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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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原來是這樣。”追命翹著二郎腿坐在太師椅上,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追命又開玩笑道:“早知道我們都不用喬裝了。”
“他都知道我們會來,還任你助我們?”魚天涼對耶律延禧這樣的做法很是奇怪。
顧惜朝蹙眉,說道:“他倒是對自己很有把握。我就不信了。”
追命托著下巴,歪著頭望著顧惜朝,說:“朝朝,戚大哥他很好。就是,還是,沒有清醒過來。”
魚天涼好似聽到顧惜朝若有似無的一聲輕歎,望過去卻隻見他麵無表情。她沉思半響,又問到:“顧大哥,那遼狗皇帝沒為難你?還派給你了一支軍隊?”
追命替顧惜朝接了話,對她說:“是保護也是監視。”
魚天涼心裏道,說白了不就是軟禁。
“朝朝啊,事到如今我們要怎麼奪女媧草呢?”
“遼國皇宮裏現在裏裏外外都有禁軍守著,暗地裏還有有橋集團的職業殺手遍布。而那女媧草,就種在耶律延禧的床頭。”
“呃?”魚天涼聽了顧惜朝的話,忍不住笑了出來,“種在床頭?他還真想得出。”
追命又直接了當地問下去,“那待如何?”
“有一個雙方都不會兵刃相見的辦法。”顧惜朝說著,眼神飄向窗外。
“是什麼?”魚天涼問。
“那日耶律延禧說必須待你回遼後同他完成另一件事,才能完全解開戚大哥的毒。”追命頓了頓,低低地說道,“現在他可否是拿那件事與你做交易?”
顧惜朝沉默半響,才點點頭。眼裏滿是恨意。
“他要我上他的床。”
“什麼?!”魚天涼一下子從座位上蹦了起來,“他、他敢!他簡直、簡直就是披著人皮的畜生!禽獸!”
顧惜朝仰起頭,手捂上脖子上戚少商咬下的那個牙印,然後笑了,戾氣立現,“我一個瘋子,何懼禽獸!”
“朝朝,你不能這麼做,你這樣還不如讓戚大哥死了好。”追命揪著心,緩緩說道。
顧惜朝又是一聲嗤笑,兩袖一揮,雙手背於身後,如一支風霜雨雪都壓不倒摧不毀的傲梅。他冷冷吐出言語:“對付禽獸自然是要用禽獸的法子。”
“那眼下我們可以做什麼幫你呢朝朝?”追命問。
“回去。立刻、馬上,現在就動身。”顧惜朝堅定地說道。
“啊?回去?回大宋?”魚天涼驚訝的半天沒回過神,繞了個大圈他們白跑一趟啊!
“金風細雨樓危險了。不管你們動用什麼手段,給我馬上找到王小石,掘地三尺都要給我找出來!”
“可是,王小石因為刺殺蔡京失敗,現在正逃亡在外,很是難找啊!”追命很是頭痛。
“若你們到了京城都還找不到他,就改道去小雷門找雷明,給我奪來他全部的火藥,去炸了有橋集團!”
“啊?”追命與魚天涼異口同聲驚得叫了出來。奪小雷門?炸有橋集團?下一步是不是就要逼宮了!
“朝朝,這到底是為什麼啊?”
“風雨樓的勢力在冰雪閣的幫助下正在南渡,總部京城力量不足,方應看正派米蒼穹那個狗太監奪風雨樓的糧道。楊無邪處於孤立無援中。追命你有六扇門的關係,而魚天涼又有名利圈的力量,想來一定可以助風雨樓一臂之力,尋回王小石,可以安定人心,畢竟群龍要有首,再加上他與雷純的關係,想來拉盟六分半堂會比楊無邪出麵更順利。”
“哇~~~”追命又是一陣驚歎,“朝朝,不知道還以為你才是金風細雨樓真正的樓主呢!”
魚天涼更想說一句,真是戚大哥的賢內助啊!不過衡量之下,她卻問:“顧大哥,這些你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顧惜朝微微一笑,“秋雨。”
“戚大哥養的鷹?又被你訓了?真是厲害。”魚天涼讚道,又轉頭對追命說,“既然如此,我們趕快動身吧!”
屋外一陣匆忙的腳步聲。
顧惜朝神色一稟,瞬間移到了門口,隔著門厲聲問:“何人?”
“顧公子,皇上又派兵來了。正開始包圍臨潢府!”
“知道了,你下去。”
“是。”
追命也走了上來,“怎麼回事?為什麼會突生變故?”
“該死的!我就知道!”顧惜朝咬牙道,“跟我來。”
說完顧惜朝忽地又出現在了床邊,伸手掀開床褥,隨手扔在地上。
魚天涼一看,那床板竟是石質的。四個角還各有個小凸起。顧惜朝拿著逆水寒,按照“左上右下左下右上”的順序一一擊拍,“哄”地一下,石質床板分移開來,出現了一個小巧的通往地下的樓梯。
追命與魚天涼尾隨顧惜朝下去。
“顧大哥,你怎麼知道有這麼個密道?”
“有人送我一封密信,裏麵就講出了這個密道。”
“密信?誰在幫你?”追命問。
“做賊心虛的一個女人。”
追命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倒是魚天涼想到了,說:“息紅玉?”
顧惜朝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追命呢喃著:“說不定下毒的真的不會是她,不然她何必助你.......”
這個密道似乎很長,走了半天還貌似無盡頭。
魚天涼忽然想到什麼了,問“顧大哥你知道這密道通向哪裏嗎?”
顧惜朝吹了吹手中的火折子,讓其燃得更亮。
“自然是通到那做賊心虛的女人寢宮裏。”
一旁的追命停了停,貼在潮濕的暗壁上細細地聽了聽,“他們就在我們上麵。”突然追命低低地驚呼一了聲。
“怎麼了?”魚天涼急忙問。
追命轉頭盯了一小會顧惜朝,道:“我聽到了金戈鐵馬!”
“啊!是那個男人!”魚天涼嚇了一跳,“他沒死?他還投靠了遼?”
“哼,那個黃金粼,本事倒不小。前些日子夜裏我也隱約有聽到金戈鐵馬練兵排陣之聲,當時我就想到會是他。果不其然。如此看來,耶律延禧真是鐵下心要攻打大宋了。”
說著,三人又繼續加快了腳步,魚天涼輕功一般,明顯落後,追命反身一把攬過她,魚天涼借著追命的功力快了不少。
待火折子燃盡,他們終於到了盡頭。盡頭是一堵看似堅硬的牆。
追命拿腳踢了踢,“還蠻厚實的。硬擊是行不通了。”
顧惜朝拿著逆水寒,到處敲打著,仔細聽著敲擊的聲音。
魚天涼想了想,蹲下來用手一一觸摸。
“有字!”她驚呼一聲。
顧惜朝也蹲了下來,用手摸去,左下角確實有一個不大不小的字,向外凸出。
“是個‘遁’字。”顧惜朝手上加力,那字竟還能慢慢轉動。
他又說道:“是個活動的按鈕。應該就是出去的機關。”
“那要怎麼轉動它?”魚天涼問。
顧惜朝並沒有回答,慢慢轉動起那字來。過了休門、生門的方向都沒有變動,他接著轉動,慢慢地到了傷門。
突然一陣勁風而過,四麵八方射來暗箭!追命拉過魚天涼護在懷裏,連環幾腳掃開去,第一陣箭雨被強烈的腿風反彈開。緊接著第二陣箭雨又鋪天蓋地襲來,追命懷裏多了個要護的人,動作不比往常快,但也就慢了那麼一霎那,可這那麼一霎那興許就可以讓他們斃命於此!就在這霎那之間,逆水寒爭鳴而出,漂亮的反擊開去,襲來的箭紛紛斷落一地。三人一動不動立了一會。才確定不會在來第三陣箭雨了。
魚天涼瞪著大眼,驚魂未定,“顧大哥?!你不是——”
顧惜朝知道她疑惑什麼,截斷了她的話,“武功不在,招式還是記得的。何況這逆水寒削金斷玉著呢!”
追命點點頭,“戚大哥把逆水寒留給你真是個明智的決定。”
顧惜朝沒再理會他們。蹲下來繼續轉動那個“遁”字。接下來還有杜門、景門、死門、驚門、開門,到底會是哪個方向呢?杜門有隱藏的意思,適合隱身藏形躲災避難,其於諸事皆不宜,若要躲起來不讓人發現杜門最適合;景門是八門之中除開休生三門之外另一吉門,景門最利考試、廣告傳播活動、遠行婚姻嫁娶等皆宜;死門最凶,除吊喪捕獵之外其餘諸事不宜;驚門有驚恐怪異之意思,若強出此門易遇驚慌恐亂之事,利上告平冤;開門宜遠行,利求職新官上任、求財、婚姻嫁娶、訪友、見貴人,不宜政治陰私之事,易被他人窺見。那到底會是哪個方向的門呢?顧惜朝的額頭上漸漸滲出冷汗。到底是不該貿然相信息紅淚的,他絕不能死在這鬼地方!不能死!不能死!絕不能死!
顧惜朝的手停了停。魚天涼握緊了追命的手。他們倆看著顧惜朝,一點一點地開始轉動。
顧惜朝沉下了心,選擇了死門。置之死地而後生。
哢嗒一聲輕響。
魚天涼下意識地躲進了追命的懷裏。
靜默了片刻,三人對望一眼,都笑了。
噼裏啪啦的,牆麵上掉下些石碎,那堵牆慢慢地往下沉去,光線一點點湧動進來,直至前麵豁然開朗。
他們沿階梯往上走去。進入另一個很大很華麗的房間。
入房間的門口,一個年輕的少婦呆呆地站在那,見他們出來,才重重的歎了口氣,安心下來。
她說:“我就怕你們出不來。”
“息紅玉!”顧惜朝一劍過去。
追命眼疾手快拉過息紅玉,攔住了顧惜朝。“且聽小玉說說是怎麼一回事。”
息紅玉顫抖著,未語淚先流。
“我、我對不起戚大哥!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我不是故意的!我的孩子在皇帝手上,太子也被皇帝囚禁,皇帝說我若不服從他的旨意,孩子就會沒命!我、我真是走投無路啊!顧惜朝,我知道這次是我不對,我沒想過你們能原諒我,隻求你們能放過我的孩子!”
看著息紅淚泣不成聲,魚天涼心裏一陣無奈,又覺得可恨又覺得可憐。追命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顧惜朝冷眼看著,厭煩至極,逆水寒架到了息紅淚的細頸上,“你孩子的命就是命,戚少商的命就不是命了麼!”
息紅玉嚇得花容失色,癱在了地上,哭得雙眼通紅。
追命還是出了聲,“朝朝,先不要算舊賬,得馬上甩掉後麵的追兵啊!”
息紅玉聞言抬頭,急急地說“我幫你們!我幫你們!”
顧惜朝甩手就是一耳光上去,息紅玉一邊的小臉立馬紅腫了起來,她被扇得一陣頭暈目眩,起伏著胸口,咳出了血。
魚天涼於心不忍地轉過頭去。
顧惜朝上揚了嘴角,笑得狂妄,“既然要幫就幫德像樣點。”
說罷一把扯起地上的人,緊箍著她的雙手,逆水寒依然架在息紅淚的脖子上,劍鋒泛著淡光,,一滴鮮紅的血順著劍身滑落。
息紅淚張嘴,卻發不出一個音。隻有淚水滾滾落下。
而另一邊,得知他們逃出去的耶律延禧,已經派兵一路追趕過去,黃金粼的金戈鐵馬也快速服從了耶律延禧的旨令,包圍了太子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