賢問道。
“不用了,”唐懷禮道,“我們剛才吃過了,你點自己的就行了!”
文賦一語不發,隻是正襟危坐在一旁。
他總覺得賀盡賢看他的眼神中總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敵意在裏麵,雖然對方掩藏得很深,深到就連目光如熾的唐懷禮也沒有察覺到,但是文賦相信自己的直覺,所以他在這人麵前爭取著做到謹小慎微,能不說話就不說話。
賀盡賢可不是好招惹的人——事實上但凡是和唐懷禮唐逸君他們處在同一高度的人裏麵也是在是找不出幾個是好招惹的對象。
賀盡賢簡單的點了幾個菜,就把全副的精力放在了唐懷禮的受傷情況上麵了。
雖然沒有什麼過激言辭,但是隻要是稍微伶俐點的人都能聽出來他是把唐懷禮受傷的事怪在了文賦身上。
這時候唐懷禮也瞧出了一點苗頭。
於是把自己受傷的經過簡潔地向賀盡賢說了一遍,沒有把自己的心思說出來,但是卻也明明白白地表示了——這件事和文賦沒有絲毫關係。
聽了唐懷禮的話,賀盡賢不置可否,但似乎也沒有了要為難文賦的意思,唐懷禮暗暗鬆了口氣。
他還真怕賀盡賢和文賦之間會產生什麼隔閡,雖然說本也是沒有交集的兩個人,但奈何這兩人都是他不希望有什麼差錯的對象,現在有些誤會自然還是要澄清比較好。
一再向賀盡賢說明自己受的隻是皮外傷,並不要緊,然後有保證以後一定會小心,才讓對方周身的低氣壓略有收斂。
優雅的進食完畢,用絲帕擦了擦嘴角,然後,賀盡賢和唐懷禮閑聊了起來。兩個人的話題總歸是圍繞著他們所在的社會階層,文賦在一邊自然是插不上話的。
比如他們說到波爾多頂級酒莊存放一個世紀的紅酒,說到勞力士一九零五年的初款腕表,說到現在的經濟格局,說到最有潛力的新興產業……他們無所不聊,但聊的也不是什麼人都能聽得懂說得上話的。
事實上關於這些東西,以前跟在唐逸君身邊又怎麼會沒有接觸過呢?可是接觸這些的應該是紹飛,他現在卻是文賦——一個沒有接觸過這些事物的平凡無奇的中年人。
要說有自己這麼個完全不懂行的人在一邊,唐懷禮和賀盡賢是不應該一直在這些話題上打轉的,這樣子畢竟讓人感到冷落,禮數上是說不過去的。
偏偏向來為人處事比之唐懷禮的圓滑有過之而無不及的賀盡賢卻在這個時候沒有了進退的樣子。
唐懷禮雖然對於賀盡賢挑起的談話內容雖然覺得有點奇怪,但是也有一段時間不見了,而且自己最近確實是忽略了對方,為此他覺得也覺得有點過意不去,所以在交談間盡量的配合著。對於冷落的陪客文賦他也隻有報以歉意的微笑,希望他能夠忍耐一下。
文賦當然是看得出來那笑容中的含義的,事實上如果換做別人被這樣的對待就算嘴上不說,心裏多少還是會覺得不舒服的,但是文賦不同。
他們的對話要是聽在不不懂的人耳中,那自然是猶如天書一般的艱澀,難以忍受。
可是文賦就不痛了,他能聽懂他們在說什麼,而且對於他們的某些交談他還聽得津津有味。思想碰撞出火花,唐懷禮和賀盡賢這樣的精英的交談中就算是不經意的,其間流露出的一些內容也能讓人受益匪淺,能夠回味再三的。
不過雖然是能夠從中學到許多東西,但是被人撇在一邊不聞不問畢竟是件尷尬的事,就算唐懷禮也能夠適時地照顧著自己說上兩句,可是卻也離相談甚歡相差很遠。
這種綿裏藏針的對待讓文賦再次確定了剛才從賀盡賢眼中察覺的敵意並不是自己的臆想,雖然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可事實就是自己和這位政界的貴公子是很難成為朋友的了。
聊了一段時間,眼看著天色也不早了,而對於冷落的文賦的事,唐懷禮也覺得不怎麼好意思,於是他適時地打住話題準備和文賦離開。
“你也打擾人家文先生一段時間了,現在也沒有什麼特殊情況,是不是應該會自己家住了——你這樣的身份這樣隨便看不太好,繼續這樣的話隻怕你家裏那邊說不過去。”
臨到三人出了餐廳,在停車場的時候賀盡賢淡淡地才道。
這時候,文賦隱約知道了賀盡賢對自己的敵意是從何而來了,原來自己是被對方當成覬覦唐懷禮身份地位的趨炎附勢之流了。
文賦啞然失笑,他自然是沒有這樣的心思的,而對方怎麼想其實他也不怎麼在乎,畢竟自己壓根兒沒有這樣的想法,身正不怕影子斜,他問心無愧就好。不過……
想到自己被賀盡賢定位在了這麼個角色上麵,他還是覺得有點麻煩的。
這些人做事的手段他不明白個七七八八的,對於沒有威脅的人自然是風度翩翩的如玉君子,但是一旦被他們這樣的人是為了隱患,那就有可能要遭遇他們的薄涼鐵腕了。
想到這一層,文賦感到無奈——他老老實實工作,踏踏實實做人,怎麼還會招惹到這樣的棘手人物的敵視呢?!
想到這一層他就忍不住偷瞪了一眼麻煩的源頭——唐懷禮。隻見對方正皺著眉和賀盡賢對視,顯然的,在這個時候唐三公子終於也意識到事情不大對勁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