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三 打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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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們興致盎然的隨走隨停的鬧騰了好半天,柱兒終於想起了此行的目的,纏著爹爹要打獵。隻是沿途經過地方,除了那些蟲兒鳥兒蛤蟆或是巴掌大的小動物之類,沒有看到其他適於捕獵的獸類。也許有,但隻是石大力沒有提到,這就是兩個孩子所不清楚的了。
石大力本來的打算就隻是帶孩子們出來遊玩,並不是非得有所收獲,帶上家夥不過是用以防身還就是擺擺樣子給柱兒看了。不過,柱兒顯然已經對那些小蟲小鳥花草等厭倦了,滿腦袋瓜裏全是打獵,他可已經和小夥伴吹噓過了,要是空著手回去,那把臉往哪擱呀!柱兒此刻大有不打到獵物絕不會去的決心,隻可惜他爹爹似乎不那麼的配合,這讓柱兒很氣憤,幹著急,又是撒嬌,又是耍潑,一會兒笑一會兒哭,弄的石大力是一個頭兩個大,受不了隻得答應打隻兔子小小的滿足一下柱兒的渴望。柱兒一聽兔子,臉又掛下來了,在他心中,英雄一般的爹爹總應該打隻老虎豹子什麼的,退一步起碼也應該是頭大公鹿,居然拿隻兔子打發他?!太可惡了!當即又開始了嚷嚷。
石大力歪著頭躲著身旁拽著他又鬧又跳的柱兒的大嗓門,哀歎一聲道:“小柱兒呀,你想想,爹爹一共才打過幾隻老虎豹子呀?一個手的手指頭都能數出來了對吧?因為呀,這不是爹爹不想打,是這大獸太少了。還記得上回爹爹帶大公鹿回家的那次嗎?爹爹可出門了多少天哦,一直找呀找呀找,好不容易才遇見的。孩子呦,這可是青山森林,不是咱家小院養的雞鴨。”石大力半真半假的哄著柱兒,柱兒聽的迷迷糊糊,勉強算是聽進去了,不再鬧騰石大力了,可心裏卻還在打著小算盤呢:兔子?那就兔子吧,大不了多打幾隻嘮!沒大個的野獸,那就顯擺數量唄!不過,柱兒耍小聰明並沒有馬上說出來,嘿嘿一笑,打算一點兒一點兒的慢慢磨他的爹爹。
既然說好了打兔子,石大力看看周圍,走的離村子也有些距離了,打了兔子也差不多該回去了,便叮囑柱兒好好跟隨著別亂跑,自己小步的走著,時而翻看一下草叢,時而打量打量泥地或抬頭看看周圍環境。為了不讓柱兒亂跑,隨口簡單說些尋找野獸蹤跡的方法算是教教柱兒,也總算是成功吸引到了柱兒的注意力。隻是,說的多了,柱兒記不下來,越聽越糊塗,開始有些不耐煩了,抱怨著爹爹是不是又在糊弄自己,連抓隻兔子都半天沒見個尾巴尖兒!
石大力不得不一遍一遍耐心的和兒子說,打獵不能急躁,要耐心等待,就算發現了動物,也要等著最好機會才出手,否則驚著了動物一溜煙的就跑沒了就很難再找到了。森林裏,這些動物可比人熟悉的多。隻是,要讓柱兒能理解耐心為何,實在是有些太過勉強了,好在石大力終於有所發現——一隻灰毛兔子正窩在雜草堆中啃食著嫩草,時而警惕的直立身子四處張望。不過這也是石大力告訴柱兒和杏兒的,他們無論怎麼張望,也沒有發現任何兔子的蹤影。
石大力趕忙對著孩子們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壓低聲音警告柱兒:“兒子,別亂動了,讓兔子聽見可就要跑了!”
杏兒乖巧的蹲在一旁,聽著石大力描述,他們現在正處於下風的位置,有草樹灌木遮擋,兔子暫時還未發現他們。順著石大力輕聲端起弓架上箭,所指的方向看去,杏兒終於在一片顏色雜亂的草叢間,看見了那隻顏色幾乎融在了草叢中的兔子,要不是幹爹告訴他們,就算經過那邊上,他們也未必能發現。
而柱兒還拚命的探頭探腦,似乎仍沒有分辨出草團和兔子的區別。
杏兒緊張的望著兔子,看見兔子那警惕的模樣,生怕自己這邊稍有一點兒聲音發出,就會把兔子驚走。耳邊傳來輕微的箭上弦的張弓聲,杏兒知道馬上就能看到結果了。可就在全神貫注的凝神屏息間,柱兒忽然哇哇大叫了起來,大喊著:“兔子兔子!我看到兔子了!”不禁把杏兒嚇了老大一跳差點兒跌翻在地,更是把兔子驚得不暇思索閃身即跑,而石大力的箭也在此時離了弦,夾著風聲而去。然而,可就是那麼瞬息的變化,箭雖然沒落空,但並沒有一擊斃命,帶著狹長沉重箭矢的兔子,痛苦而驚恐的奔逃了起來。
石大力皺著眉頭剛想瞪眼就會壞事的兒子,可柱兒更快的跳了起來,飛也似地追著垂死的兔子而去。石大力慢了一慢就抓不住他了,眼睜睜的看著柱兒竄往兔子逃去的方向,不一會兒小身影就大半淹沒在了草叢灌木間。
石大力急了,剛想拽著杏兒去追,但眼見柱兒這小家夥竄起來飛快,林中視野也不好,帶著杏兒耽擱了時間追慢了出了什麼意外,那可就糟糕了。石大力不得不焦急的囑咐了句杏兒,“待在原地別動,有事大喊”,又飛速的往她懷裏塞了把獵刀,沒有停頓,急急追趕柱兒而去。石大力是想著,附近的山林昨天剛剛排查過,還算安全,追柱兒花不了太多時間,快去快回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
杏兒相信幹爹很快就會把柱兒追回來,乖乖的在原地坐下。坐了一會兒沒什麼事好做,身邊除了草叢也沒什麼好玩的,便拿出了幹糧掰著慢慢吃。
森林裏靜悄悄的,完全聽不到跑遠了的柱兒和石大力的任何聲響,午後的空氣有些沉悶,帶著倦意。杏兒坐在地上,雙臂環繞著雙腿,把頭擱在膝蓋上,打起了小盹兒。
迷迷糊糊間,隻覺得頭頂被陰影籠罩,思量著是不是有雲了要下雨了?抬起頭揉了揉眼睛,卻發現隻有自己周圍一小塊地方被遮去了光線,其他草地樹葉上依舊反射著亮晶晶的陽光。
杏兒詫異的回頭向後望去。