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8章 偷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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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焰將虛弱的莫靈以及一些傷員留在普朗特境內休養,自己帶隊趕往莫茵堡。路徑莫茵河戰場時,已經看不見薩姆軍隊的影子了,連後勤防務都沒有留下。原本澄澈的莫茵河上,此刻仍然漂浮著一些屍骨。血水染紅了河畔的泥土,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現在冰焰身邊僅剩六千士兵,就算追上薩姆大軍,也隻是以卵擊石。對正麵防守的預備役起不了任何幫助。若是同莫茵堡的軍隊彙合,那就是打一場攻堅戰。莫茵堡易守難攻,又是一場持久戰,與冰焰初衷不符。
而且,聯絡官上報,他們與皇宮的聯係出現異常,可能白月那裏也出事了……
林恩對這內憂外患的情形十分憂慮,但是看著冰焰鎮定的神色,無端生出一股信心。那時,哥哥跟著王征戰天下,也是皇朝內憂外患之際。不過,那時有藍沁親王主持政務,聯合幾大世家穩定朝堂局勢,確保了王在外征戰的後勤無憂。
但是,如今白月皇後也可能處於危險之中,確實有些棘手……
“目前預備役十萬駐紮在莫茵堡,薩姆十五萬大軍駐紮城下。”冰焰簡單說了下情況,環視眾人,“你們有什麼想法?”
“與莫茵堡軍隊彙合,莫茵堡易守難攻,打敗薩姆隻是時間問題。”善守的將領馬薩道。
“不行,目前帝國正在修生養息的階段,不宜打持久戰。”林恩皺眉。
“那就打唄!跟預備役彙合後我們十萬人打他們十五萬人就是了!”羅瑞依舊是個急性子。
“預備役還不能跟薩姆的十萬安諾軍相抗衡。”薩克難得冷靜一回。
“這莫茵堡……”林恩看著地圖,突然驚呼,“啊!是這裏!難道……”
“你想到什麼了?”薩克被他嚇一跳。
冰焰淺笑著看向林恩,察覺到冰焰眼神中的肯定及鼓勵,林恩定了定神道,“莫茵堡是當初哥哥設計建造的,他說,莫茵堡就算沒有一支軍隊防守,敵軍也攻不下,隻有埋首的份。”
“林奇將軍這話是什麼意思?”馬薩最佩服林奇,因此脫口問到。
“因為地形。莫茵堡處於一片坡地的製高點。下方有一條暗河聯通莫茵河,於是哥哥在莫茵堡地下修了一道閘。隻要開閘,周圍低穀在片刻間就會被水淹沒,與莫茵河相連。”林恩回想著當初的建築結構,在圖上為眾人標示。這在王的計劃中麼?林恩想到冰焰剛才的笑,和一直以來的氣定神閑,向冰焰看去。
“明天日出之後暗河的漲潮就是我們的機會。”冰焰看向眾人,“所以,我們要在今夜與莫茵堡守軍彙合。”
因為與莫茵堡的通訊在之前的戰鬥中被切斷,冰焰他們隻能穿越十五萬叛軍駐守的營地去莫茵堡彙合。頓時一股戰栗和興奮在他們體內沸騰,冰焰臉上自信的神情,讓他們相信這並非不可能的任務!
看著這六千個跟自己一起經曆無數浴血奮戰的戰士,冰焰自然不可能帶著他們去送死。
在換上從普朗特族“走私”來的敵軍軍裝後,這六千人儼然已經成了“叛軍”。他們一路向敵軍陣營的邊緣摸去。遠遠的看到有偵察兵路過,但看到他們的軍裝認出是自己人,上來問個情況,為什麼那麼晚或者哪個隊伍的,也就讓過了。
冰焰他們靠著前期偵查的詳細信息,以及流利的安諾語言,順利蒙混過關。長年在外打仗的士兵們,每個人都多多少少會了一兩門外語。林恩更是因為家教的原因,精通好些語言,其中就有安諾語。
入夜之後,他們才慢慢接近敵軍大本營。薩克跟羅瑞原本合計著來一個擒賊先擒王,但看了看主帥軍營的防衛,裏三層外三層的看不見人影,才放棄了。他們這支部隊由於在天黑後回到大本營,人數也不算太多,林恩忽悠他們說是執行特殊任務的,就被放行了。
這隻能說叛軍的軍紀十分鬆散,至少因斯特族的軍隊是如此。而且,林恩見守衛帶著因斯特口音,特地用因斯特語跟他們交談。所謂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兩個守衛跟他聊的特別親切,還叮囑他,營地中不可以說因斯特語。
他們被分配到了邊緣的一塊豆腐幹大的地方駐紮,正中下懷。冰焰安排聯絡官們散入軍營中收集第一手情報,如此深入了解敵軍的機會讓所有聯絡官都熱血沸騰。太刺激了!其他士兵隻能幹看著他們一溜煙的隱入敵軍中。
雖然已經天黑了,但還沒有到入睡的時候。士兵們都在營帳中休息聊天。
“嘿,兄弟,看著眼生啊?”一個粗狂的漢子瞧著這個眼生的士兵坐到自己身邊。
“那可不麼!我前些天還跟著我們長官在莫茵河戰場衝鋒!但……但一轉眼,都沒了!都沒了……整個連隊啊!隻剩我一個了……嗚……”說著說著,眼眶都紅了。
粗狂漢子想到了前幾日的慘烈戰爭,安慰道,“我也有幾個弟兄在那裏沒了……既然這樣,老哥我好歹還是個小隊長,我跟連長說下,你調我們這來吧!”
“真的麼?老哥,你人真好!”
此刻十五萬的軍營中,陸續上演著類似事件。
留在營地的冰焰等人安安靜靜的等到深夜,派出去的那些聯絡官們都回來之後,帶來了整個營地的分布圖。冰焰看著薩姆所在的主帥軍營,想了一會,說:“走之前我們送他一個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