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寂夜
    “舞兒-----”
    “我沒事，錦雲你盡可放心。”
    “好，記得明年的約定。”
    默默無聲息的回了客棧。
    明玉推了門進來：“去哪兒了？身子剛好，不要吹夜風了。有什麼事跟我說一聲就好了。”
    舞雩原也未想到明玉會撞見，隻是放下手中的凝眸劍，淡漠的笑顏：“明玉，我去看一個故人。順便做個了結。”
    “是惠妃？”明玉輕輕歎了口氣，“原本我也準備去找她。”
    低下眉：“明玉，那個女人，讓我太不安。我不希望自己走後留下任何的隱患。”
    “隻要你決定的就好。我煮了茶，你暖暖身子。”
    “好。”
    不是尋常的茶。是竹葉茶，白瓷的杯子，碧色的竹葉打這轉兒，緩緩沉下，美得，如畫。
    “舞兒，如果，你不想再染鮮血，就不要勉強自己，你要做的事，必須做的事，請你告訴我。所有的殺孽，由我來承擔，你說，好不好？”
    舞雩微笑：“我知道。”可是，既然是她必須做的事，她一定會親手完成。也許，對，也許是宿命吧！兜來兜去，還是命！
    可是即使相信宿命，也決不屈服。
    歐陽府
    歐陽夫婦對舞雩還是挺滿意的。
    無關絕世的美貌，無關頂尖的計謀，無關問鼎的武功。
    也許，世界上真有這麼一回事，一個人站在你麵前，不說什麼，不做什麼，就有一種無端的好感。
    曾那樣位高權重，權勢滔天，他們也肖想過會是一個多麼傲氣的人。
    可是，平平淡淡，如泊沉澱了千年的好水，說不上是凜冽的氣勢，卻端莊得叫人莫明的想要去敬畏。
    即使，歐陽家這樣一個在武林中如此不凡的家族。
    “伯父，伯母。”若一泓清泉。
    盈盈欠身行禮。
    夫婦兩對望一刻，上官如意便笑道：“說起來，我也是姓上官的，說不準追上前，咱還是親戚呢，舞雩就不要多禮了。”
    舞雩嫣然一笑：“伯母如事說也好。”
    “明玉這孩子是我一手帶打的，他喜歡你自然是會好好待你。他若有什麼對不住你的事，隻管和我說，我給你做主。”上官如意也笑起來，“我和他爹也不是古板的人，過幾天挑個黃道吉日，就把婚事辦了吧！”
    歐陽青點點頭：“有什麼需要的隻管吩咐下人。明玉，你要記得。舞雩是世上難得的好女孩。她看上你，是你的運氣，也是歐陽家的運氣，莫要負了她。”
    “孩兒明白。”
    “那，你先你娘去安排一下，舞雩的喜好你該是明白的。我和舞雩說說話。”
    明玉驚訝。但見舞雩不變的笑靨，便安心退了出去。
    “伯父，有什麼要吩咐的麼？”
    “舞雩，上官舞雩也是上官寒紹，當朝的晉王，大將軍對麼？”
    “是。”
    歐陽青看著眼前的女孩子：“我一直極敬佩晉王，卻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晉王會做我的兒媳婦。明玉的眼光很不錯。你一個女孩子要建下那赫赫功勳，要權傾天下不容易。想來，你也是極有手段的，而且，不僅僅手段，還要狠得下那心腸。”
    輕輕一聲笑：“歐陽伯伯說的是，舞雩的手上，都是人命。”
    “歐陽家的手上也都是人命。我隻想問晉王，你愛明玉麼？”
    “自然。”
    “我可以告訴你，晉王，你不是明玉的第一個女人，也不是第二個，第三個！而，據我所知，晉王你還不曾與誰共過魚水歡。我還知道，皇上也喜歡你，喜歡到可以傾天下，廢後宮。你說，你後悔麼？”
    “我不會。我不計較明玉過去有過幾個女人。”
    “好。”歐陽青笑道，“你不是第一個，但你會是他最後一個女人。明玉和不少女子歡好過，但從來不曾說要娶她們。這一次他是認真的。”
    “我知道。”
    “那麼。請晉王答應老夫。日後，你會用你的權勢，你的計謀，你的手段保護好他，因為-----”
    “因為。”舞雩抿抿唇，“他，是謝錦雲的親哥哥，當年流落出宮的皇子。對麼？”
    歐陽青驚詫：“你------”
    “太上皇臨終讓我尋的皇子便是他。我也並非不上心。我說過，不願意嫁入皇室，可是，在我查明白時，我已經愛上他。我保守這個秘密，伯父放心，我誰都沒說。派去調查的人，我也親手處理了。”
    “果然是晉王。”
    “隻要我活一天，就不會輕易讓明玉掉到那個大染缸裏，那裏麵是什麼模樣，我已經再清楚不過了。”
    “好，老夫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