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唐逸君的”愛”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4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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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誰?”文宇下午放學回家,發現家裏多出了一個人來,看著那個陌生人和文賦有說有笑的樣子,他心裏覺得非常不舒服,於是口氣生硬地問。
    “他是我公司的同事,因為一些原因將和我們在一起住一段時間。”文賦笑著告訴文宇。
    聽了他的話,文宇想也不想地拒絕:“我不同意!”
    “呃……”拒絕得太幹脆了,文賦不禁覺得自己這個兒子也太不給自己麵子了,他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平日裏處事太沒有威嚴了。
    察覺到唐懷禮似笑非笑地盯著自己,文賦尷尬地道:“來,先叫聲叔叔!”
    文宇置若罔聞,堅持道:“我反對,我們家這麼窄小不適合再住進一個人來。”
    “沒關係,我隻有有個容身之所,一張沙發就夠了。”唐懷禮不和小孩子一般見識,他微笑著說道。
    聽他這麼說,文賦莫名的就難受了起來,這個鍾鳴鼎食之家的貴公子實在是不應該像現在這樣被一個小孩子刁難了還要陪笑臉的。
    於是,他越發的覺得文宇太不懂事了。
    “你唐叔叔暫時在我們家住下,以後要好好相處,不可以沒禮貌……先向叔叔道歉!”文賦這次是用告知的語氣說話,他清楚的表明了自己隻是在叮囑,而不是在征求文宇的意見。
    文宇是個聰明的孩子,他知道在這個人麵前自己可以任性,但是需要有個限度,過度的人性成了無理取鬧就隻會招人反感,而他不願意文賦厭棄他。所以就算在不喜歡唐懷禮,他最後還是乖乖地道歉,“唐叔叔對不起。”
    說完就氣嘟嘟地回了自己的房間,知道文賦叫吃飯才磨磨蹭蹭地出來。
    看著氣衝衝回房賭氣的小孩,唐懷禮不好意思的衝文賦一笑:“這樣好麼?要不我還是另找地方住吧!反正身上也還有些錢。”其實他又何嚐好受呢?被人奉承著長大的唐家三少爺從來隻有他拿臉色給人看的,何時受過這樣的嫌棄。卻沒想到現在落魄了,連一個小孩子都能給他置氣——要說不在意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文賦聽他這麼說,心裏越覺得過意不去。雖然之前是這人死皮賴臉地要跟著自己來,到少是有些不願意的,可現在他確實真心實意想要讓唐懷禮留下來了。
    拋開還是紹飛時的成見,其實唐懷禮並不是難相處的人。
    不愧是唐氏望族培養出來的傑出子孫,他也有著博學的知識,優雅的談吐和翩翩的風度。不過又和唐逸君的行禮如儀不同,唐懷禮偶爾會耍些小的壞心眼兒來打去別人,不會惹人反感,倒是讓文賦覺得他更真實些,而不是唐家的優質模具裏鑄出的規格器皿。
    人有些時候是要在經曆過後才能用另一種眼光去重新審視一些東西……如今的文賦拋棄了以前紹飛的一些感情,更客觀地去看他以前和唐逸君的相處才發現,唐逸君待他確實是好,說不上千依百順也是體貼備至的……可是這樣的好裏總是缺了些什麼,以前不知道,現在卻看清楚了——唐逸君對他的好裏缺了真心。
    隻這一樣,便是千般好萬般好也沒用的,規格化的教條一樣的溫柔對待隻要唐逸君有那個心,便是對誰都可以的。紹飛並不是他柔情的唯一對象。
    說句粗俗的話——隻要他願意,便是一隻狗,他也能讓它覺得他是愛它的——唐逸君的愛隻是一個萬能公式,可以套用在任何一個適合的題目上。
    在認清了這樣的事實之後,文賦心中一點波瀾都沒有升起,因為早在更久以前他就已經死心絕望。
    讓他死後重生都還想不明白的是唯有一件,那個人為什麼會一度選上了自己。
    也許是重生之後產生了記憶缺失,也許是有意的遺忘,他已經不太記得自己以前長得什麼樣子了。但是卻還記得自己和姐姐邵菲菲除了眉梢眼角有幾分神似之外,其他地方是都不像的,更何況他們的性別也不相同,所以唐逸君竟然將自己當成姐姐的替身——這是他完全沒有想到的——而直到現在他也沒有想通對方是看上自己哪一點了。
    應該隻是在沒有找到合適替身的情況下,打發時間的暫代品吧!隻是因為和姐姐恰好流淌著同樣的血脈所以被施舍了溫情,不然隻怕那人是連這樣的事實都懶得隱瞞的。
    不過說到底唐逸君也還是無情的,不然也不會……嗬,想著自己生命垂危卻為了不讓唐逸君孤單傷心而苦苦掙紮著活過來的時候,他卻正在溫柔鄉裏重塑溫情,文賦就覺得自己被人用鈍器破開了好大一個豁口,不斷有嗖嗖的冷風往傷口裏鑽,整個人都是冷的,怎麼也溫暖不了——就算已經重生也未曾好轉,隻因為受傷的是靈魂。
    不過幸運的是愛會消逝,而痛也會麻木。
    當痛到了一種極致,也就和平成沒什麼兩樣了。
    現在的他是碌碌無為的滄海一粟,唐逸君是皎皎如玉的天邊明月……他們是一點關係也沒有了,文賦沒有精力再去做那守望月亮的傻星星,因為他有個兒子要養,他需要每天很早就起床上班,所以他每天晚上很早就睡了,所以月亮的光輝和他是全然沒有緣分的。
    唯一讓他感到遺憾的是——不知道小臻現在怎麼樣了?!
    唐逸君娶了新妻子,唐臻有了新媽媽,自己曾經插足的家庭終於又成為了一個完整的標準的圓,當初從照片上看到的新娘的容貌,會那樣微笑的女人應該是善良的,應該會好好對待他那可憐的從小同時母愛的侄兒吧!
    雖然單論時間也不過短短一年而已,但是對文賦來說已經是前世今生的差距,在他的感知裏已經很久沒有看到可愛調皮的侄兒,要是有機會……要是有機會在看一看該多好啊!那是姐姐留在世上唯一的骨血。
    可是理智阻止了他這樣危險的想法。
    不要忘記了唐臻的身份,他是唐家的長子嫡孫,已經不再是自己這樣非親非故的小人物可以輕易靠近的,而且靠近唐臻,就有牽扯到唐逸君的可能——這是文賦說什麼也不願意的。
    就算心裏還有什麼放不下,但是在生存的領域裏還是一定要和對方畫出絕對的界限,不要有任何沾染,這樣的話傷害就永遠隻是過去。
    嗬嗬……其實想這麼多又有什麼意思!一切都已經過去了,都已經過去了啊!
    每當開始浮想聯翩的時候,文賦就不斷地這樣告誡自己。
    他怕,怕自己會忍不住會去怨恨——在死的時候覺得什麼都是空的,倒不如幹幹淨淨地斷了心思,什麼愛啊恨啊的都留下,也不願帶著走了。
    可是現在他卻偏偏是死了又沒死透徹,生生帶著以前的記憶過起了別人的人生,這樣的情況下,想要往昔的種種看開就顯得艱難了起來。
    不過忘不掉也是應該忘了,不然未免對文宇不起。自己占用了別人父親的身體,就應該以一個父親的身份活下去。
    不管身體裏的靈魂是怎麼樣的,大家看到的就是一個三十好幾的文賦,三十多歲的人了要是還在那些所謂的情情愛愛上麵糾結不休未免可笑,更何況要是把自己的真實情況說出去,十個有九個都會認為自己是得了臆想症吧!
    而且臆想的對象未免太高不可攀。
    所以說文賦現在的情況是放下也得放下,放不下也得放下。放下了,是福!放不下,苦的就隻有自己。在想通了種種之後,他才終於下定了離開這個生自己的城市的決定。
    現在收留唐懷禮也是暫時的,相信以對方的本事應該很快就能擺脫困境,走出來了。所以,文賦並沒有把自己準備以後離開的打算告訴對方。
    也不是擴音喇叭,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人物,實在沒有必要把自己的每個打算都弄得人盡皆知。
    而且現在唐懷禮和自己是朋友——這話時唐懷禮說的,可以後的事又誰知道呢?
    唐家子孫的身份是擺在那裏的,就算現在落魄,那也和路邊誰都可以踢一腳的野狗有著本質上的差別。
    不過忘不掉也是應該忘了,不然未免對文宇不起。自己占用了別人父親的身體,就應該以一個父親的身份活下去。
    不管身體裏的靈魂是怎麼樣的,大家看到的就是一個三十好幾的文賦,三十多歲的人了要是還在那些所謂的情情愛愛上麵糾結不休未免可笑,更何況要是把自己的真實情況說出去,十個有九個都會認為自己是得了臆想症吧!
    而且臆想的對象未免太高不可攀。
    所以說文賦現在的情況是放下也得放下,放不下也得放下。放下了,是福!放不下,苦的就隻有自己。在想通了種種之後,他才終於下定了離開這個生自己的城市的決定。
    現在收留唐懷禮也是暫時的,相信以對方的本事應該很快就能擺脫困境,走出來了。所以,文賦並沒有把自己準備以後離開的打算告訴對方。
    也不是擴音喇叭,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人物,實在沒有必要把自己的每個打算都弄得人盡皆知。
    而且現在唐懷禮和自己是朋友——這話時唐懷禮說的,可以後的事又誰知道呢?
    唐家子孫的身份是擺在那裏的,就算現在落魄,那也和路邊誰都可以踢一腳的野狗有著本質上的差別。
    自己現在是在他落魄的時候收留了他,他自然覺得自己好,和自己親近。但是以後呢?當他再回到屬於自己的高度,想文賦這樣的小人物便是再難入他法眼了吧!
    說到底,文賦還是在湯華麗和自己之間劃出了一條不甚明顯的界限,真不知道要是唐懷禮知道了會做何感想,要知道他現在可是真心實意地把文賦當成了自己的好友,一個隻看重自己,而不在乎自己背景身份的好朋友——他完全沒有想到文賦竟然和他曾是‘舊識’,而且不願和唐家有所牽扯。
    甚至唐懷禮覺得他是能夠和文賦做一輩子朋友的,畢竟人生一世想要交到一個純粹的朋友是很不容易的。
    當然在唐懷禮這樣的想法下也許還掩藏著其他的心思,但是誰知道呢,他本人是沒有承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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